她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你是不是该证明她的担心很多余?

    在姜茶茶的指导下，蒋帆帮她按摩了足足半个小时的肩膀。姜茶茶感动的泪眼汪汪，这要是在外面上个钟，哪怕是纯绿色的，几百块钱就出去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姜茶茶催促蒋帆快点穿好衣服，她需要马上送他回家，自己也要回去了。

    蒋帆磨磨蹭蹭的不愿意：“我…我能和你一起睡吗？”他深知作为一个高中生，他不该说出这样的话，但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说了出来：“我想和你一起睡，就是睡觉，不做别的事情。如果你没地方带我去睡，我身上还有钱，可以出去开个房…”高中生就开房？这属实不该发生。

    姜茶茶怔了一下，本来准备去拿钥匙的手停住了。她盯着蒋帆的脸，原本轻松的表情渐渐收敛了起来。沉默片刻，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蒋帆，这可不兴说。”她微微眯起眼睛，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化解这份突如其来的沉重，“你要是不回家，你父母会怎么逼你？”她知道蒋帆的父母确实有很强的情绪问题，也知道蒋帆在那个家里待的很不开心。但蒋帆父母手里的资源太好了，也从不吝啬给蒋帆花钱、砸资源，她…是真的爱蒋帆，所以不能由着他任性，剥夺他本可以得到的金钱和资源，阻挡他有更好的发展。

    “他们万一真的不再支援你了怎么办？他们能给你的东西很多，金钱、资源…包括你这么好的基因，你长得那么好看，还有有聪明的头脑和有力量的身体。这些都是多少人梦寐以求都得不到的。”十五岁能去电视台的连续剧里演主角，还是拉小提琴的天才少年角色，这真是多少电影学院毕业的毕业生想都不敢想的机会。

    蒋帆低下头，神情有些委屈，但更多的是无力。他攥着衣角的手指微微用力，嘴唇抿得紧紧的，像是在挣扎着要不要反驳。但姜茶茶的话如一盆冷水，将他内心那点冲动的火苗浇得几乎熄灭。

    “我知道我不该说这些。”蒋帆低声开口，语气里夹杂着些许倔强，“可我是真的不想回去。我爸妈他们…就算花钱砸资源，也不过是想让我按照他们的方式活着。可那样的生活，根本不属于我。”

    姜茶茶听着他的话，心里一阵刺痛。她不是没想过蒋帆的痛苦，也不是不知道那个家对他的压迫。但正因为如此，她更不能让他因为自己而断了更远的路。

    “我知道他们有问题，但这不是你任性的理由。”姜茶茶语气微微放缓，目光柔和了些许，“蒋帆，你想要的自由，不是靠逃避得来的。你那么聪明，又有天赋，这些东西能带你走得很远。可要是你现在只想着逃避，那些属于你的机会，会被一点点浪费掉。”

    蒋帆沉默了，抬头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挣扎、不甘、委屈，甚至还有一点深藏的期待。可是姜茶茶的态度太坚定了，那种理智和清醒让他无力反驳。

    “可是，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蒋帆的声音很轻，带着些许哽咽，“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觉得自己是完整的，觉得自己有价值。”

    姜茶茶心里一颤，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伸出手，轻轻捏了捏蒋帆的手臂，笑了笑：“傻子，我又不是要离开你。只是想让你过得更好，懂吗？你现在觉得我重要，可未来有一天，你会明白，真正重要的是你自己，是你能走到什么高度，能看到什么风景。”

    她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斟酌语气，随后继续道：“你以为我想让你留在那个家，是因为他们的资源吗？不是。我是希望你能利用这些东西，哪怕是逼着自己，也要撑过去。等你强大了，等你足够独立了，你就可以摆脱他们的控制，真正为自己活着。”

    蒋帆的喉结动了动，目光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他想反驳，却发现姜茶茶说的每一句话都无法反驳。他不是不明白这些道理，只是，他太害怕失去她，太害怕面对一个没有她的未来。

    “那你会一直陪着我吗？”他抬头问，眼神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期盼，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就算我现在不够强大，你也不会丢下我吧？”

    姜茶茶的心一软，叹了口气：“当然会陪着你。但前提是你得听话。乖乖回家，把该做的事情做好。只要你往前走，我就会一直在后面看着你，帮着你。可以吗？”

    蒋帆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低声道：“好，我听你的。”

    姜茶茶松了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这才像话。快穿好衣服，我送你回家。再磨蹭，时间更晚了，回去又该挨骂了。”

    她的语气恢复了轻快，但心里却有些沉重。她看着蒋帆穿衣服的身影，忍不住在心里叹息。他对她的依赖和感情太重了，可她又怎么舍得彻底推开他？只能希望，他能慢慢学会自我成长，而她，也只能陪着他走到他能自由独立的那一步。

    蒋帆坐在姜茶茶轰鸣的七手小摩托上，由于担心姜断在蒋帆体内，姜茶茶特地贴心地将姜支换成了肛塞。

    …这哪里能算的上贴心啊，摩托车轰鸣而过的地方，蒋帆浪叫了一路。无他，由于他前列腺炎的康复，姜茶茶将肛塞换成了大一些的尺码，肛塞膨胀的头部整整好的顶到了蒋帆的前列腺上。圆滑的触感不断的挤压着他那里，蒋帆伸手紧紧的抱住姜茶茶的腰肢，眼泪都要冲出眼眶，他现在只感觉自己很爽很崩溃很幸福。

    好在摩托车的轰鸣声够大，他叫的再大声也没人能听得见。终于到了家，蒋帆浑身几乎瘫软了下来。他扶着屁股，摇摇晃晃的和姜茶茶挥手告别。姜茶茶伸出左手酷酷的一挥，右手一拧手把，摩托车“轰隆”一声直冲向前，很快就看不到身影，唯有摩托车巨大的轰鸣声还回响在耳旁。

    蒋帆在她身后弯起唇角，完全没有注意到楼上有一双愤怒，甚至堪称是怨毒的眼睛正在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

    清晨的校园，天气晴朗，阳光柔和，平日的安宁被一道急促的高跟鞋声打破。乔若琳一身剪裁得体的墨绿色西装，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气势逼人的闯入教学楼，冷峻的目光犹如刀锋般扫过走廊上每一个看到她的学生。她的唇抿得紧紧的，手里提着一只小巧的手包，包所用的皮革泛着来自鳄鱼冷酷的光芒。她周身隐隐透着怒火。学生们纷纷窃窃私语，谁也不敢正视她，只敢退到墙边避让。

    “姜茶茶在哪？就是那个染着一头粉毛的女混混？”乔若琳冷声质问一个路过的老师，声调不高却压得人喘不过气，“我要找她谈谈，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教坏我儿子的！”

    老师被她的气势吓得不知所措，刚想开口，却听到一个低沉的女声从身后传来：“这位女士，请止步。”

    阎姐走了出来，军人特有的挺拔身姿让她即使穿着最普通的衬衫也显得英姿飒爽。她拦在乔若琳面前，冷静而坚定：“我是姜茶茶的班主任，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谈。”

    乔若琳微微一怔，随即冷笑一声：“班主任？那正好，我倒要问问，你们是怎么管理学生的。我的儿子——蒋帆，向来是个优秀又听话的孩子，可自从和姜茶茶来往，就变得叛逆，甚至开始和我顶嘴。你们是不是该好好管教一下这个刺头？”不要让她接近她这个阶层不该触碰到的人！

    阎姐闻言不动声色，目光沉静如水。她往前一步，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语气不卑不亢：“乔女士，学生之间的交往很正常，您作为家长，不该一味责怪别人家的孩子。姜茶茶是我最优秀的学生之一，我了解她的品性，她不会‘带坏’任何人。至于蒋帆的变化，也许只是青春期的成长阶段，您应该多给他一些信任和空间，而不是贸然指责别人。”

    “最优秀？”乔若琳一挑眉，冷笑出声，“恐怕是最会惹事的吧？一个小女孩，勾得我儿子连话都不想和我说，估计以后也连家都不想回了，这算什么‘优秀’？”昨天蒋帆回到家，对于她的质问一问三不知。态度倒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但她越来越受不了蒋帆刻意给她制造出的“冷暴力”了。

    阎姐的眉头微微一皱，但她依然站得笔直，语气没有丝毫退让：“乔女士，蒋帆是个有主见的年轻人，他的选择和行为，不该全然归咎于别人。再者，就算有误会，也不是您可以随意指责我的学生的理由。”

    两人之间的对峙渐渐升级，气氛剑拔弩张。就在这时，走廊的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乔若琳诧异回头，却见蒋帆脸色铁青的赶了过来，他的胸口因为气愤而微微起伏。他刚想开口，却被一只手死死拉住。

    “你别掺和。”姜茶茶低声说，眼神坚定。她的手用力扣住蒋帆的手腕，几乎带着一丝执拗的恳求，“这是我的事，我来解决。”

    蒋帆皱紧眉头，不情愿地别过脸，拳头紧攥，指节泛白。他恨不得立刻替姜茶茶出头，但姜茶茶的眼神让他无法拒绝。她的目光里没有怯懦，也没有退缩，只有一份沉稳的担当。

    姜茶茶转过身，走到乔若琳面前，低头鞠了一躬，声音清亮而平静。

    “阿姨，对不起，今天让您生气了。”她直起身，继续说道，“我知道您关心蒋帆，也担心我会影响他。我可以向您保证，我和蒋帆不会有超越同学关系的事情发生。再过几个月我们就要毕业了，我会离开这个城市，他会去更好的大学读书。我们会各自走上不同的路，您完全不需要担心。”

    她的语气没有半分犹豫，态度坦然而真诚。乔若琳听着，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对她的镇定感到意外。

    姜茶茶顿了顿，抬起头直视乔若琳，目光坦荡：“蒋帆是我见过最出色的人，他聪明、勤奋，还有一股韧劲，做事认真到让人佩服。他是那么好的人，以至于我觉得，我们只能是朋友，做不了男女朋友，因为他值得更好的。我没有资格，也不敢耽误他。”

    她笑了笑，眼神里带着一丝真诚的欣赏：“能培养出这么优秀的蒋帆，您一定是一位了不起的母亲。他的品格和成就，离不开您的教导和付出。能认识他，我很荣幸。”

    乔若琳微微怔住，目光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本以为姜茶茶会撒泼、争辩，甚至推卸责任，但姜茶茶的反应却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期。坦荡、大方，没有一丝畏缩，甚至还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她盯着姜茶茶看了几秒钟，气势不由得缓了下来。

    “既然你说得这么好听，那我就暂且信你一次。”乔若琳冷冷地开口，语气虽然软了几分，但依然带着她一贯的高傲和防备，“不过，我警告你，离蒋帆远一点。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别耽误他。”

    姜茶茶微微一笑，不卑不亢：“我明白您的担心，阿姨。我会谨慎处理这段关系。”

    乔若琳收回目光，转身向校门口走去，语气依旧不冷不热：“希望你说到做到。富叔，”她挥了挥手，一个矮瘦的男人从一旁走了出来：“我们回公司吧。”

    随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终于缓和了下来，姜茶茶心有余悸，深深地叹了口气。

    蒋帆一脸不甘地盯着她离开的背影，拳头依旧紧握，低声说道：“你为什么要和她低头？明明不是你的错。”

    姜茶茶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轻松：“有时候，不是低头，是让她知道，她没必要把我当敌人。懂了吗？”开玩笑，她那么喜欢蒋帆，怎么可能会让蒋帆和他的母亲把关系搞僵？不说人如果能够拥有亲情，最好是珍惜亲情。就是乔若琳能够给蒋帆的资源和金钱，是多少人望尘莫及的。

    蒋帆的目光里闪过一丝动容，但他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别想太多。”见他沉默，姜茶茶轻声安慰道，“你妈只是担心你，我已经跟她解释清楚了。以后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就好，别让她误会了。”

    “可是你——”蒋帆猛地抬头，眼里透着隐隐的不甘，“你真的觉得我们只能是朋友吗？”

    姜茶茶怔了一下，随即笑了笑，笑容里有点洒脱，又有点复杂：“朋友就已经很好了，蒋帆。你是个很特别的人，而我……就是个普通人。你值得更好的。”

    蒋帆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他知道姜茶茶是为了他好，但心里那股涩意却始终无法散去。

    ＊＊

    放学后，蒋帆不出意外的被杨北疆传唤到了办公室里。黄昏的光透过窗子洒进室内，带来一丝温暖的余晖。杨北疆坐在办公桌后，双手交叉撑在桌面上，目光锐利却不失温和地注视着蒋帆。

    “蒋帆，今天叫你来，不是为了批评你。”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些许军人的果断，却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是想跟你谈谈姜茶茶的事。”

    蒋帆本就紧绷的肩膀更是微微一僵，他抬头看向杨北疆，眼中透着警惕和不安。

    “你别紧张，我知道你们的事。”杨北疆摆摆手，语气缓和了几分，“姜茶茶这个孩子，我接触不多，但我能看出来，她是个心性很好的孩子。她对你的好，我看得清清楚楚，但我更看得出来，她一直在为你着想。”

    蒋帆垂下目光，嘴唇紧紧抿着，喉结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杨北疆站起身，走到窗边，目光投向cao场上的落日，语气沉稳：“你知道吗？她每次去打扫山羊圈，都会把干草码得整整齐齐，连边角都不会漏掉。小石子也扫的干干净净，还会特地清理水槽，保证山羊们有干净的饮用水。我问过其他学生，他们都嫌臭、嫌麻烦，能随便糊弄就糊弄了，可她从来没有偷懒。”

    他转过身，眼神落在蒋帆身上，声音里多了一分感慨：“这样的孩子，有耐心，有心思，还肯吃苦。她是真心为你好，才会把你的未来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她不是怕你父母，不是怕我，而是怕你因为她耽误了原本可以更光明的路。”

    蒋帆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挣扎与痛苦。他张了张嘴，声音沙哑：“这些我都知道啊，可我…我真的离不开她。只要她在，我才有活下去的意义。”

    杨北疆沉默了一瞬，随即点点头：“我能理解你这种感受，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现在一味沉迷于和她在一起，与你的父母作对，那她所有的付出和苦心，会不会变成一种浪费？”

    蒋帆的手指微微颤抖，指节渐渐发白，他低下头，拳头握得更紧了。

    杨北疆走近一步，语气更加缓和：“蒋帆，我不否认你对她的感情，也不会说你们的感情是错的。可你要明白，现在你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你的父母，姜茶茶，还有我，我们都希望你去一个好大学，在大学里得到更大的发展。只有这样，你才不会辜负她对你的期待。”

    蒋帆的眼神闪了闪，抬起头：“可我……”

    杨北疆摆摆手，语气变得更沉：“蒋帆，你喜欢她没错，但你知道她为什么推开你吗？她不是不喜欢你，她只是觉得你们的感情会拖累你。她觉得自己不够好，不配得上你。但你呢？你是不是该证明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蒋帆的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呼吸有些沉重。他知道杨老师的话是对的，也知道姜茶茶的苦心，可这一切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受和愧疚。他低下头，声音沙哑：“我知道了，老师。我不会辜负她。”

    从办公室出来，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校园里只剩下稀稀落落的灯光和几声虫鸣。蒋帆抬头看着夜空，深深吸了一口气，拳头握得更紧了。

    从前的他没有目标，日复一日的生活里除了抑郁的阴霾，什么都没有。他的父母为他创造了光鲜亮丽的生活，却没有给他真正的方向。如今，他第一次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渴望。

    他有了目标。

    蒋帆的目光变得坚定，他暗暗在心里发誓：他要变得更为强大，更为出色，绝不辜负姜茶茶的苦心，也不辜负她为他做的一切。

    他心里清楚，他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支撑起姜茶茶的未来。她是那么特别，那么令人难以忘怀，而他必须变得更强大，才能真正配得上她。

    不仅如此，他还要为未来的家庭而努力。

    蒋帆的嘴角微微抿起，眼里闪过一丝决心。他不仅要考上最好的大学，还要在大学里努力学习，找到自己的方向。他要成为一个真正可以保护姜茶茶、让她骄傲的人。他甚至想象着，有一天他能够站在婚礼的殿堂上，牵着她的手，将戒指郑重的套上她左手的无名指——

    “小公主，我终于有资格陪在你身边了。”

    夜风拂过他的面颊，他的目光如星光般明亮。蒋帆握紧拳头，迈开步伐，一步一步的走的坚定而沉稳。他知道，或许这条路并不太好走，但他也一定会执着的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