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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刻调开视线,让她这个招呼打到一半,甚是尴尬。“你跟司隶台的关系似乎并不太和谐。”“呵呵。”待浮尸捞起,一看之下,尽皆侧目,死者赫然正是唯一的目击证人陆青枝。一时间,所有人面面相觑,私下议论纷纷。陆青枝突然死去,莫非是杀人灭口?虞少容刚赶过来,差点被集体目光看杀,待看到死者发饰衣着时,连一向狗腿的徐若都避开三步。虞少容做派端得愈发高冷,用盛宠之家的霸气侧漏鄙睨着众人。那厢司隶台仵作徐渭将尸体快速查验了一遍,秉道:“死者死于亥时到子时,身上并无致命外伤,初步检验应是溺水而亡。”“昨夜亥时到子时,这两个时辰内,谁出过房间,在哪里,有何人为证,都一一报来。不要试图说谎,本王自然能找到拆穿你们谎言的方法。赵重阳,派人去查查,有谁在这个时辰进出各园子,又有谁来过玉湖。”刘煜是当众吩咐的,旨在震慑众人。那边长留王率先做了个榜样,接着是卢君陌谢靖赵诚等人。芳华园这边,安阳郡主自然识得轻重,不会给自己的堂兄添乱,率先禀报了行踪。安阳郡主一说完,所有人几乎迫不及待地将视线有意无意地投给了虞少容。虞少容恼羞成怒,“你们怀疑我?”众人的视线此刻未免有些露骨。“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每个人都有嫌疑。”赵姝说道,并禀报的自己的行踪和相关证人,说完便看向虞少容,“没记错的话,昨夜虞姑娘来过玉湖。”“我是来过,宋轶不也来过,怎么不说她?”昨夜宋轶在湖心亭跟豫王和镇国将军吃酒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也有很多人偷窥过,自然是都看见了。也正因为看见的人多,她们才不会胡编乱造,那一顿吃了多久,吃了些什么,她们都一清二楚,自然,宋轶什么时候离开的,也清楚明白。作为嫌疑人之一,宋轶也不避讳,恭恭敬敬站出来秉道:“昨夜酉时,我与镇国将军卢君陌在湖心亭分开,回芳华园,应该很多人都看到过,大概酉时一刻回到房间,一直与凤羽夫人在一起,直到此刻也未分开。”凤羽夫人点头,“的确如此,昨夜我也一直在房中,因为宋先生白天受了惊吓,晚上门外还多派了两人值夜。我们是否出过门,值夜的人可以作证。”“虞姑娘,该你了。”虞少容昨日抢了豫王,害她陪着她那个蠢兄长遛了两个时辰马,赵姝这口气怎么也要在虞少容这里出了才肯罢休,“我记得,出围场时,你跟陆青枝在一起说了许久的话。在宋先生拿出那枚珠钗前,陆青枝一直闭口不谈你兄长之事,想来是被你封了口吧。我可是看得清楚,面圣时,她还在看你脸色行事,若非此事无可抵赖,她怕是真会替你掩盖下去。你恼羞成怒,推她下湖,也在情理之中,我说得可对。”赵家姑娘突然变身神捕,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别说宋轶被震了一下,刘煜都听得眯了眯眼。“不是我!你们看着我做什么?”虞少容又是恼恨又是慌张,被众人看过来的视线逼得后退了几步,绊倒后面台阶,摔了一跤,羞恼之下,眼泪如珍珠一样一粒粒滚下,“殿下,不是我,真的不是。”就在此时,水上回廊走来一行人,为首的俨然正是执金吾虞泰。虞少容像终于找到了依靠扑将过去,哭喊道:“爹,他们冤枉我!”虞泰摸摸女儿的发顶,直视刘煜,拱手一礼,道:“此事本不该老朽来过问,但是,前有犬子失踪,涉嫌掳劫了文宬郡主,后有幼女涉嫌杀人,老朽实在坐不住,有鲁莽之处,望殿下恕罪。”执金吾那是九卿之列,比刘煜这个司隶校尉官位还高,只不过压不住司隶校尉统司州,督百官。若是换个场合,刘煜是自然不会顾及什么执金吾的,但虞泰身后的左右都尉,以及中尉军中高层将领系数到齐,定是要讨个说法的。“这边死者刚捞起确认身份,执金吾便进了上林苑,只能说,中尉军的消息的确灵通。”刘煜不痛不痒一句话让左右都尉尽皆变了脸色。从时间上来说,虞泰此刻连消息都没接到才对,何况中尉军还来得如此齐整,除非他们事先已经知道一切,这些人,恐怕是连夜就召集起来,试图给他施压吧。卢君陌听得噗呲一笑,长留王和赵诚都笑眯眯地看着这场好戏,有人敢这样大阵势跟司隶台唱对台戏,恐怕这辈子只此一次。虞泰就像是没听懂刘煜的言下之意,反而说道:“一大早,便听说群芳图出了妖异之事,老朽只是好奇,过来看一下,不料赶上这一出。豫王殿下,那幅群芳图呢?”所有人都听得莫名其妙,宋轶朝水上回廊看去,那里哪里还有群芳图。蓦地,感觉到一股不怀好意的视线,宋轶望过去,正是宫廷画师韩延平。☆、第三十九章自辩(捉虫)妖异之事?这是在场所有人捕捉到的一个关键词。在宋轶看向群芳图时,其他人也看了过去,那里空空荡荡,哪里还有图?“妖异之事?虞将军坐镇中尉军,实在不该轻信这种祸众妖言,本王正是不想有人乘机滋生事端才会将那幅画收起来。”一句妖言惑众让虞泰脸色变了数变。老狐狸聚集起中尉军中如此多的亲信,自然不可能轻易罢休。他道:“老朽也是不信的,只不过,群芳图十名贵女突然消失一名,偏偏这一名此刻陈尸湖中,老朽实在不懂其中蹊跷。”“什么?”人群中爆发一阵惊呼。虞泰的话就如一块老面团扔进了新面粉里,有什么东西开始在空气中发酵,挡也挡不住。对于未知的事物,想象力会被无限放大。越是不解,滋生的恐惧越多。虞泰一脸焦急关怀地看着刘煜,刘煜面色如常,转眼看了宋轶一眼,宋轶点点头,他一挥手,立刻有小徒隶将群芳图搬出来。果不其然,十名贵女,此刻堪堪少了一名,而与她相邻的人画像完整无损,就像那人就是从画中走出来,消失不见一般。而此刻,她便躺在湖边,皮肤被泡得肿胀苍白,尸体早已僵冷。在场众人只觉得寒气蹭蹭地往背脊上爬,胆小的直接晕了过去。宋轶扫过众人,此时已经有不少人拿怪异的眼神看她,仿佛她手下的笔便是黑白无常的锁链,随时会勾取人的性命。韩延平看着她,嘴角露出一抹讥诮。画画你能将我比下去,那消画灭迹呢?朱丹彩画,就因为颜色鲜亮着色好,百年不退其光彩,才被世人所称道,如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