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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血混战时留下的刀剑伤。他冲雪女做了一个手势,像在教“她”怎么切下去一般。明明是如此血腥残酷的事,他脸上却带着笑,“她”最熟悉的和煦如春风般的笑。雪女的手僵在半空,萧旭说:“我是你要找的最后一个人,杀了我,你就可以走了。”彻彻底底地消失吧!雪女突然冷笑起来,“你在诳我!最后一个不是你!”果然,这个人不是那么好忽悠的,难怪陈深游荡了那么多天,“她”都没有出手,他便知道,他比他想象的还要难对付!萧旭拉起衣服,也不再诱导导“她”,“那你觉得最后一个会是谁?”雪女愣住,最后一个,到底是谁?“她”想不起来了。萧旭突然邪邪笑起来,“那个人,一直跟你在一起,你想杀了他吗?”雪女看他。萧旭靠近,伸手,拉开他身上的衣服,像之前对着自己比划的手势比划了一遍。“这一剑下去,你就解脱了,你所有的仇人都杀光了。”寒风拂起雪女的发丝,露出“她”惊恐的眼眸,“她”的嘴唇在颤抖。“你忘记了吗?你也有一份啊!五个活下来的人,你也是其中一个!不然,你又怎么会站在这里?”雪女的脸扭曲了。“看,你是知道的,只是你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要我帮你么?”萧旭就像一只鬼魅,诱惑着人堕落到无尽的深渊。他手里还握着杀死萧炎的匕首,诱惑道:“这一刀下去,你便可以完全解脱了。你的仇已经报了!就让我帮你吧!”那一匕首毫不留情,躲在外面的宋轶几乎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鲜血。雪女的身体委顿下来,萧旭扶着“她”,视线锁定她的方向。宋轶逼不得已从草丛里爬出来,讪笑两声,“我什么都没看见!”萧旭没理她,收起匕首,拿出药,先给被他捅了一刀的父亲敷上,再给雪女敷上。血很快止住,萧旭摘掉雪女的长发,露出楚流云的脸,脱掉自己的衣服把他裹住。宋轶默默地蹲在他旁边看他处理伤口,伤口处理完,她才启口:“你那匕首上涂着药吧?能让人瞬间昏迷。”萧旭没答。宋轶又道:“这样他是不是就觉得自己也被自己杀死了,就再也不会附在楚流云身上?”萧旭找到一个火盆,捡了木材,点起火,将萧炎和楚流云搬到火盆旁,房间的温度慢慢升高。宋轶不请自来,将楚流云拨开了一点,坐到靠近火盆的位置烤火,萧旭很是不满地瞥了她一眼,她却毫无自觉,缓缓道:“他是雪女的孩子吧?当年被你父亲救下,怕被赵石罗敬辉等人斩草除根,不得不送到乡下寄养。后来村庄被胡人抢杀,你父亲不得已又将他带回王府。”萧旭满眼戒备地看着宋轶,宋轶继续说:“他之所以会失去记忆,可是因为,他做过他此生绝对不能容忍的事?”一个被当做食物留下来的孩子,被逼着吃了母亲的rou延续性命,从此,他,再也不能是他……萧旭的手紧紧握着拳头,却没有否认,反而像是忍耐到极限,警惕道:“你还想说什么?”他要看看这个人到底知道多少,有没有封口的必要。“放他走吧。”萧旭猛地一震。“如果明早醒来,他想离开,就放他走吧,别留他。”萧旭看向楚流云,明日,他还会是他认识的那个楚流云吗?宋轶起身,拍掉身上灰尘,走出了这边院落。黑暗中的雪地上站着一个黑影,像是等了她许久。宋轶只是怔愣了一下,便迎了上去。刘煜的脸色很平静,只将一只手炉交给她,“结束了?”“嗯,应该吧。”宋轶抬头,方才还飘扬着的雪花,却在此刻停了。作者有话要说: 写得略糙,明天来修☆、第一百零四章(捉虫)雪女被司隶台重伤,困在小木屋,自焚而亡。这是翌日一早司隶台向满朝文武的交代,广平王力证此事。轰动一时的惊天大案,就以这种方式宣告结束。楚流云是临近午时醒来的,食物的香味勾缠着他的味蕾,他吞了口口水,睁眼,便见宋轶那只小狐狸坐在他屋里,正用匕首费力地切着盘中一只烤得外焦里嫩的羊腿。楚流云默默地起身,起身的动作带动了胸口的伤,疼得他抽了一口凉气。那个从形势上看应该是来看护他的小狐狸连头都没回一个,咬牙切齿地跟一块rou较上劲儿了。楚流云走过去,看着她的小爪子,原本纤细莹白如玉石雕就的漂亮手指此刻满是油污,而且还黑漆漆的一坨一坨,怎么看着怎么膈应。楚流云终于没忍住,伸出手将那块她折腾了半天没折腾下来的rou给撕了下来,“给!”宋轶无辜地抬头看他,委婉表示:“你没洗手。”楚流云冷峻的脸一僵,兀自拿起那块羊rou吃起来。“怎么是你在这儿?”“广平王和萧世子还在宫里,一时半会儿大概回不来。谁教我是个值得信任的人呢。”宋轶没有问他想起了多少,楚流云也没有问自己胸口的伤是哪里来的,两人气氛和谐地吃了一顿午饭,除了羊rou之外,还有很多美味佳肴,宋轶吃得好不满足,完全没有被前日里烤焦的赵石影响到胃口。吃饱喝足,漱完口,抹抹小嘴儿,宋轶准备打道回府,她刚起身,手便被人拉住。宋轶转头,楚流云眼中似有浓烈的情绪涌动着,她方要启口询问,他又松开手,“我送你回去。”宋轶乖乖点头。难得天开了晴,阳光照射在洁白大地上,衬得整个天地亮堂堂的,楚流云拎宋轶上了马车,自个坐在前面驾马,一条大长腿搭在车辕上,晃晃悠悠,依然是那个潇洒不羁的楚流云。“春天来了呢。”宋轶撩着帘子,看到路边积雪下倔强冒出的嫩芽。楚流云在前头轻轻“嗯”了一声,这一声随着雪风送到她耳里,挠得鼓膜有些痒。到了漱玉斋门口,另一辆马车挡了道,楚流云将车停下,宋轶从马车里钻出来,看到台阶上站着的刘煜,雪风挠红了他的耳根子。宋轶跳下马车走过去,问:“豫王殿下有事?”“嗯。”刘煜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软乎乎的,很暖,而自己的被风吹得有些冰凉了,他又放开,看向坐在车辕山动也不动的楚流云,抬手揖了揖,算是感谢送宋轶回来。楚流云挥起马鞭,调转马头,渐行渐远,宋轶站在那儿叹了口气。“担心了?”宋轶摇摇头,“他不是个软弱的人,应该能熬过这一关吧。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