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真蠢
6.真蠢
晴朗古巴城天空渐渐暗了落幕,转换成夜晚,周冉躺在床上,不知睡了多久, 才醒过来,睁开双眼,坐起身来,她抬头望了四周,房子内部是木制建成,铜棕色系,很古老, 此时就见断伪生,正对床隔一段距离浴室门敞开来, 亮灯照在他上半身,从脖颈处流淌下水珠,滑过八块壁垒分明腹肌,下腹部裹灰浴巾,而手上拿灰毛巾擦着头发上水,“醒了。” “你..” 断伪生向她挑了挑眉,“我怎么了。” 周冉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迅速躺回被窝,一手将被子盖到头顶,面色潮红, 如果要说白天见时,他也露这上半身,但她所有的注意力, 都在关乎自己和那个女孩的性命,没有仔细看他, 但现在两人同处一室,还半裸着让她见,不尴尬,不脸红才真奇怪了。 对了,周冉忽想起那个女孩, 自己又掀开被子, 坐起身来,望向浴室门, 不见人影, 听到左边点打火机声,瞧上, 断伪生已坐在一张, 铜木红棕沙发, 上半身懒洋洋依靠在后, 烟叼在嘴里, 燃起烟,后吸入口, 周冉开了口, “刚跟我在一起的, 女孩在哪里, 你不会因为我晕倒了, 没有带她回来吧。” 断伪生抬起眸, 吐出一口烟雾, 轻描淡写,“在我兄弟那。” 周冉瞬间呆住了,颠着声音, “你怎么可以把她给别人, 你骗我说好的,带她一起回来, 万一你的人对她不怀好意。” 断伪生听了一半, 这怎么说着说着, 又带起哭腔, 惮了惮烟灰在缸里, “骗你什么,我答应过你, 带她离开那里,可没答应你, 要带她回家,放心, 我的人不会动她, 而且以后她不愁吃喝,” 他的手指着她的脸,继续说, “前提是不能乱跑,不然一不留神, 又被人贩犯子给绑走, 我可不管,在这古巴啊, 人贩子和杀手是最多了。” 周冉听懂了他意有所指,心颠了一下,这也是在提醒着她, 不能乱跑,转念提别的,“那以后我能和她见面吗?” 断伪生敷衍了事,“嗯,你乖一点,就可以见, 先过来吃饭,白天你晕过去,叫医生来检查,是血糖太低。” 断伪生回来第一件事,就叫隔壁家有个男老医生帮她检查过了。 周冉真是肚子饿了,她在牢里时,那些黑人就丢一个馒头给她,还是一天的量,重重的地了头,“哦,好的。” 脚落地,穿上拖鞋,轻手轻脚到桌前,中碗茶树香菇鸭汤,配虾仁米粥,红糖煮鸡蛋配上红枣, “把它们都吃完。” 周冉闻到香味进胃里,咽了咽口水,都是清淡的食物,她爱吃,拿过小黑勺,先勺米粥,放进口, 后勺鸭汤里的小腿,大口啃撕下一半的rou,在嘴里搅了几次,咽进肚里,身体暖了起来, 断伪生看她这个傻样,不禁唇角上扬,惮了惮烟头上堆的灰,在缸里, “周冉,你几岁了,哪里人,家里和谁在一起。” 周冉先愣了几秒,他问这些也没什么恶意,还是如实回答他吧。“云南瑞丽市人,20岁了,我爸妈。” “你知道我的事情,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中国哪里的。” 断伪生眉锋轻挑,“断伪生,我妈是中缅混血,我出生在,圣地亚哥,现定居在古巴,祖籍是香港。” 周冉又问,“那你爸爸是香港的?” “嗯。”他沉下音。 断伪生见她神色放松,正常吃饭, 又移到她手臂上,“吃饱后,擦下你身上受的伤,我等你伤好。”从桌下抽屉里面, 拿出生理盐水,和一袋纱布,同时放在桌上,意有所指。 周冉左右扫一下身臂上擦伤,就是那个黑人推她趴坚硬的地板, 擦到手臂的关节处,刚开始有点疼,可现在不怎么疼了,“谢谢,能让我拨一通电话回家吗? 告诉爸爸mama一声我的安全,现在他们肯定都急坏了。” 断伪生弄灭烟头,抬胳膊,上手捏住她下巴往前近,冷声,“周冉,我的事, 还没得到解决,就敢跟我提各种条件,你是不是认为我很好说话?” 周冉被他掐的下巴生疼,才咽下去的粥,被他弄咳出声, 断伪生拿过桌上的两张抽纸,堵住她嘴巴, 周冉嘴里的粥又咽回肚子里。 他脸却嫌啧了一声,“真蠢。”手却在擦她嘴上的水,手里纸揉成一团丢在桌下。 周冉抿了抿嘴,内心嘟囔着,“你才蠢,连问都不能问了嘛。” 但她表面还是要回答的,“那我不说了。” 断伪生忽的好奇心,轻滑在她的下唇瓣,“挺软的。” 他的大拇指粗糙温热,带着烟一股烟味,就在她鼻下,回荡她不喜欢这个味道, 也不明白,为什么要碰她唇,上手扯开的他,“你手摸我唇做什么,烟味好重。” 断伪生上手掐了掐她的脸,从下到上打量着,“我还没嫌弃你, 从又脏又臭的牢房里出来,没洗澡,就睡我的床,还嫌弃上我了,没良的东西。” 她同时被他掐到脸刺疼,直皱眉头,双手抓他的手腕,却拽不掉,“啊,脸疼,松手,松手,床确实被我给弄脏了,可当时我晕倒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介意,那等我手好点就帮你洗嘛。” 断伪生眉头紧锁,根本不是在乎,她弄不弄脏,洗不洗,让他不舒服的是, 对自己捡来的女孩,就是先试一下手感怎么样,没想碰都不能碰了,反应还那么大, 还有那认错的态度,虽声音柔弱动听,她一字一句却在跟他顶嘴,很有理的样子,不怕他,不得让人火大, 不过他换一种方式来想,从开始就没伤害过她,还救了她, 她能有什么好怕,太怕了,也没什么意思,瞬间眉头平下来, 撤回手,双手抱在胸前,“有保姆会做,不需要你动手。” 周冉暗自白眼给他,怪人一个,快速吃饱饭,“我去洗下脸。”后溜进浴室。 周冉在镜中见自己头发凌乱不堪,脸也脏脏的,不免眉头一皱,真成脏包包了,先梳顺长头发盘成丸子, 拿过旁边的毛巾,打开水龙头,将它打湿,轻轻擦拭脸,等弄好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很久, 他没在房间,自己来到沙发坐起开始上药。 克伦在浴室外抽着烟,生哥让他带回来的女孩,唉一言难尽, 想到白天他从房间拿出衣服,让她洗衣服,洗不动,工装打湿了重的,却提不起来,还得他得自己来弄, 还有做饭的那个饭,难吃的要人命,害的他直接连锅一起丢出去, 重新自己做,让她在旁边学做,天气又热弄了一身汗,中国的女孩,真是娇弱。 忽的听到浴室里女孩一声尖叫,他离的近,就几米,震进耳朵里, 这姑娘,人小小的一个,叫声倒是挺大,丢了烟头,冲进去,用不太流利中文,冷声,“叫什么。” 女孩浴巾裹住半个身体,向墙角指着,颤着声音,“有蛇,在那里。” 克伦借着头顶黄灯光看清,向他冲来的眼镜王蛇,它张着血盆大口,吐着信子,发出嘶嘶的声响。 克伦立即将身边人一推,“躲远点。” 他的举动让女孩一愣,还没看清,他就后腰掏出枪, 一枪对准它的头,砰的一声,蛇头爆的稀巴烂,鲜血喷涌而出, 克伦半蹲下,一手提着蛇身,看了一眼她说,“死了,可以洗了。” 女孩两眼泪汪汪的,小声说,“谢谢你。” 克伦点了头,就往门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