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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道长。”秦音深深拜下。道长淡然的脸上有着一抹欣慰,捋着胡须,道:“去吧。”道长走后,秦音迅速穿衣起身。她手里捏着药丸,于廊下看到了展昭。展昭一身青衣,怀抱着巨阙剑,眉间有着淡淡的愁。听到她的脚步声,展昭转身,温柔的目光看着她,道:“你醒了?”“展某...”展昭犹豫着,剑眉皱的更深了。三世回望,化为了简短的三个字。展昭道:“子规,对不起。”午后的阳光,没有正午的刺目。展昭就沐浴在阳光下,长身如玉,是她最喜欢的模样。“不要对我说对不起。”秦音走到他身边,道:“我不需要。”展昭微微一怔,星眸刹那间失去了光彩。秦音道:“你没有什么对不住我的地方,我从来不怪你。”“我只怪我自己,为什么到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要别人将事实掰扯碎了,一点一点告诉我,我才敢相信。”展昭垂眸,轻声道:“展某杀了你三次。”展昭有些握不住巨阙剑,无力感在他身体蔓延。他杀了秦音三次,这是事实,也是他们两个人永远回避不了的事情。他不知道秦音会作何选择。他只知道,秦音说过,那剑伤很疼,很疼。“是,你杀了我三次。”秦音道:“可我还是喜欢你。”巨阙剑落地,展昭抬起了头。他看到秦音眉目舒展开来,漂亮的眸子里满是释然。秦音的声音清亮:“杀我之事,各为其主,我不恨你。”秦音低笑一声,道:“孟婆汤一喝,前尘两忘,都是之前的事情了。”“怪只怪,我忘的不够彻底。”秦音手指用力,将一枚药丸捏得粉碎,轻轻道:“展昭,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秦音抬眸看着展昭。时隔三世,她终于看清了,展昭隐忍目光后,那缱绻的温柔。展昭薄薄的唇吐出一个字:“...好。”被捏成粉末的药丸随风飘散,秦音仰头,亲了一下展昭。展昭微微一怔,秦音身上特有的花香萦绕在他周围。秦音道:“我给你吃个东西,吃完之后,保证你...”她话说了一半,便没再说下去,睫毛颤了颤,漂亮的眸子看着他。展昭不禁莞尔,道:“又在胡闹。”之前的秦音总爱逗他,神仙散,回春/酒,换着法子让他去吃去喝。那时的秦音说,吃了之后,保证你欲/死/欲/仙,再也不会忘记我。想起往日秦音在他身边胡闹的场景,展昭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微风吹过,秦音的鬓发有点乱,展昭拢了拢她的发,道:“保证什么?保证展某以后便再也忘不了你?”秦音就笑了起来,道:“恩,你...”“再也忘不了我。”秦音将仅剩的一枚药丸捏得更紧了,道:“吃这个东西之前,你能不能给我写个东西?”“写什么?”秦音淡然一笑,道:“写你永不会负了我。”秦音甚少有这种风轻云淡的表情。银甲冷艳,红衣娇媚,是展昭对她最深的印象。一时换了浅浅淡淡的表情,让展昭忍不住有些恍惚。展昭还未来得及深思,秦音已经拉着他走进房间。纸张平铺,秦音将笔塞到展昭手里,低声催促道:“快写。”展昭提笔落字,眸色明明暗暗。到底杀了她三次,她没什么安全感,也是正常的。若一纸书信,能给她带来些许安心,那他是愿意写的。写完之后,展昭想了想,准备再加上一句。刚刚写到若有违此誓,手里的毛笔就被秦音夺走了。秦音道:“好好的,发什么誓?”展昭道:“总归要写上的。”“不要,我不稀罕。”秦音道:“你杀我三次我都能原谅,更何况这种小事?”“负便负了,我不恨你。”展昭呼吸一滞,只觉得心口止不住地抽疼起来。秦音拿起纸张,语气有些唏嘘:“这便是我一生的保障了。”院子里不知愁的鸟雀,还在叽叽喳喳地唱着不知名的歌谣,屋里的秦音,摊开手掌,掌心里安安静静地躺着一枚褐色的药丸。太阳渐渐西斜,夕阳红的像狗血。展昭身体一晃,手扶着额头,道:“有点晕。”秦音扶着他躺下,道:“睡一觉,就好了。”展昭努力睁着眼,道:“你这是什么药?”他看到秦音的唇一张一合,却听不到她在说些什么。秦音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她身上的花香也越来越淡。红尘滚滚,最终趋于平淡。展昭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女子轻浮放肆,险些毁了他一世侠名,他恨不得用巨阙剑将她捅个对穿。从初见时的襄阳城汉水河畔,再到后来的东京城耀武楼,梦境里的他,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待她极尽温柔。展昭觉得自己大概是被下了降头。要不然,怎么会对这种女子温柔?!果然是个噩梦。展昭揉着额头,缓缓睁开了眼。床畔的女子身影绰绰,一双美目似喜非喜,道:“你醒了?”展昭几乎是反射性地往墙边缩了缩。原因无他,秦音坑他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呢,彼时守着他,肯定是给他挖了一个更大的坑。展昭道:“秦姑娘,男女授受不亲。”秦音准备上前扶他的动作就僵在了空中。烛火昏黄,展昭看见她眸里那一闪而过的悲伤,随后她眉梢轻轻挑起,似笑非笑,道:“授受不亲,又如何?”秦音挑眉道:“南侠展昭,名扬天下,应该知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意思吧?”展昭不知道她又想打什么鬼主意,一脸的戒备,道:“秦姑娘的意思是?”秦音递过来一张纸,道:“你看完就知晓了。”展昭伸手准备接过,秦音就势与他十指相扣,身体略微前倾,呼出的热气便喷在他脸上,吐气如兰道:“你可是说过,一生不会负我呢。”展昭的脸瞬间就黑了,脸一下子拉的比他的马脸还要长,避过秦音对着他不断呵着气的脸,冷声道:“秦姑娘,请自重。”“我要是不自重呢?”秦音眉眼里满是戏虐,但见他脸越来越黑,心知不能刺激他太狠,于是见好就收,把信塞到他手里,道:“这可是你自己写的呢。”秦音离他远了一些,他的脸色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