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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行李。可能是因为第一次出远门的缘故,白母帮女儿整整装了两大箱的东西。爱吃的点心、常用的脂粉、惯穿的衣服鞋子、睡前打发时间的……甚至还有一套床上用品。千元收回昨晚洗干净的旗袍,看着满满当当的两个大箱子直发愁。这两个大家伙摞在一起再加上那个装着见面礼的小箱子,都快和自己差不多高了。这哪是出门玩,这个规格就差背着家出门了。千元打算下楼找个店伙计帮忙搬下行李,一出房间刚好和杨杰羽头碰头,她急忙退后几步,问他什么事。杨杰羽也没想到千元突然开门,被她靠近的动作吓了一跳,待要避开时,发现千元已经跳开好远,不由尴尬地摸摸鼻子说:“郑副官有伤在身需要静养,路上颠簸不利于恢复。所以,你和我先走,他和哥哥留下来养好伤再走。”“哦。”因为刚才谈话的不愉快,千元再面对杨杰羽就觉得没意思,自己又不是要嫁给他,管他说什么呢,误会才好,他最好觉得膈应,然后把这门亲事搅黄。作者有话要说:我决定放飞自我【捂脸】第51章大家闺秀行礼是杨杰羽叫手下的兵搬下去的,司机早已将车停在门口等候,杨家派来接白晨珠的中年管家立在柜台前办理退房手续。千元穿着月白色的旗袍立在酒楼门口看杨杰羽指挥人将自己那两个大箱子在车顶绑好,阳光渐渐明亮起来,照得街面明晃晃的。郑玉文戴着白帽墨镜从西边过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挑着扁担紧跟在他的身后。走到门口,看见这番忙乱的景象,郑玉文快走几步过来摘帽和杨杰羽说了几句话,打完招呼他叫身后的小伙子挑出两个瓜,似乎是让杨杰羽带着路上吃。千元拎着藕色的手包站在阴凉处望着两个美男互相推让,不由再次感叹起郑玉溪的好命。眨眼间,郑玉文已告别杨杰羽踏上酒楼的台阶,看见千元不免又要停下脚步打个招呼:“白小姐。”“郑先生。”“这就准备走了?可要仔细别落下什么。”郑玉文的一双眼藏在墨镜后面,看不出表情,千元欠身笑笑:“都已妥当。”“那就好。”话说完,郑玉文却不急着走,只站着不动,他身后担着瓜的小伙子久等不耐,出声道:“先生,瓜。”千元见他瘦弱的肩头担着满满两筐瓜,暗道辛苦,忙开口:“郑先生早点进去吧,副官怕是等着呢。”说着她拿起手包挡着迎面的阳光往车边走。郑玉文看她后脖颈处有细小的汗滴,急急伸手拽住她说:“你略站一站,我去去就来。”话音一落,他大步迈着步子跑回酒楼,留下面面相觑的千元和送瓜小哥。小哥年轻的脸上汗如雨下,放下担子,人捏着草帽走到墙角阴凉的地方蹲下。千元一脚迈下台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杨杰羽在车边等得不耐烦,撩着长腿过来立在台阶下问:“还等什么?”千元看他也是一头的汗,便示意他上来到阴凉处说话:“郑先生让我等等他。”杨杰羽听完,皱眉两步跨上台阶立在千元身后。没一会儿郑玉文跑出来,手上捧着一把白底粉色碎花的洋伞,见到杨杰羽时他微微愣神,转而对千元笑道:“日头大,白小姐撑着这个会好受些。”他递过伞,千元不好意思收,摆手拒绝:“不用,路上都坐车,也晒不到什么太阳。”“拿着吧。”杨杰羽在身后开口,“你娇里娇气的,若是晒伤,回去我不好交待。”千元心里其实也是想拿的,太阳这么大,白晨珠的这副皮囊,是实打实的肤白如雪,要是晒黑就太可惜了,她接过伞道谢,郑玉文亮出一口白牙笑道:“白小姐肯用是它的福气。”说完他又递过一个绿色的小玻璃瓶道:“听玉溪说你晕车吐得厉害,这个鼻烟壶是薄荷风味的,你带着它,感觉不适时,吸一点可以稍稍缓解些。”这人的撩拨手段实在是高,都是从细小处入手,物件虽小,心意却很周到,加上明眸皓齿,很难不让人心生好感。千元回头看看杨杰羽,见他挑眉示意自己接东西,心里一堵,想这可是你让我接的,要是以后拿这个做由头找刺儿,我就尽数照你脸摔过去。她接过鼻烟盒:“谢谢。”“不必如此客气,总之能帮上忙就好。”郑玉文又和杨杰羽告别,双方互道珍重后,杨杰羽便带着千元上车准备出发。杨杰羽要赶着回去给奶奶过生日,就没带大部队一块上路。路上的旅伴只有三人,千元看眼闭目养神的杨杰羽,再看眼一声不吭的司机和副驾驶上正襟危坐的管家,渐渐感觉有些无聊。她撩开车窗上的布帘,被外面耀眼的阳光刺得眼睛一疼,忙不迭松手放下,管家听到动静,回头说:“这会儿日头正毒,小姐不要随便揭窗帘。”千元哦了一声,乖乖坐好。车子一路疾驰,因为杨杰羽和管家都说要在天黑前到达下一个镇,否则就得在车上过夜。千元起初感觉还好,时间一久,她就觉得胸闷气短,一个劲儿地恶心想吐。司机和管家有前几天相处的经验,一察觉到千元开始坐立不安,就立刻问道:“要不要在路边停一会儿,小姐下去透透气散一散?”说着车速就降下来,千元的喉咙里充斥着一股酸气,话也说不出,只等车一停下,就推开车门飞奔到路边去吐。先是早饭,后是酸水。千元扶着树干弯腰吐得昏天暗地,再直起身来脚步就有些虚浮,管家捧着一条湿帕立在旁边候着,她一转身管家就将帕子递上来。帕子触手冰凉,千元擦完嘴笑道:“给您添麻烦了。”管家忙躬身笑答都是自己应该做的。回到车上,管家从副驾驶的座位底下拉出一个木箱,打开箱盖端出一个蓝底白花纹的水壶,拿出一个配套的杯子,倒上水递给千元:“小姐用这个漱漱口。”千元伸手去接,见里面盛着半杯茶,杯口还袅袅飘着白色的水气,是冰过的茶。她心里笑笑,这些人真讲究。于是仰头喝下,含在嘴里过一遍,欠身从敞着的车门处吐出去,果然觉得口内清爽许多。交还茶杯,管家手里又捧着另一杯东西递给她:“小姐喝这个润润喉咙。”千元忙不迭用双手接过,再看时发现杯中盛满了可乐色的液体,她轻抿一口,嘴里有酸有甜,不由笑着对管家说:“竟是酸梅汤,难为您想得这样周到。”“小姐谬赞了,”管家询问杨杰羽需不需要喝点东西,被拒绝后对千元笑道,“这法子还是郑副官的哥哥教的,说在车上备着这些,既方便又能防暑热。此前只顾赶路,倒让小姐受罪了。”原来是郑玉文。“郑先生真是个处处周到的人。”千元喝完酸梅汤,觉着喉咙的涩感有所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