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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喜嬷嬷又慌又乱,连每天吃了几口饭都巴巴说了一遍,侍卫首领捡了几个人名,吩咐人带上来,随即便一挥手,让下属把她拉下去。秦立远低头,瞥了眼那青衣丫鬟,她正说着与喜嬷嬷大同小异话,他微微挑唇,吐出几字,“继续打。”主子话一落,执杖侍卫手一扬,实木邢杖又落下。这回侍卫下手重多了,青衣丫鬟身子一颤之后,已经痛得说不出话,而她的家人,早已毫无声息,那边只余邢杖重击**的声响。青衣丫鬟知道男人要听什么,但她却是不能说,只是……上头男人姿态闲适,漫不经心间却令人心颤。就在这个电光火石间,青衣丫鬟脑海中灵光一闪,她立即挣扎举起手,拼命呼道:“我还有话说。”秦立远挑眉,淡淡说:“说。”邢杖停下,青衣丫鬟侧首瞟了一眼家人,忍痛回头道:“是孙大让我去大厨房找他,我才会顺道往那边去的。”青衣丫鬟话罢垂眸,这是她想到的一个折中法子,希望能奏效。秦立远淡淡一笑,这结果出了比他想的快。他道:“把孙大也带过来。”随即,他挥了挥手,吩咐人把青衣丫鬟几人拖下去。这几人府里留不得,过些日子再送出去吧。没多久,一行七八人被带过来,当中有一个年约三十出头的肥硕汉子,这人便是孙大。秦立远将目光放在孙大身上,微微一笑,这人只是府里一个闲散仆役,没领差事,不过他却有另一个体面身份。他的母亲在钟瑞堂当差,正是姜太夫人的乳嬷嬷,陈氏。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亲亲们的各种支持撒,么么~还要感谢:读者“有只兔兔叫音音”扔了1个地雷以及给文文灌溉营养液的亲们么么哒~第66章钟瑞堂的左稍间是一个小佛堂。这小佛堂已设立多年,向来很清静,只因主子礼佛时,并不喜欢被打搅。姜氏跪在佛前,左腕上挂着一串佛珠,正俯身捡着佛豆,她双目微垂,低声呢喃一句佛偈,然后捡一颗豆子。小佛堂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姜氏顿住手,缓缓直起身子。靛蓝色的软缎门帘子被来人猛地撩起,一个女声随即响起,“太夫人。”来人是陈嬷嬷,她脸色青白,看似惶惶不安,在这微带寒意的晚春夜里,竟是一头一脸的汗珠,她声音颤抖,说话时牙关有些咯咯作响。贴身嬷嬷表现不同寻常,姜氏却未肯回头看上一眼,她面色平和,声音保持一贯温婉,轻声问道:“这么快回来,完事了?”姜氏跪在蒲团上,仰头注视着上首佛龛,菩萨慈眉善目,与往日无异。她微微一笑,将腕上的佛珠褪下,手持佛珠,极其自然的慢慢捻着。这佛珠姜氏用了近二十年,是她婆母所赠。当年的庄氏太夫人抱走秦立轩后,命人给儿媳设了个小佛堂,并说,礼佛能让人心境平和,并积攒福报,最合适身体虚弱需要静养的姜氏不过。姜氏欣然接过庄太夫人所赠佛珠,潜心礼佛,至今已有一十八年,这佛珠早已被捻得光滑至极。她此刻一脸虔诚地捻着佛珠。“没呢,还没完事。”陈嬷嬷手脚颤抖,她说:“我早些回来了。”陈嬷嬷虽往日也替主子干过不少事,但后宅之中,争斗都是杀人不见血的,她何曾见过这般震撼的场面,早在青衣丫鬟家人被拖上来时,她便忍不住要走了。黑衣侍卫请示了秦立远,男人方似恍然回神,面有歉意,让人赶紧把钟瑞堂的人都放回来伺候姜氏。玉华堂与钟瑞堂紧紧相邻,那惨嚎一直不断,姜氏自然知道没完事,她不过就随口一问。只不过,姜氏一直对哀嚎置若罔闻,自顾自地进行每天的礼佛活动。她听到秦立远面有歉意时,微微颔首,道:“我知深之是个孝顺的。”姜氏笑笑,说道“嬷嬷,你先回去歇着吧,你也是累了。”顿了顿,姜氏继续道:“这些子奴才办差如此不经心,确实要好生教训一番,你也不必在意。”话罢,她垂目,继续喃喃念着佛偈,手里随节奏慢慢捻着佛珠。那悲号不绝于耳,陈嬷嬷不可控制地想起那血腥场面,身躯抖了抖,不过,她窥了眼无波无澜的主子,倒是不敢再多言。陈嬷嬷咽了口涎沫,福了福身,“那老奴就先下去了。”姜氏没做声,只微微颔首,手上动作不停。陈嬷嬷转身,打算退下去喝碗安神汤,小厨房肯定熬上了,这一回大家都吓得不轻。就在这时,惨嚎声顿住了,陈嬷嬷心中一松,不过,她刚走出两步,那边声音又起。这回呼叫又大了几分,显然受刑人数增多了,其中有一个男声嚎得最响亮,跟杀猪似的压过众人。乍闻男声那一刻,本已勉强恢复镇定的陈嬷嬷当即身躯一颤,她失声惊呼,“啊!是申儿。”孙大不过是浑称,他原名孙申,是陈嬷嬷唯一的儿子。“申儿,申儿他怎么混进这桩事儿里了。”陈嬷嬷六神无主,“他不知道的。”她说着,扑到姜氏脚边,哭道:“太夫人,太夫人,你想想办法,申儿他不禁打啊,那板子几下只子能要了人命的”“好端端的,申儿怎么就挨打了,”陈嬷嬷惊慌失措,眼泪就下来了。她儿子看着肥硕,但不过是外强中干,那府卫如狼似虎,一顿板子能要他的命。不论主子们私底下有何纠葛,水面上,姜氏的体面是足足的,而孙大的娘是太夫人乳嬷嬷,他在下仆中地位还是很高。孙大的娘整天守着钟瑞堂,没空多管儿子,他手上银钱不缺,又有人巴结,本身又不是个意志坚定的人,自然而然的,便是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了。孙大不知保养,多年下来,身子骨早就被掏空了。他恐怕比那青衣小丫鬟还不禁打。孙大再没出息,也是陈嬷嬷的亲儿子,她愈发焦急。早在陈嬷嬷失声惊呼时,姜氏便猛地睁开双眼,她脸色阴晴不定,沉默了片刻,方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我错估他了,原来这才是他此行目的。”姜氏手上力道一重,佛珠串绳索断裂,深紫色的檀木珠子噼噼啪啪掉落在地,滚得到处都是。她目露寒光。姜氏十分有把握,那青衣丫鬟不敢供出任何事,她原先以为,继子只是用惨嚎声震慑她。这惨嚎固然渗人,但姜氏并不放在眼里,那青衣丫鬟既然事败,便是弃子,打死便死了,没什么妨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