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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莫羡厉声问,立刻去挡老人的手。老人闻若未闻,凝着一张老脸,手依旧往前伸,摸到了孩子的小脚。关忆北立刻用手托住孩子往旁边闪身,老人的手从关忆北怀里落了出来。老人又朝关忆北扑过去,莫羡用尽全身的力气把老人推开,老人扑倒在地上,莫羡挡在关忆北身前,因为激动而不住喘息。她不明白这个老人为什么要过来要孩子。看样子他已经挨过打了,凡是挨打的都是不肯下跪的,不肯下跪的都是丁卡族的人。她想不通为什么老人明明看到丁卡族的人在被屠杀,还是要过来要自己的孙女。他活不了,难道也不想孩子活下去吗?黑人首领已经留意到了这边,立刻发问:“你怀里是什么?!”“一个婴儿。”关忆北说,把莫羡拨到身后藏好,兀自站定了,直视着首领。黑人首领看了看地上的老人,眼皮一翻又盯着关忆北问:“谁的孩子?”“不清楚。不过这孩子早产,快要死了。”关忆北说,浑身戒备,捂紧了孩子。黑人首领阴鹜地笑,说:“交出来!”关忆北抿紧了唇。躺在地上的老人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蜷缩着身体,用手捂住脸。黑人首领露出玩味的笑,关忆北眉头则越皱越紧。黑人首领一脚踩在老人头上,老人嘴里发出哀哀地悲鸣。“他要带孙女一起下地狱,你为什么要拦着?”黑人首领阴测测地问。“她身体很弱,撑不到天亮就会死。”关忆北沉声说。黑人首领歪歪头,问:“我刚才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说着,他掂了掂手里的枪。“忆北!”莫羡在他身后小声叫,手下紧紧捏住了他的衣服。她担心得要死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让他交出孩子?别说他做不到,她也无法做到。可不交出孩子的话……她隔着他的肩,惊恐地看着黑人首领举起了枪,对准了关忆北。一声枪响,一样的震耳欲聋,莫羡尖叫,觉得自己的心都被震碎了,伸出胳膊紧紧地抱住关忆北。她浑身抖得跟筛子一样,气温高达39度,可是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的衣服。她急促地喘着,不敢睁开眼,怕一睁开眼,就看到他的血。“她真的快死了。”她听到关忆北镇定的声音。莫笑立刻睁开眼,绕到他身侧,快速地把他身上检查了一遍,他身上很干净,没有丝毫血迹。她往上看,见他额边淌下一丝血线。她急忙抬手去扒开他的头发,看到一个小小的伤口,边缘的头发有烧灼的痕迹,伤口周围的皮肤也被烫伤。是被子弹擦过的伤。她惊恐地回头看,黑人首领依然举着枪,脸上的笑非常狰狞。“不交出来的话,下一枪就没这么巧会打偏了。”黑人首领说,脚底下狠狠地撵老人的头。老人已经没有了声音,依然用手捂着脸,蜷缩着身体。“这只是个婴儿……”关忆北已经想要恳求,话没说完,黑人首领的枪口陡然往下一挪对准了关忆北的胸口。莫羡眼睁睁看着他的食指已经扣动了扳机。她脑中一片空白,一瞬间无法思考,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决定,她用肩膀把关忆北撞到一旁。枪响后,她顿觉得右肩被千斤之力砸了一样,有热乎乎的东西溅到她的脸颊跟她的嘴唇,渗入她的口中,铁锈的腥气提醒她那是血。她只来得及看一眼被撞得踉跄的关忆北,看他满脸的惊恐,眼前便是一黑。“莫羡!!”他嘶喊。她闭上眼,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像树叶那样飘向地面。她知道她保护不了他。可是,她不希望他在她眼前倒下,她承受不了。他也一定不希望看到她先倒下,可她只能把这种痛苦让给他。她跟他之间,永远是她在任性,他在包容。这也许是她任性的最后一次了,她想对他说声对不起,可是她已经说不出话。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落到了地上,在非洲这片美丽富饶又充满战乱困苦的红土地上,她是不是会失去生命?万幸,她已经跟他说过同意复婚了。她脑子闪过最后的想法,便失去了知觉。---莫羡再次醒来的时候,觉得口渴,嘴唇动了动,便有水滴滴落在她唇上,她伸了伸舌头,发出沙哑的声音:“还要……”一只小手在她脸上摸,一个稚嫩的声音用阿拉伯语说:“拉姆。”莫羡困难地撑起眼皮,看到拉姆黑色的小脸就在眼前。她又闭上眼,感受到一滴滴的水继续落在唇上,张开嘴去接那些水滴。“拉姆。”是关忆北的声音。接着水便没有再落下来。莫羡难过地皱眉,虚弱地喊:“水……”接着她感觉到一条胳膊伸到脖子下面,一个瓶子送到唇边,听到关忆北的声音:“水来了,慢慢喝。”她累得很,大脑里全是对水的渴望,专心致志地喝了一些他送过来的水,最后满足地呼了口气。身子又被轻轻放了下去,莫羡依旧闭着眼,听关忆北用阿拉伯语说了些什么,拉姆脆生生地应了,又听到她跑走的脚步声。莫羡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可脑子无法运转。“放心把,我们安全了。”关忆北说莫羡哼了声表示回应。关忆北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亲,说:“休息吧,我会陪着你。”莫羡就这样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第二次醒来的时候,莫羡的精神好了些。她想挪一下身子,可右肩沉得很,根本拖不动。她低头想看,牵动了右肩的伤处,瞬间疼到她无法忍受。关忆北正趴睡在床尾,本就是浅眠,听到声响后立刻爬起来,看到莫羡疼到扭曲的脸后立刻过来,低头检查她的伤处,喃喃说:“麻醉药效果可能过了。”接着他快步跑了出去。莫羡忍着疼,掀开一只眼睛的眼皮,看到他匆匆而去的背影,以及……规整又干净的红色木门,跟无国界医院完全不同的门。她又慢慢地转动着头,看看四周。白的墙,蓝的床,到处都很干净,是一间规规矩矩的医院病房,天花板上面还吊着正在运作的风扇。她在大脑里检索不多的信息,想到之前好像听他说过,安全了。她的记忆仅止于中枪,之后再发生了什么她都不知道。关忆北很快又跑了回来,带了一支盛了药的针管,他跑到她床边就弯下腰去解开盖在她伤处的纱布,仔细检查。“我们在哪里?”莫羡虚弱地问。“朱巴市内。”关忆北说,用药棉小心地在她皮肤上擦了擦,“给你打点麻药,一开始会有点疼,忍一忍。”莫羡不吭声了,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