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一步之遥

    从签订合同那一刻开始，林霜开感觉到两人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两人的相处看起来还是老样子，宵风来大部分时间还是奔波在外找新的零工，但晚归时会例行来林霜开房里打个招呼。

    林霜开还在加急做着羊女子的订单，没空理会宵风来，只是秉着金主的道德感，每天划些点数到兽人的账户里。

    如此算来，竟是快一个多月都没有上过床了，加急订做的道具甚至都没拆封过，林霜开一边熬夜改图纸一边落泪：看得到吃不到的这句话没想到会用在这里。

    人是吃不到，但饭是吃得到的。

    第一次在兽人面前注射营养剂的时，兽人的表情仿佛明天联合政府就要换个种族了似的。

    宵风来甚至以为她在注射某种成瘾性制品：“你从来不吃饭的吗？”

    林霜开不以为意：“能两秒钟解决的事为什么要花一小时呢？饿不死就行了。”

    宵风来瞪大眼睛没有反驳她，不过第二天林霜开的门口就出现了一份放在凳子上的午饭。林霜开不得不承认，猛火爆炒出的食物确实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在征服她的钱之前，宵风来先征服了她的胃。

    从此宵风来几乎包揽了她的饮食工作，花样百出地用厨艺讨好她。

    但今天有点不同。

    林霜开上一秒才完成工作，下一秒羊女子的人类助理就开始敲门。果然还是那张毫无感情波动的脸，这次的武器量级不轻，还是宵风来帮忙从房间搬到门口的，这男人是一点儿不搭手，等武器彻底抬出门外才开始指挥人搬运。

    本来林霜开还有点怨气，不过男人长得实在好看，所以干脆靠在门边欣赏起他的美貌，甚至吹了声流氓哨，看见男人不悦地皱眉，心情霎时多云转晴。等到男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楼梯转角后，林霜开才关上房门。

    没想到宵风来搬完东西也没进屋，就在厨房门口瞧着她，林霜开没来由地一阵像被抓jian的心虚，赶紧贴过去说些无关的话。

    “你今天怎么没出去？找到工作了吗？”

    宵风来幽幽地瞥她一眼：“嗯。那里的老板今天有事，让我过几天再去上工。”

    说完就走进厨房开始沉默地备菜做饭，林霜开在厨房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想帮忙打下手，结果一看啥也不会，尴尬得直摸鼻头。

    “那什么，我其实没什么钱的，包养你已经用掉很多了。”

    宵风来耳朵竖起，切菜的动作顿了一顿。

    林霜开继续说道：“所以如果再包养别人的话，就不够了。”

    “现在只有你一个。”

    “嗯。”菜刀和砧板碰撞的声音再次和谐地响起。

    林霜开看着他利落地用单手开火、下菜，颠勺，凭着感觉撒下调味料，再cao作一番，又利落地把菜品分成均匀的两份，敬佩之余，终于产生了一种两个人已经迈过了室友的界限的实感。

    当晚林霜开就失眠了。

    躺在床上眼睛一闭，脑子就自动浮现出宵风来的身影，一开始是穿着衣服的，再后来衣服也不见了，替换成许许多多不可描述的画面，仿佛在催促着林霜开去做点什么。

    于是林霜开在深夜给宵风来发去了传讯信息。

    “能点明天的午餐吗？”

    “虽然还没想好吃什么。”

    “哎，睡不着。”

    知道宵风来几乎不用传讯机，林霜开叹了口气继续闭眼试图入睡，但很快被虚拟屏的荧光晃醒：是宵风来的回复。

    —“在的。”

    —“之前做过的烩饭可以吗？”

    隔了一分钟。

    —“知道了。您稍等，我准备一下。”

    嗯？准备一下，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林霜开不太清醒的大脑强撑着转了转，马上明白过来：他该不会是以为...？不是，咱不是这个意思啊！！

    林霜开正紧急措辞想发消息阻止宵风来，门口已经传来宵风来的声音：“我可以现在进来吗？”

    林霜开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起，僵硬地把他叫进来，没想到一开门就是视觉冲击。

    白色的浴巾围在腰部，身上的水汽还没消散，晶莹的水珠顺着身体的曲线一路向下没入暗处，周身环绕着一股淡淡的皂香，很是好闻。

    宵风来小心翼翼地在床边坐下，左手紧紧按住膝盖，安静地等待林霜开发话，可林霜开这会儿脑子正宕机呢，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也只能闭口不言。

    直接进入摩擦环节吗？未免有点太直白了，不过一直僵持着也不是事儿。也许才过去短短几分钟，但对两个人来说都像过去了一百年。

    林霜开率先打破沉默：“还没问你呢，你看起来挺粗犷，没想到做饭还挺好吃的。”

    宵风来没想到她会说这个话题，勉强回应：“我知道我厨艺很差，不过我、我会努力提升的。”

    林霜开摇头：“我没有讽刺你的意思。是真的很好吃。”

    宵风来当然知道自己做的东西虽然看起来还行，但味道实在不佳，居然能够得到这番嘉奖，难免有些不解和震惊：“您是不是很久没进食了？我指的不是打营养剂的那种进食。”

    林霜开回想了一下：“大概有六七年了吧...哎呀，记不清了，我家会做饭的人都死在战场上啦，没办法。”

    完蛋，嘴一快又开了个致命话题，果不其然兽人露出了一副“非常抱歉”“节哀顺变”的模样，气氛重回冰冻时刻。

    不知过了多久，林霜开再度开口：“你困吗？要不然你先回去睡吧，不用陪我。”

    宵风来没有抬头，左手攥紧了浴巾：“您今晚...没有碰我的打算吗？”

    林霜开一哂，没好意思接话。

    “您可以直接用的，我做过扩张了，”兽人似乎有些紧张，“是干净的。”

    除了那晚，林霜开再也没碰过他，虽然林霜开有委婉告诉过他是工作的原因，但他还是会想是不是林霜开后悔了，其实那晚她根本没尽兴？以前也有不少人对他的兽人特征感兴趣，开了荤之后就觉得索然无味嫌弃万分。

    林霜开是个好人，万一她只是出于礼貌不愿明说呢？宵风来很难不去想象。

    就像今天，理智当然会告诉他那个男人只是林霜开的合作对象，可是内心深处还有一个声音响起：看吧，她还是更喜欢人类。

    她眼里的欣赏作不得假，宵风来也知道即使以兽人的审美来看，那个男人的外貌也是极为出挑的，更不要说她身旁的兽人还是个残废。

    现在他作足准备坐在这里，也不能让林霜开提起兴致吗？他还需要做什么，是不是该放下一些无谓的自尊心了？

    他又重复了一遍，这次连声音都在发抖：“是干净的，您试试。”说着鼓起勇气攀上林霜开的手，带着她的手往浴巾底下带，这无异于求欢了。

    手指刚刚碰触到尾椎，林霜开回过神来，下意识抽出手：“别这样！”

    听到如此明显的拒绝，宵风来好不容易凝聚起的勇气散了个彻底，脸色刷白地迅速起身，完全是同手同脚地要往外走。

    他以为是惹怒了林霜开，脑海里警铃大作，嘴上喃喃道歉：“对不起，抱歉！我...是我的错，对不起您...”

    他惊惶失措的样子吓到了林霜开，赶紧把人拽住安抚，嘴里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还没有剪指甲。”

    说着她还把手指屈起递到宵风来的面前：“你瞧，很长了。这样放进去你会受伤的。”

    她拿出刀具，就这样开始慢条斯理地修理指甲，接着把碎屑用纸仔细包好丢掉，这时宵风来终于冷静下来，眼睛一瞬不眨地盯住她。

    好像一只流浪狗。

    林霜开发自内心地笑了几声，说：“我订了好多东西，本来想过段时间用的，不如今天先试试吧。”

    宵风来也不知道她说的东西是什么，想来无非是一些助兴用具，温顺地点点头：“随您喜欢，我没关系的。”

    林霜开站起身：“那么，现在趴下吧，把你的屁股露出来让我看看。”

    宵风来听话地在床上摆出跪地的姿势，找好了角度，正好把菊xue展露在林霜开面前。

    林霜开用左手抬了抬他的胯，右手按着他的脊背：“再低点。”

    宵风来的上身又压下几分，快要贴在床上，臀部高高撅起，两只手被林霜开摆在脑袋两侧，仿若待宰的羔羊。

    见准备就绪，林霜开慢悠悠地提醒他：“我今晚不想用之前的工具，要你多配合了。”

    宵风来把头埋进枕头里，屁股左右摇了一下当作回应。

    林霜开从一堆道具中选出一根覆毛的马鞭，轻轻点在宵风来的臀尖，随即抬手，伴着一道破空声，马鞭用力抽在xue口旁，林霜开满意地听到兽人发出一声闷哼。

    林霜开又把鞭子点在刚刚抽出的红印处，语气欢快得过分：“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能反悔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