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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就不怕我捆了你去见皇兄?”“哈哈哈!”方折眉放声大笑,“在下向来耿直,不过是说了些实话,锦王殿下何故如此紧张?再说……”他压低了声音,“殿下的几名亲兵一直在这院中守着,想来您也是防着太子殿下嘛!”“方折眉!”“哎哟,在下这张嘴啊!迟早害死自己。”方折眉拿着象牙扇子假意敲了敲自己的额头,转眼又语不惊人死不休,“殿下不必紧张,国公爷从未想过造反,更没打算离间您与太子殿下的兄弟之情,不过是提早做些打算罢了。”萧瑀已经懒得去管方折眉的话了,闻言便道:“什么打算?”“国公爷不打算要天水郡,却不代表他会交出整个漠北。”萧瑀瞳孔一缩,他猜得没错,宁国公果然是猜出了萧珏的打算,他直接问道:“宁国公就不怕我拒绝他?”“殿下可是想多了,国公爷从来没打算让您做什么,您只要保持中立就行了。”看着方折眉脸上淡淡的笑,萧瑀脑海中电光火石一般,忽然想到霍将离。这恐怕正是宁国公的目的,他从来就不想要造反,他想要的不过是要在皇权和军权之中找到一个平衡点罢了。萧瑀沉声道:“他不怕我是皇兄的人?”方折眉笑了笑,轻声道:“殿下,你不会的。”“你和我们,都不一样。”?☆、第四十八章? 方折眉离开后,沈晏才从偏厅旁边的耳房内走出来,和萧瑀一样,她的脸色也有些凝重。萧瑀问道:“你对于方折眉说的话怎么看?”沈晏道:“宁国公的做法看似退让,但的确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毕竟漠北战事紧张,牵一发而动全身,他想来也不打算当个罪人。”萧瑀点点头:“我当年就觉得很奇怪,滇西之战为何会派了霍将离这么个没有太多经验的人成为主将,现在看来,宁国公早就做了这样的打算,只是没想到霍将离竟然是皇兄的人。”“可是,太子殿下难道没有看出来吗?”对于沈晏的疑惑,萧瑀也沉默下来,他们二人都能看出宁国公退让,难道萧珏会没有发现吗?难道上辈子宁国公并非是自己打算反的,而是被逼反的?沈晏也和他想到了同一件事上,她对上萧瑀的视线摇摇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想好去了天水郡要如何做了吗?”说到这个,萧瑀也有些苦恼,他这两年的升迁的确很快,但也是扎扎实实的军功,全是靠着自己的本事。只是这调令来得措手不及,可就有些令人眼红了。他以参将之身插手一郡事务,别说天水郡本地的官员,只怕他军中的弟兄都要说酸话了。“虽说是天大的机遇,但的确有些麻烦。”沈晏摇了摇头:“麻烦的不止这些,而是——你要站在谁的一方了?”萧瑀一愣,随即面色黯然,自嘲道:“是啊,第戎从来不是我大周最大的敌人,最大的敌人是我们自己人。”“我知道你的想法,你不肯去争,可太子和宁国公都不是易与之辈,你真的能在这两人之间左右逢源吗?”萧瑀叹了口气,他若有这样的本事,也不至于上辈子败了都不知道自己是因何而败的,虽然重生了一次,也不过比旁人多知道一些事情,若说自身有什么翻天覆地的改变,那也着实太难为他了。沈晏摊开手:“既然没法左右逢源,要么就保持绝对的中立,不然就选择站在太子那一方吧!”萧瑀沉默了一会,才道:“我要去见一见皇兄。”沈晏一愣:“你真的选择太子?”萧瑀苦笑道:“现在说这些还太早,我欠了宁国公这样大一个人情,是不可能不还的。”“那你……”“我要去向皇兄借一个人。”————“你要将杭进调进天水郡?”不怪萧珏这么震惊,杭进是缇卫首领,是妥妥的太子心腹,萧瑀要将他调入天水郡,怎么不会让人想到他这是在向太子投诚?萧瑀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是。”“我听说方折眉刚刚才离开你的府邸,我不信他没有告诉你宁国公的意思?”萧瑀笑了笑:“皇兄想多了,我借杭进,仅仅是因为这个人擅长守城,且尤善对付攻坚战,在河源郡恐怕没办法发挥他的能力。”萧珏道:“若仅仅是因为如此,比杭进合适的人选多了去了,你何必要将他调入天水郡?”萧瑀却问道:“杭进去了漠北,楚臣沣在镇北军,霍将离在滇西,这三个人中间,后两者都可谓是位高权重,独有杭进,他本该是皇兄你最爱重的心腹,却为何还在边疆苦苦挣扎?”萧珏沉声道:“你想说什么?”“皇兄,你让杭进陪我去延陵郡,后来又让他陪我去滇西,你真的不是为了这一天提早埋好的线?”萧珏定定地看了萧瑀半晌,才在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不错,有些长进。”他仿佛没有看见萧瑀脸上复杂的神色,说道:“杭进的确是我将他压在边疆的,却不仅仅是因为你。”萧瑀看到他的表情,心中一惊:“闵家?”但他马上又反应过来,“闵家这些年一直忠心耿耿,皇兄你怎么会怀疑他们?”萧珏笑了笑:“一个家族大了,总有一些不安分的声音。”却没有再细说。萧瑀知道这恐怕涉及机密,便也没有追问:“那我借走杭进,会不会对皇兄造成影响?”“那倒不至于。”萧珏说道,“你觉得对杭进有愧,要送他功劳,我也没什么好拒绝的。”萧瑀的心有些凉,闷闷道:“既然皇兄同意了,那弟弟就先告辞了。”萧珏却道:“我知道你在边军待了很长时间,觉得武将不易,会觉得我不近人情也无可厚非,我也没打算辩驳,只是,这就是政治,你一脚踏入了这个漩涡,很多东西就已然失去了它本来的面貌。”萧瑀忍不住道:“为何皇权一定就要和军权对立?像□□时期、惠帝时期,皇帝和武将君臣相得,那样不好吗?”萧珏叹息着摇摇头,萧瑀的生活环境自幼单纯,再加上宁国公刻意引导,他的政治思维实在是太过天真。萧珏想了想,才道:“我并非不知道宁国公这些年的退让代表什么,可是我们都心知肚明,现在是他还在世,能压得住底下的武将,可他万一不在了,谁又能保证这些武将依然如此安分?”“他们有钱有人,但凡有一个不安分,这天下便要乱了。”萧珏看着他道,“你以为宁国公想不到这些吗?只是我们各自有立场,所以没办法妥协罢了。”萧瑀闻言就陷入了沉默中,他这时候才发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