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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任婉冷冷道:“黄金。”赵临雍倒抽一口冷气,直接将笔放下,说道:“算了,二十万两黄金,你不如直接杀了我。”任婉微怒:“我让你写你就写,我说过了救不救是你哥的事。”赵临雍无法,只得按她的意思仔细写了,写完交任婉过目之后,才放下笔。任婉冷冷扫视赵临雍一眼,突然伸手抽掉了他束发的发簪,头发刹那间披散开来,衬得赵临雍面色微微有些发白,倒有了些书生之感。只可惜任婉没有心思注意这些,一用力就将发簪从中一折为两段,又自己附了一张信纸,写了一句话“一月之内未见所求,人同此簪”,任婉写完直起身的时候,赵临雍瞥到她的眼神,目光狠厉,毫不留情。任婉轻轻唤道:“离轩。”离轩立时凭空出现,任婉冷冷吩咐:“将这封信函封好,派人以最快速度送到中土关中赵家。切记,让信使亲手交到家主手上。”任婉接着吩咐道:“离轩,至于你,接下来一个月,我要你寸步不离地守着这位赵公子,不得让他离开别院一步。”离轩领命带赵临雍往楼下去,这下任婉才真实觉得略微有些疲乏,但突然想起一事,只好打起精神回房再次拉铃唤令仪前来。令仪依然来得很快,见任婉再次唤自己,与平素的习惯不大相同,便问道:“姑娘,还有什么吩咐吗?”任婉看向令仪,见令仪目光微微有些躲闪,不由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只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但令仪却恁地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忙压低了声音道:“姑娘,令仪知错,不敢再揣测姑娘了。”任婉并未接话,令仪忐忑不安,屋内气氛尴尬,许久任婉才道:“令仪,我说过,不管你犯什么错,我都不会怪罪于你。你自幼跟着娘亲,从九岁起又跟着我,我待你,与其他人,终究是不一样的。”令仪越发惶恐,“扑通”一声跪下,将头埋得更低,低声道:“姑娘,令仪知错了,这么多年下来,令仪竟然还妄自揣测姑娘,是令仪不是,请姑娘责罚。”任婉伸出手去扶她,手伸到一半却又停下,收了回来,好在令仪头埋得极低,并未注意到任婉的动作。任婉走向窗边,窗边是今日刚换上的木芙蓉,枝叶扶疏,入夜时分花色已经转为深红,正是三弄芙蓉。任婉从案上执了一把剪刀,修剪起枝叶来,同时不忘向令仪道:“黎音这丫头,与你是一样的,心地太善良,且她锋芒终究还是有点露了,不好好打磨打磨如何可以?我身边只有你一人,有时候到底有些力不从心,黎音原本与你关系也还可以,若是能收归己用也是好的。”说着突然将花枝上开得最盛的一朵花朵剪了下来,没了枝叶的支撑,花朵瞬间衰颓在地,再没了刚刚的娇艳动人,“令仪,有时候我顾不了那么多,不可能面面俱到。星云馆的事情有芸夫人管着,其他有慕容先生管着,倒也还放心,可我周围的一切只能你来管。你跟了我十来年,比谁都了解我,而且又那么能干,我只能也只愿相信你。”听得任婉这般说,令仪缓缓抬起头,抱歉道:“是令仪多想了,原来姑娘竟然是这般看重黎音。也是令仪愚笨,如果真要责罚,依姑娘的脾气,又怎会只关起来。只是姑娘厚爱,令仪怕担不起这个重任。碧娆稳重,倒可以交给她。”任婉回头,目光一扫而过,“令仪,我说过,我只能也只愿信你,驭下之术你学着点,迟早有些事是要交给你去办的。”令仪还要推辞,被任婉目光一扫,话便噎在喉咙中,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好在任婉也不再继续说下去,转而问道:“我让你查刘滨,怎么样了?”令仪忙答道:“已经查清楚了。刚才打算禀报,只不过被赵公子的到来打断了。这个刘滨,乃是林家的亲戚,是林二少夫人的亲哥哥,因着林二公子受到重用,这才接连飞升,年纪不大已升了刑部侍郎。至于昨晚的行踪,因为发现了通缉大盗的踪影,刘滨亲自带着刑部的人马去了念青山。”令仪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只是平静地说完,然后等着任婉的下一步指令。只听任婉沉吟:“林家?”许久,才将目光从芙蓉花上抬起,吩咐道:“令仪,去请顾丹心先生明日午时到永宁巷一见,不要被人发现。”目光森冷,点点寒芒若隐若现。?☆、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丹心可鉴次日巳时刚过,任婉就唤了令仪取了一套平常男子装束过来。令仪进门时,任婉正易容完毕,换上男子衣服之后,令仪一看,不由称赞道:“姑娘这易容果然是得了药王真传的,这往大街上一站,不知又要使帝都多少女子心如小兔乱撞呢。”任婉伸手敲了一下令仪的额头,“你这丫头越发没教养,说的都是些什么话。”令仪问道:“不是约的午时吗?姑娘这么早就打算出门?可要备马车?”任婉说道:“不用了,我去外边雇马车。”说完就要往外走,似想起了什么,又回头吩咐令仪:“令仪,我出去半个时辰后,你扮成我去大学士府上一趟,前些日子大学士约的正是今儿来着,也好避过其他人的耳目。”说完往外走去,到门口时又回首叮嘱道:“虽然大学士向来风花雪月惯了,倒是个君子,但万事留心,平安回来。”说完离去,不曾看见令仪眼里的点点珠光。任婉混在迟起的恩客之中出了星云馆的门,走出一段距离后这才雇了一辆马车向外城而去,永宁巷在内外城交界的地方,向来鱼龙混杂,杂乱不堪。马车行了好一会儿才到,任婉多给了车夫一些赏钱才自顾自离去。待回头见不到车夫的身影,又环视了一周,这才进了一方小小的院落。院落只有两进,不大,是租住给各方在帝都暂住的人的。各路人等都有,赶考的书生,路边小摊的摊主,匠作坊的工匠,三教九流,院中也混乱不堪。任婉径直向二进的院落走去,进了西厢侧的一间小屋,屋子很小,只容得下一张床与一个堆放杂物的柜子。任婉打开窗户,看了看日头,约莫是巳时与午时之交,便拍打了一下床单上的灰尘,坐下沉思。过了许久,终于听见敲门声,两短,一声多余也无,任婉并不出声,直接拉开房门,待来人进来之后迅速将门闩落下,这才抱拳行了个礼,“劳先生远来,初雪不胜感激。”来人正是顾丹心,一袭青色长衫,落落风尘不掩目中神彩。顾丹心也抱拳还礼:“大少夫人说的哪里话?大少夫人有命,做下人的岂敢不来。”任婉不由讪讪,“先生又拿我说笑了,我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