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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2

    “啊!痛……好痛……”童浣顺着黄岚的引导尝试着用力。

“王爷,你们请先转过去。”黄岚虽说没有学过,可多少知道一些生理常识,立刻挽起袖子,让元刚与元田背过身去,不要看。

“为何偏不放过我!为何偏不放过我!”元刚压抑着声音,低低的怒吼,滴滴鲜红的血液从他攥紧的拳头处滴落,可他却浑然不觉,只是连眼角都在颤抖着。

“用力!”

“啊!痛——”

童浣用尽了全身的气力,突然觉得全身的一切都被抽空了似的。

“生了!”黄岚将满身血污的孩子抱出来,咬断脐带,只是孩子拳头般的小脸青紫,像是没有呼吸。

童浣定定的看着黄岚怀里的孩童,“他怎么不哭?”

黄岚将孩子倒过来,轻轻拍打孩子的后背,孩子的身上还有些血污,轻轻拍打几下,又用食指轻轻按压他的胸前。

孩子的骨头异常柔软,黄岚不敢用力,只是反复的用食指在胸腔处轻轻按压。

元刚将自己的外衣盖在童浣身上,他没有看过黄岚怀里的孩子一眼,只紧紧的看着他怀里的童浣,生怕少看一秒,面前的人儿便会消失。

童浣的气息越来越弱,她一直望着黄岚怀里那个小人儿,那双眼睛里满是眷恋和深情。

那是她的孩子,还那么小一点点,她只想多看一眼,再看一眼。

“哇……”

一声嘹亮的哭声划破沉寂的夜色。

黄岚松了一口气,孩子的脸色慢慢恢复了常色,乌溜溜的眼睛像极了童浣,长长的睫毛黏在一起,却更让黄岚生起一种想要守护着这孩子的冲动。

“夫人,孩子醒了。”

童浣像是听到了一声天籁,翘起了嘴角,满是温情的双眼看向元刚:“夫君,孩子交给你们了。”

“夫人,我们一起……”元刚顿住了声音,怀里的女子缓缓闭上了眼睛。

童浣身下流出的血已经几乎淹没了草皮,尽管黄岚已经尽力,可这样大量的出血,又没有现代的输血措施,她早已奄奄一息,却仍旧以常人难以想象的毅力产下了孩子。

对孩子的担忧和眷恋让她强提着最后一口气,如今看到孩子平安,那一口气卸了……便再也回天乏力。

元刚握住童浣的手,可是这双昔日温暖柔软的手此刻冰冷入骨,毫无生气的垂着。

“夫人!”

他嚎叫着,呼唤着,像一头发狂的猛兽,可无论他怎么呼唤,他怀里的女子都没有再睁开眼。

那双温柔的眼睛紧紧闭着,苍白如画的面容失去了最后的颜色,只有嘴角僵硬的那一抹淡淡的微笑,那抹微笑明明那么温暖,为何却温暖不了她冰冷的唇角!

为何她的心不再跳动,为何她的身体没有了一丝的温度,为何她再也不睁开眼睛,唤他一声,夫君……

他一拳砸在地上,坚硬的地面生生被砸出了一个浅坑,染着点点红迹,可他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他的心已经痛的麻木。

“母亲,母亲……”

元田伏在一旁,声音颤抖着将手轻探在童浣的鼻息上,手指处一片冰凉,一丝一毫的呼吸都没有感觉到。

元田将头埋在童浣的胳膊上,隐忍着不去哭出声,可那样却比大声的痛哭还要更难过。

“浣儿…”元刚木然跪在地上,喃喃唤着童浣的姓名,“浣儿……”

“王爷,我们快离开这里吧。孩子的哭声恐怕会引来追兵。”

黄岚用衣服将孩子紧紧裹住抱在怀里,此刻那一小团就在她怀里,噙着自己的手指睡着了。

“你们走吧。”

元刚将童浣搂在怀里,冷然说道。

第一百四十五章生死不离

“父亲!”元田跪在地上,哭道:“父亲,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浣儿眼睛不好,这路上怕是不好走。”元刚将童浣抱起来,“你们走吧。田儿,孩子就交给你照顾了。”

“父亲!父亲!母亲她一定也希望看到你安然无恙,母亲她……”元田紧紧抓着元刚的衣衫,“父亲!”

元田绝望的看着他的父亲,可元刚的眼中满是决然,不论他如何用力,都纹丝不动,只是坐在地上抱着童浣。

“田儿,我上次出征,你母亲等了我快十年。如今,我又怎舍得她再等我。”

“田儿,你长大了。你已经不需要父亲,可是你母亲,需要我。没有我,她会孤单,会迷路,会哭鼻子……”

“父亲!”元田泪如雨下,他从未见过父亲如此失魂落魄,他只能紧紧的抓着元刚的衣衫不放手。

元刚没有理会元田,只是淡淡的望眼前的空地:“田儿,将我与你母亲一起,烧了。”

黄岚这才察觉到元刚的面色极差,原本有些发红的脸庞死气沉沉,“王爷?”她轻唤了一声,元刚却像没听到一般,仍旧定定的望着前方。

“糟了!”

黄岚连忙扶着元刚,“王爷他,他……”黄岚指元刚的胸前。

被童浣遮挡的地方,元刚的胸前赫然是他的随身短匕,柄口已看不到,这一刀刺得太过深入。

“父亲!”元田嘶声叫道。

“浣儿,等等我,别跑,小心摔着。”元刚望着前方,嘴角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他似乎看到了一个明媚的女子,在花丛中欢跳着,那是他心爱的浣儿年轻时的模样,是第一次见到她时让他心动的那个模样。

是他此生最爱的模样。

“父亲……”元田小心的握着元刚的手,可几乎就在同时,那双曾经教他如何握笔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像刚才童浣的手一样,垂了下去。

“父亲,父亲!”

元田一声一声的唤着,眼泪模糊了视线,他的面前,一个是生养他的母亲,一个是育他成人的父亲,此刻,两具躯体冰冷的躺在地上。

昨天,一家人还在一起,他还在为娶冯娴的事情与他们置气争吵,今日,无论怎么唤都唤不醒他们了。

他多想这双手再打他两下,把他从这个噩梦中打醒。一夜之间,他失去了一切,家,父亲,母亲……

他什么都没有了……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