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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压制在一旁,心中大惊,却不露声色道:“参见太尉大人,今日是顾家大喜之日,不知太尉突然前来,”云晟骑在马上,冷目上瞥,以他的身份,懒得搭理这些无名小辈。他身旁心腹谋士汪筹走出道:“钦犯顾柔隐瞒反贼顾言之女身份,私藏铁衣配方,罪行败露,如今御史衙门是来拿人的,给我搜!”“且慢!”向玉瑛高声喝止,摸出腰牌一亮,“我乃北军白鸟营斥候屯长向玉瑛,北军的事,素有中尉大人统辖,何曾轮到你们御史衙门来管?若要搜人,须见中尉军令!”云晟这会儿拿着马鞭在手中抚弄着,冷冷而道:“皇天在上,石锡算什么东西,将太后懿旨拿给她看!”汪筹嘴巴一努,下面人请出圣旨,果然是拿人的诏令。向玉瑛晴天霹雳,知晓大事不妙,和满院人跪了一地:“末将遵旨,这便将顾柔叫出。”说罢回头低声对祝小鱼道:“小鱼,让小柔走后门,快逃!”祝小鱼心领神会,站起来刚要走,被两名卫兵刀戟架住。“云晟!你这公报私仇的小人!你妒贤嫉能,斗我姐夫不过,便来构陷我阿姐!”顾欢在卫士钳制下挣扎大喊,“阿姐快逃!”云晟眼神一怒,汪筹大喝:“搜!别让人跑了!”士兵们齐齐冲入屋内和后院各个角落。邹雨嫣见顾欢挣扎不断,拼命力劝他安静,君子不吃眼前亏,然而云晟却已下马到了跟前,一掌打落在顾欢身。顾欢跌足在地,呛血不止,却仍骂声不绝。汪筹仗云晟威势,也过来踢了顾欢一脚,叉腰叫嚣:“狗胆包天,敢辱骂朝廷命官,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把他也一起带走。”“住手,我自己会走!”屋里传来一声厉喝,一红衣女子从门中跨了出来。云晟等人定睛一看,只见那女子云鬓凤钗,摘了头冠,一身大红喜服,正是新娘子顾柔。云晟认出人来,冷笑道:“怎么,做上了国师夫人,便可以抗旨不遵了?还是手握铁衣重器,自以为你慕容家势可敌国?”“我跟你走。”顾柔此言一出,向玉瑛等人俱是蠢蠢欲动。顾柔安抚道:“相信自有公道,朝廷和皇上必会还我一个清白。”她说罢,转而对云晟道:“云太尉,你奉旨拿人,我自当遵旨;可是若圣旨上未有写的,他们皆是白鸟营的军士,你唆使御史衙门和亲兵同他们交锋,用皇上的兵自相攻击,难道是要发动兵变吗?”汪筹叫道:“妖妇信口雌黄,将他们统统抓起来!”被云晟眼神中的冷意所阻止。顾柔下跪,朝圣旨叩头道:“太尉朝廷肱骨,御史大夫国之重器,您二位必然不会知法而悖法,圣旨上写明要拿几人,您二位便请拿吧。但恳请勿要牵涉旁人,尤其是边上这三位,均是钱侍中府上的夫人,若是她们受了惊吓有个闪失,只怕难以向无辜受牵连的钱大人交待。”汪筹听了心里一惊,转头看向边角上被亲兵刀戟架住的三位美女,果然如花似玉,没想到竟然是侍中钱鹏月的小妾。他原想把这一院子的人都带回去好好审讯,却未曾想到顾家还有这等人物,坏了,顾家虽然籍籍无名之辈,钱家绝不好惹,尤其是钱鹏月,如今皇上频繁召他入宫,似乎颇得信重,不好轻易得罪。然后转念一想,又思及一旦此事传扬出去,还不知道钱鹏月那边会有什么动静,他只想要对付慕容情,万一给太尉多招了个敌人……汪筹顿时惊慌起来,他看看自己的主子云晟,云晟的脸正铁青着。云晟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他的决定,身边副将道:“将案犯带走,其他人收队。”在姐妹们焦灼的视线中,顾柔被架出了自家的小院。临近黄昏时分,天空下起了微微的小雨,她抬起头,夕阳却已藏在乌云之后。顾柔怔望着那片乌云出神,国师的声音传来:【我出宫了,半炷香便到。】【大宗师,我不急;不过,我有件事,您听了先莫要着急……】顾柔在士兵羁押下随队慢慢走着,葫芦巷里堵满了围观人群,步履维艰。士兵在前面开道,大呼小叫驱赶百姓,云晟的副将请示道:“大人,要戴枷么。”云晟骑在马上,脸上泛着得意又威严的笑容:“既然是国师夫人,给咱们大晋的国师留些体面亦无不可,就这么走吧!”在他心里头,顾柔戴不戴枷锁示众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从顾柔成为钦犯这一刻开始,慕容氏这个繁盛荣耀逾百年的大晋豪门,已经注定要没落在他云家的践踏之下了。第181章文学33国师觉着今日在御书房,皇帝的态度甚是反常,先是问他来年调整军备之策,又问两河补粮之计,最后,言说为贺他大婚之喜,赏赐他宝剑、玉珏、青盖车。他心有疑惑,但却不好多问,直到等到临近黄昏,皇帝闲扯罢了放他归去。他才下了丹犀,便见内宫宫门外有个人影在守卫阻拦下团团乱转,看身影像是孟章。他预感事情不妙,朝着孟章走去,忽然耳边响起顾柔声音:【大宗师,我有件事,您听了先莫要惊慌……】【你说。】【云晟方才来我家,以钦犯之罪拿我,如今我正同他前往御史衙门。】国师浑然一震,他刹住脚步,陡然转身,回头朝身后望去。只见恢弘的皇宫伫立在黄昏的阴影之中,太和殿的三道宫门,犹如森森的三扇无底黑洞。他幡然觉醒,今日皇帝召见垂询,也是一桩阴谋。顾柔道:【大宗师,您千万不可同皇上求情,今日云晟携太后懿旨前来,必是皇上的意思,他又不肯亲自出面,故而借太后之口。】国师默然立住。新婚之日,皇帝却襄助云晟调虎离山,合谋抓走他的妻子,此可谓他生平未遇之辱;若是先帝仍在,他自然知晓如何应对,而这位少帝为事软弱无决,又对那云晟言听计从,他竟一时心乱无比。顾柔又道:【这边御史衙门的差役待我不算无礼,有您在,他们总归不敢造次。大宗师,云晟想从我身上得到铁衣,由此诬陷您私藏重器图谋朝廷之罪。我在狱中必不会听命于他,但只怕他另有诡计,请您还多多从铁衣着手,替我周旋。我走了。】顾柔说罢,再没了声响,在他听来犹如万箭扎心。这必是她身临绝境之际,为他作出的一番考虑。国师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冰冷清锐的眸子深望着宫墙,仿佛要在上面盯出两个窟窿来。他知晓此刻不可乱了阵脚。云晟今日之举必然早有预谋,少帝如今纵容偏信与他,便说明对自己已起了疑心,此刻回头求情于事无补。方才受到顾柔提醒,他猛然闪过一念,顿有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