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恶神(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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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没想到,在被组织抓捕之后,除了最开始的三天,他反而过上了异常平静的日子。 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教一个漂亮的青年弹奏贝斯。 青年的性格算不上多好,但是也确实没有做什么太恶劣的事,以一个阶下囚的身份来说,他过得甚至称得上是幸福。 想到昨天晚上,青年已经可以完整的弹出一个小调之后,平日冷淡的他,竟然会骤然欣喜的露出笑脸。 想到这,诸伏景光的嘴角,也不自觉地露出一抹笑意。 看到到了今天该去见奥塔尔的时间了,诸伏景光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期待感,静静的等候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已经超过平时的时间了,却始终没有人过来,诸伏景光的心也一点一点地下沉。 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今天奥塔尔没有找他,是因为他一直什么也没有说腻烦了吗,还是…… 说起来,奥塔尔他究竟在组织里是做什么的,杀人?就他那连茧子都没有的手吗。审讯?作为被审讯人,他有权利质疑他的专业。 不会是关系户吧…… 诸伏景光心情复杂作着各种猜想,而这一天,奥塔尔始终没有来找他。 没有奥塔尔的一天是漫长又无聊的。 诸伏景光被关在一个类似监狱的屋子里,为了防止自杀,四周都是海绵一样的墙壁。屋子里面的东西意外的齐全,除了没有尖锐的东西之外,甚至可以洗漱淋浴。 诸伏景光听说这是奥塔尔特意为他准备的。 “我总不能让你脏兮兮地来教我贝斯吧。”青年是这么说的。 “奥塔尔……”诸伏景光在无聊的等待中,想着青年的所作所为,和他那漂亮的长相。 他到底是谁。 ———— 第二天。 诸伏景光再次掐着点,等待着来带走他的人。 这一次,来人很准时的开门,给他蒙上眼睛,把他带走。 陷入熟悉的黑暗中,诸伏景光却敏锐的发现,这次走的道路不一样。 他略有迟疑,就被带走他的人警告了。 “别想着逃走,你已经被你脖子上的那个玩意儿给锁定了。” 诸伏景光看对方语气还算平和,于是试探地问出了他心中的疑问。 “昨天为什么不来审问我。” “昨天负责审问你的那个人好像有些私事。”可能是没见过上杆子去接受审问的,那人声音里带着奇怪地回复了他。 私事?什么私事能大过组织的事,组织可不是那种可以随意请假的好好公司。 诸伏景光心中的疑问更甚,但是他只能被推着继续往前走。 到了房间里时,随着门被咣的一声关上,他感觉到一种不同以往的冰冷和寒意,也没有人给他拿下眼罩。 奥塔尔观察着诸伏景光,最开始那只惊慌失措的猫在他的慢慢驯养下,已经慢慢地适应了现在的环境。 不过今天,猫猫可能又要受点惊吓了,奥塔尔想。 看着再次陷入紧张警觉状态的猫猫,奥塔尔面无表情地拿下了诸伏景光的眼罩。 再次重获光明,眼前还是熟悉的人,却带着陌生的神色,背景里入眼的都是凶狠狰狞的刑具。 终于到这一天了吗。 与其说是惊讶与意外,不如说是恍然和明悟。 作为一个被抓获的卧底,他有太多可以拷问的情报,而奥塔尔作为他的审讯人,无疑是不合格的,把很多时间都花在了无用的事物上。 之前的日子,更像是他和神明祈求的,在死亡之前,在作为诸伏景光这个人格崩溃之前,能度过的最后温馨时光。 而现在,只不过是一切都回到了正轨,回到了他应该行驶的道路上。 他,诸伏景光,应该来接受自己的命运了 看到诸伏景光脸色不断变化,最终认命的样子,奥塔尔冷淡拽过他,把他绑在刑椅上。 “做好接受命运的时刻了吗。” 诸伏景光知道会有这一天,可是当指甲被掀开拔出时,他还是惨叫出声。 “啊啊啊——”娇嫩的血rou直接接触在空气当中,指甲断茬处在突突跳动,他张大嘴巴,猛然吸气来缓解疼痛。 一只手,五个指甲,全部被拔掉,就像一只被拔了指甲的猫一样,五指无力地张开,带着不能控制的颤抖。 奥塔尔仔细观察,待到诸伏景光稍稍适应之后,又拿着钉子和锤子过来。 看着奥塔尔手中拿着的工具,诸伏景光紧张地看向青年,心脏高速跳动着。 直到此刻,他的心中,还抱有着幻想。 不过很快,这份幻想就被一锤一锤地锤碎了。 奥塔尔用铁钉,瞄准诸伏景光的指关节,直接锤下。 “啊————”诸伏景光惨叫出声,冷汗瞬间冒出,手指无力地抽搐着,却挣扎不开,只能徒增疼痛。 奥塔尔如法炮制地钉上了剩下四根手指,收获了诸伏景光一声比一声惨烈的喊叫。 他那修长好看的手指,前几天还在贝斯上按着弦,现在则被拔掉指甲,被冰冷森然的铁钉固定住,流出鲜红血液。 然后,奥塔尔再次举起了锤子,砸向了他的手指,把诸伏景光的指骨砸得粉碎。 “啊啊啊啊啊———”诸伏景光疼的灵魂都要抽逃,骨头粉碎的疼痛,让他整个人都抽搐起来,嘴张开大喊,原本清秀的脸变得扭曲起来。 看着诸伏景光已经被水光浸润的猫眼恐惧地看着他,奥塔尔没有任何表情,砸向了他的下一根手指。 “啊啊————”诸伏景光喊着,叫着,到最后声音都在嘶哑。 奥塔尔砸碎了他的四根手指,他的左手彻底废了。 原本优美好看的手指,现在被钢钉钉着,前面的指节皮rou被砸得扁平,像是一摊烂rou。 他刚才应该在砸下之前拍张照的,现在这样也太难看了。奥塔尔暗自想。 他放下了铁锤,看着诸伏景光已经神情扭曲,哭的泪流满面的脸。 “今天就先到这里。”他冰冷地说道,然后就叫人把诸伏景光送到救护室。 在救护室医生对他的手进行紧急地处理之时。 不知为何,在这种剧烈的疼痛之中,看着自己扭曲的手,诸伏景光竟然冒出了这样一个想法。 他再也弹不了贝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