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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事?”虽说他混入洛水园也算立功,铲除了大王子一条得力眼线,对四王子目前的窘境却并无多大益处。王泮林则精于筹谋,表面看来是他借王泮林之力,其实心知肚明自己被王泮林利用得才叫彻底,故而对王泮林又敬又怕,敬这人巧计奇策,怕这人白白驱使自己,对自己再无好处。节南就轻松得多,说大话也不脸红,“兔帮不过三四十人,并无任何堂口,也非武林宗派,将来打算代替长白,接管三城一带。”“你可知长白帮众三千三,不止掌管三城赌场当铺,更有武器暗器堂,深藏江盗猖獗的岛屿,让官府拿它没辙,还富得流油,武林宗派都要给它三分面子。”赫连骅心头大呼,果真上当,被王泮林忽悠进一个混混小帮,自己竟差点冒出了希望,以为能给四王子拉到一股举足轻重的江湖势力。“不知道,我只知长白做派同匪类别无二致,是时候给江湖后辈让位了。”节南说着,心想假话真不能多说,说多了兔帮就从无到有,如今都说溜了嘴皮,随时能掰。赫连骅轻蔑眯笑,“就凭你和你几十号手下?”节南眨眨眼,“人不在多,高手就行。左有王九公子,右有赫连公子,前有我家福神开山,后有文心阁镇海,不是已经有了大帮大派的初阵架势嘛。”赫连骅想想这阵仗还真不弱,随即发觉自己被人拉进圈套,有些招架不及,“我……解开软筋散我就走,你可要说话算话。”“当然。”节南的玩笑点到即止,给赫连骅安排下住处。约摸到了亥时,节南还没想出来王泮林的目的,碧云跑来禀报主院的消息,上气不接下气地,神情却透出一丝欣喜。第240引冲喜真喜第二日一早,赵雪兰去拜了观音许愿,摘去弟子冠,脱去姑子袍,前脚才回府,媒婆后脚就到,把纳采纳吉两道并一道。午后朱红请了本家族伯族兄来送聘礼,再广而告之街坊四邻。迎娶就定当晚吉时,宴席摆在赵府,只有七桌客。要说名媒到底了得,就一日的工夫,不但纳采纳吉纳征做到完满,还从官府拿到了婚书,以防最后刘氏熬不到吉时,白事发生在红事之前,没能进行至迎娶,朱红和赵雪兰也已是名正言顺的夫妻,礼道挑不出毛病。一边有名媒,一边有奇医,小小赵府虽然忙翻了天,外人看来却从容有余,不差喜气。鞭炮从午时就开始放,媒婆推荐了一个散曲的小班子,名声不响,技艺却不差,台柱姑娘能歌善舞,一人就镇得住场。碧云呱呱夸着那位台柱,节南在彩礼箱里东摸一下西捞一记,对着一身大红嫁衣的赵雪兰泼凉水,“说没落还真没落,朱红祖父是朱氏本家嫡子,朱红是嫡长孙,体面的彩礼却没几件。你再看潇潇菲菲,平日出行的首饰缀件都比这里最好的首饰值钱。”离吉时尚早,又和寻常的成亲不同,赵雪兰不用赶轿子,所以只穿了嫁衣,妆未上头未梳,本来冲着铜镜发呆,让节南凉水浇回了神,蹙起烟眉。“不然你以为他为何看得上我?”节南刻薄的目光顿时转温,“你是真想明白了?好极好极!本以为你还抱着当初的心思,既要名门俊哥,又要富可敌国,跟鲤鱼跳龙门似的,一婚成就你终生呢。”赵雪兰听了怎能有好气,“拜你所赐,我如今有自知之明。朱……”觉得不好意思直呼其名,“他同父亲都说了,家境清贫,所得不过一己官身和姓氏,还有弟弟要抚养,只是他愿将赵家当自家,会把阿挚和雨兰当作自己的弟弟meimei,今后一力承担这个家……”“如此足矣。”节南道。赵雪兰转身望过来,半晌后慢慢点了点头,“是,当真足矣,我只不过担心——”咬唇顿声。节南接过,“担心他人品是否真好,待你是否有真心。”“你说,都城里那么些家世好得多的姑娘,他为何偏偏选我?而他原本是炎王妃和萝江郡主看中的郡马人选,即便后来没成,也能挑到家世更好的女子的。”外面的鞭炮声,曾是她暗暗期许过的,想不到真轮到自己嫁人,听到了只觉心慌意乱而已。节南总不能说是王九给赵雪兰牵来的夫君,但笑,“郡马人选有什么难当的?一,好看。二,识字。三,出身还行。比你以前的要求低多了。再看赵府,姑丈人好官声好,家中人口简单,家境富康,你不仅是这个家唯一嫡子女,还是书香刘氏外孙。江海虽大,不及池塘安适,就看朱大人希望怎样的生活。至于他对你看不看得上,这人一来二趟跑了好几回,难道是看赵府占地多大?自然是相中了才求亲的,否则那么些家世好的,为何偏偏选你,就算给你当了冲喜新郎也心甘情愿?”赵雪兰莫名让这些话安抚了,嘴上却不领情,“你干嘛帮他说那么多好话?他买通你了还怎么?”“你管那么多呢。要是你自己心里不愿意,别人让你嫁你就嫁,我只能说你傻。”节南没在意。已知赵雪兰的真性情,就是娇生惯养成了小姐脾气,说话不知圆滑,心眼不多偏又天真的软泥捏,才让刘家骗到了这么大。赵雪兰也习惯节南这种淡漠刻薄的语气。她同雨兰相差岁数大,所以喜欢去舅舅家找刘彩凝一起玩,说是姐妹感情,如今想来只是她这个客人一昧忍让主人,表面和谐罢了,反倒和节南针锋相对,斗出不少令她成长的智慧来。一个屋檐下,相伴即是好。节南走到梳妆台前,袖子轻扫过,桌面就出现一只锦盒。赵雪兰诧异,“什么?”节南皱皱鼻子,无可奈何道,“本指望你嫁出去,我能当几天大小姐,哪知你命好,还能在娘家争主母,我这个檐下客可不得讨好讨好你嘛。”赵雪兰打开盒子,见里头一对翡翠镯子,绿得碧光流莹剔透,一看就知贵重。她还不及谢,节南就邀功,“很贵的,可以当作传家宝,给你子子孙孙。”赵雪兰的感怀就化作好笑,“乡下来的丫头还能拿出什么贵物什。”说着贵,节南神情却全然不是那回事,“我爹留下的家当之一,所幸让我挖出来了,但我手大腕粗,戴不上。”她老爹买翡翠,不够千两银子都不惜得出手,而且说不定有来历,不好拿去当铺,干脆送作人情。赵雪兰有些眼光,将盒子推回去,“这么贵重的,我也没那身份没那场合可以随便戴手上……”节南退开,“送出去的东西我不会拿回来,你随便处置。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