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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似无地露了一截微笑:“茹娴meimei是太后的亲眷,家世背景样样都好,侍寝之后晋为茹嫔也是份所应当,葵儿岂是这般小气之人?”“不是,不是。爱妃最大气了。”宣于嶙说到这里才让汐姑姑拉开宫帘,堂中顿时亮堂了许多。少顷,葵妃轻叹了一口气,命汐姑姑端来瓜果,亲自喂了王上一口,才说:“最近天气骤冷骤热的,变化多端,臣妾只是觉得有些乏力罢了,王上莫要为了臣妾伤神。”宣于嶙拉过葵妃的手,感觉冰凉,连忙让宫女们将茶水添满:“看来寡人的爱妃真是多愁善感。天气变化繁多,就让下人们多预备些衣衫,你看你,小手凉得好似冰块一样,赶紧喝口热茶去去寒气。”葵妃接过茶碗,对着碗中的水面呆思了须臾,突然用手梳理起发丝,站起身来对着宣于嶙欠身:“王上,你看臣妾,容颜不整,怎能就这般面见王上?臣妾这就回内屋梳理,请王上在此稍等。”宣于嶙见她焦急中带有腼腆的模样,并不阻拦,反倒是叫住了欲一同跟入屋内的汐姑姑:“葵儿她果真是因为天气烦心?”汐姑姑眼见内屋的门帘落下,吞吞吐吐地回道:“娘娘她——从不在奴婢们面前抱怨,有不快的事也很少说出口。”“葵儿她就是这个性。”宣于嶙顿了一会儿,又问,“除了夏衣一项以外,她可还另有挂心之事?”“这——”汐姑姑悄悄瞥了内屋一眼,似有话却不能说,“娘娘她,也没什么大事——”“没有大事?小事呢?”宣于嶙顺着汐姑姑的话往下问。“小事——”汐姑姑愈发支吾了,飘动的眼神时不时往内屋探,仿佛就盼着主子快点出来好解了自己的围。“有话就说,不准有任何隐瞒!若不然,莫怪寡人治你欺君之罪!”宣于嶙没了耐心,最有效的便是重语威吓。汐姑姑一听,连忙跪伏在地,如实答复:“回王上,娘娘这几日心绪不佳,实则是为了越公子。”“江越?”宣于嶙倒是不曾想到过他,“姐弟俩有争执?”“并非如此。”汐姑姑又望了一眼内屋,缓缓说来,“越公子想调去吏部当个掌司,几番前来请娘娘帮着说情,都被娘娘挡回去了。”“吏部?”宣于嶙在心中稍稍一想,“不就是个六品掌司嘛,葵儿对寡人也是太见外了。行了,你起来吧,等葵儿出来,寡人应承她就是。”汐姑姑见状,不仅不敢起身,反而连连叩首:“王上,万万不可!这事娘娘千交代万嘱咐,不让奴婢说出去的,后宫干政,若是传了出去,只怕以后娘娘的麻烦更多,让奴婢该如何交代。”“干政?”宣于嶙笑了一声,“小小的掌司就算干政?葵儿她想得也太多了。”“不多,不多。”汐姑姑道,“如今娘娘才被罚了一半宫权,一言一行,整个后宫的人都盯着呢。若是再出事,只怕太后娘娘她一个不悦,降罪下来……”“行了,你别说了!”宣于嶙突然皱了眉头,论到政事,母后何时放手过,虽然桩桩件件也都是为了他好。可王上当了一年,他独立做主的事屈指可数,如今这个掌司的位置,他给定了,非江越不可了!“起来吧。”宣于嶙对汐姑姑说,“江越的事寡人会放在心上,至于葵儿那里,就当什么都没听过就是了。”“谢王上!”汐姑姑战战兢兢地起身。又过了片刻,葵妃才自内屋出来,胭脂淡香,发乌眉浅,柳腰微束,步步生莲。“臣妾让王上久等了。”葵妃欠身慢语。“怎么会呢,爱妃为了寡人,精心打扮,寡人岂有不等之理?”宣于嶙起身相迎。葵妃与宣于嶙共同回座,嘴角言笑,眉宇之间却始终流露着一丝愁绪,这让宣于嶙愈发心疼。朝堂也罢,后宫也罢,事事都由母后管压着,不仅是他,就连爱妃也事事被缚啊!聊了一会,宣于嶙才起身离宫。第九十六章步步紧逼葵妃目送宣于嶙的背影,悄声问汐姑姑:“王上他可都问了?”“问了。”汐姑姑道,“正如娘娘所料,一提到太后,王上就都应承了。”葵妃收了目光,一转身,让汐姑姑把宫帘又都放下来,还是维持了王上来之前的模样。“娘娘,听王上的意思,越公子调吏部掌司的事是没跑了。”汐姑姑拣好听的说了。“吏部掌司,”葵妃似念似问,“六品掌司对江越而言还是太高了。”“娘娘,越公子是您的亲弟弟,一个六品官职有何当不起的?”汐姑姑道。葵妃目光深邃,叹了一口气:“朝堂之上,与后宫的争斗也有相似之处。任凭位分再高,若是没有王宠,没有背景,摔入谷底,也就是一眨眼的事。”“越公子不是还有娘娘您么?”汐姑姑不明娘娘这会儿又在担心什么。“本宫再是费尽心思,也就只有一双手,一张嘴罢了。”葵妃道,“越儿进吏部,若是被上官所不容,当个掌司又有何意?”“娘娘担心的可是吏部太司裘大人?”汐姑姑好似听出了些门道。裘向田身为吏部太司,一向严谨为人,一丝不苟。论说朝前大臣对后宫人事了解不多,可以前娘娘提议在家乡建造度寒行宫,就受尽朝臣非议,其中反对之声最甚的就数这位裘大人了!“娘娘,既然不放心越公子在吏部,为何又——”汐姑姑越想越糊涂了。“就因为裘大人为人严谨,本宫才能放越儿前去,也免得他四处惹祸。”葵妃直言,“掌司想必是不行的,末司嘛,倒是可以一试。”“末司?”汐姑姑的脑筋都打成结了,娘娘明明是让自己对王上说的“掌司”,怎么这会儿又冒出了八品末司了?葵妃端起茶碗,不再作声。江越的官职,恐怕还要在裘大人那里费些功夫才行!————勤王府。引文王妃自王爷的书房出来,闷闷不解。那一对玉镯从书架上层又挪到了中层。一晃逾月,王爷却迟迟没有要把玉镯给她的模样。原本的喜悦渐渐转成了疑惑。听说王爷去西疆之前就总往别院跑,如今也是,隔三差五,总会过去一趟,也不知别院有些什么,让他放心不下?引文王妃回到自己屋中,耐着性子又等了大半个时辰,烟鹊才从别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