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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东一句西一句的,愈发没头脑了。再说了,今天的冰木头总好像哪里不对劲,以往的他对宸女一向冷言相向。连盛夏都是如此,怎么到了深秋又突然“解冻”了?羽洛心存怀疑,难道是修予把她的身份透露给主子了?“之前在宭州,我因为喝了酒才会大半夜去你帐中胡言的。”宣于崇解释道,听她称自己为“王爷”,感觉疏远。“原来是这事儿啊,都过去了,不打紧的。”羽洛想起之前云黛做她的替身,倒是有过那么一回事。————“什么叫‘什么’?本公——不,是本姑娘让你来请罪,你忘了?”芮涵白了公良长顾一眼。至于为什么是“请罪”,“请何罪”,芮涵自己也记不清,只知道当时话赶话的,就说成了这样。“哦。”公良长顾反应了一会儿,才从酒气中挖出那段记忆:“是臣疏忽了。”什么叫“疏忽”?明明就是忘了!芮涵撅着嘴不高兴,可眼看他捂住胸口打着酒嗝,满脸不适的样子,只好作罢。“那你的疏忽打算持续到什么时候?”芮涵也不愿逼问一个“醉汉”,可此时不问,回了宫哪还有机会?“这,全凭公主定夺。”公良长顾只是顺着她往下说。“让我定夺?那就——明日?”芮涵歪着脑袋问。公良长顾半闭了眼点头。芮涵见他朦朦胧胧、半醒半醉的样子,不禁伸手弹了他的额头一下。明天?是不是有些太仓促了?芮涵顾自想到,好不容易叫他过来,总不能什么准备都没有吧!“还是不要明日了,三日以后,怎么样?”芮涵一眨眼,又改了主意。公良长顾还是点头,反正长公主怎么说怎么对。“那就说定了!三日后,你下了朝就上我这儿来。”芮涵命令式的口吻。说罢,还特意嘱咐了他身旁的军士,等将军醒酒之后,记得提醒他,免得他又忘了。第一百五十九章茹娴的努力宣于崇与羽洛,尴尬地沉默了一阵,他猛干了一杯茶,还是忍不住想知道羽洛是否愿意随他回封城。“那天,我说了许多话,你一定吓了一跳吧。”宣于崇握杯的手几乎要将它捏碎,为何一面对羽洛,他就是无法直截了当的提问?“我——也没有。”羽洛含糊其辞,毕竟当时在帐中的是云黛。而她,正与勤王在一起。“那,关于那天的问题——?”宣于崇又问。问题?云黛可没说过还有问题的!羽洛只是看着他,无言以对。“就是,回封城的事。”宣于崇补充道。“封城?王爷可有打算何时,如何回去?”羽洛反问。“这,还未定。”宣于崇更乏自信了。的确,回西疆一事,连八字的一撇都还没划上。————御书房。茹娴煮了枸杞鸡汤来。王上近日总是去霜儿那里。宫里头的小风透得快,一旦谁得了宠,大家就一窝蜂似的讨好巴结。太监宫女这样,低阶宫眷也是这样。同在兰婷宫住着,她这里冷冷清清,霜儿那儿却天天门庭若市,串门的、送礼的络绎不绝,就连卉儿、池儿见了她,也比以往恭敬多了。再这样下去,这兰婷宫岂不是要被她一介小修容给喧宾夺主了吗?莫茹娴满心不甘,想想太后之前的提点也确实在理。王上的心,还是要靠她自己去争才行。她安分地候在御书房外,一盅鸡汤从火烫捧到温热,却还不见传召。“棱公公,王上近日都这般繁忙吗?”她放低了身段,在小棱子这里打探着。“回茹嫔主子,王上眼下正和大臣们商议国事呢。一时半会儿,恐怕是完不了。”小棱子俯首答道。为了林统领的案子,大司卿、博史令等朝中大员纷纷坚持严办,王上硬顶着不下斩令。这不,三时五晌的,御书房里总有争辩之声,王上哪里还顾得上一盅鸡汤?“茹嫔主子,不如还是让小棱子代您把鸡汤递进去吧?”小棱子恭敬地问着,伸双手要接。莫茹娴又往书房的方向张望几眼,看来近日是见不着王上了。她朝着卉儿努努嘴,示意她把汤盅交给棱公公。“棱公公,既然这样还是麻烦你吧,替我把鸡汤送进去,顺便提醒王上,越是烦累的时候,就越该注意着身子。”“奴才记住了,定会替娘娘转告。”小棱子小心翼翼接过,退了几步,转过身,入书房去了。————康宁宫。茹娴离了御书房,一转头,又去了太后那里。这几日她也想明白了,虽然自己与太后是沾着亲,可宫里不比家中,遇着长辈就算要撒娇抱怨,也该有个度,断不能有什么、说什么。更何况对方还是万人之上的太后娘娘!同样的一盅鸡汤,茹娴亲手呈到了太后跟前。“太后娘娘,这是娴儿亲手煲的,您尝尝合不合口味。”琪姑姑盛出了一小碗递过去,太后拿莲勺舀了一口,边品边点这头道:“不咸不淡,香气浓郁,费了不少功夫吧。”“这不算什么。”茹娴答。太后又接着一口,见汤中飘起的枸杞粒粒橘红,不禁想起嶙儿最近为了林奎的案子常常熬夜,也该养养眼了。她于是放下汤碗,对茹娴道:“王上近日政务繁忙,你这番心意应当送去王上这儿才对。”“回太后,茹娴送了。只不过王上正在御书房与人议事,臣妾不便打扰,只好托棱公公呈进去。”莫茹娴语似乖巧地说道。太后听了,又将汤碗端起,多喝了几口:“你这样就对了,体贴王上才是要紧的。”莫茹娴微点着头,从琪姑姑手里接过布巾好让太后沾净嘴角的汤迹。“多谢太后费心提点。如今娴儿是明白了,有些事情,还是要靠自己多加用心的。”“嗯。”太后点头肯定,“你能想明白是最好。葵妃才被关禁,王上身边最可心的人缺了空,总需要人填补的,你这个时候不加把劲,等以后可就晚了。”“太后说的极是。”茹娴道,“说起葵妃,茹娴还要多谢太后,若没有太后娘娘的帮助,此事……”“哀家可没帮过你什么。”太后语气平和地阻断了茹娴所言,“一切都是江葵她自己大逆不道,罪有应得。与哀家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