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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歇息了。”君王后略微仰头,观了眼天色,点头道:“你做得对。”说罢,她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几页薄纸。稚嫩的字体跃然纸上。宣于彰毕竟才启学不久,佛经上的字又晦涩难懂,许多字体也就凑个形似罢了。可就是这涂涂改改、勾勾画画,看在君王后眼中,远胜过书法大家。每一笔每一字都好像一轮温暖的旋涡,让人一盯上就会连同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一齐陷进去。彰儿近来到梓坤宫,时而会在院内安静地读一阵子书,时而在她诵经完后说几句身边发生的小事,例如近来学的书学典故,骑射的进步,与王子、王祖母说了些什么,等等。虽然他眼中还是充满了撒娇般的渴望,可却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故意生事、哭闹使性子了。彰儿,这是长大了。第一百七十三章多几个炭盆柳君凝视着手中的几页纸,有些地方带了浅浅的褶皱,她不禁抬手抚平。“王后娘娘,王长子毕竟还是孩子,他在书写的时候,已经极尽诚心了,可难免还是有些墨点皱痕。”司育姑姑留意到了君王后细小的动作,连忙说道。毕竟,经文比起其他文章而言,更需慎重。“不,这已经很好了。”君王后说道,言语中竟有一丝哽咽。“彰儿他……最近还是常去澄凝宫吗?”她问。“是。”司育姑姑答,“就是宸妃娘娘告诉的王长子,亲孝近母之道,顺比逆更有效。”顺比逆更有效?“是吗?”君王后随口应了一句,难怪,最近彰儿在她面前乖顺了不少。“彰儿的学业如何?”君王后又问。“王长子天资聪慧,又勤奋向学,如今不仅识文断字,也能做些简单的文章了,宫里的学傅时常夸奖他。”司育姑姑说着,脸上浮起几分自豪,毕竟,她也是看着王长子长大的。“那就好。”君王后道,“彰儿这个年纪,正是爱玩好动的时候。可惜他身边没有亲近的玩伴,威武也不在了,你们闲时就多替本宫陪陪他,别闷着了。”“是。王后娘娘放心。王长子近来下学后常去澄凝宫看书,不仅有宸妃娘娘,就连长公主也常陪他玩耍,热闹得很。”司育姑姑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虽然王长子去澄凝宫一事王后是应允过的,可澄凝宫热闹了,相比之下,王后这里就冷清了。司育姑姑低头抬眼,打量着王后的神情。好在,君王后似乎并无不满。“彰儿高兴就好。”柳君说着,又扫了一眼手中的佛字,心中感慨,“宸妃对彰儿照顾有加,待新年伊始,本宫也会为她多颂几遍平安经的。”————望梅阁。大晟宫中的梅园地处偏僻,一向少有人流,也只有到了冬日,才能招徕人气。就好比今日,芮涵约了五哥、十一哥、玄儿,还有彰儿同来赏梅。她可是午时刚过,就先来预备了。无论安排座次,还是盆景摆饰,她都一一过问,不假人手。一边等候着,一边还哼着从羽洛那里听来的小调,好不快乐。当然,这也难怪芮涵。像这样赏梅的聚会,在五哥未娶、十一哥远赴西疆之前,本是年年不落的。但时过人非,就连她都从公主变成了长公主。冷清许久之后,好容易盼来个热闹的机会,叫她怎能不激动?再说了,今日的聚会,她可是有要务在身的。一方面嘛,十一哥心系玄儿,又碍于身份,不便见面,这两人中间没个牵红线的月下老人可不行。再者,据五嫂所言,五哥近来好似迷上了一个叫作“小洛儿”的宫女。五哥平日在后宫走动的机会也不算多,不知道今日会不会趁机会面?芮涵来回摆弄着桌上一早备好的瓜果糕点,心里头的小九九转了一遍又一遍,脖子都伸长了才把她要盼的人都等齐。最先到的是羽洛与云黛。今日的羽洛一改往日素雅,袭了一身粉色彩衣,裙摆上花形的立体剪裁格外应景,衬得那半面红斑都不甚显眼了。王长子宣于彰紧随着宸妃而来,与芮涵只是简单打了个招呼,抓了一快糕点就往窗边靠了认认真真地赏梅去了。他可是打算好了,要写一篇咏梅赋给母后的。接着就是勤王了,他见羽洛也在,先是一惊,而后才迎了芮涵说道:“你五嫂她身子有些不适,今日就不过来了。”芮涵闻言,好似早料到了一般,只是简单“哦”了一句,随即招呼着五哥在面窗的位置坐好。至于玄儿正对面的位置,她却是刻意留给了十一哥。“这个十一哥,怎么还不到?”芮涵低声抱怨了一句,一抬头却见宣于崇领着修予、秋戈,总算也到了。宣于崇见到宣于璟,一如既往地冷淡,只是作势微点了头,目光便有意无意地往羽洛身上飘。羽洛难得盛装,还戴了他之前所赠的围脖,这让宣于崇有些心喜。他正犹豫着当着众人的面,是该与宸妃打招呼好,还是一言不发好的时候,芮涵却悄悄地靠在他耳边低声玩笑。“十一哥,再看眼珠子可要掉下来了。”宣于崇猛然回神,急忙收了神色。“别胡说。”他低声回道,言语中多少有些心虚。芮涵引了宣于崇在宸妃对面坐下。而此时的羽洛正笑吟吟地指了自己的围脖,对着宣于崇身后的秋戈,用嘴形摆出了一个“谢”字。毕竟,在羽洛心中,冰木头可不是那种在意小节的人,尤其是像围脖那样“婆妈”的物件,想当然是秋戈所赠。羽洛的一笑原本只是一个微小的动作,并不惹人注目,可偏偏在场的人中,总有那么几个就算正眼不瞧她,余光也是不舍绕开的。一方面,秋戈接收到了谢意,受之有愧,只好回了一个浅笑,转而低头望了望自家主子。而宣于崇则是因为相顾而坐,一时竟不知眼神该往哪里收好。至于宣于璟,却是突生了一股酸意。当日小猫绣球将围脖传给羽洛的时候,他就觉得有异,再加上方才秋戈飘忽的眼神,宣于璟愈发确定,送围脖的定是十一!一思及此,宣于璟便皱了眉头,心里头满不是滋味。当然,勤王的想法,是传不到羽洛脑中的。羽洛背窗而坐,北风瑟瑟,时不时便伸手将围脖缠紧一些。许是因为秋戈这个“送礼人”就在眼前的缘故,她每一次系弄围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