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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地拉他入内,却见公良长顾合手作揖,依旧是有礼有节的模样。芮涵见他到现在还表现得生疏,不禁嘟了嘴,可心里头又想着玄儿之前提到过的。看人不能看表面,尤其是笨公良这样的人,关键的时候,还是要看自己如何试探。反常地,芮涵非但没有硬拉着他,更没有表示任何不悦,倒是微微一欠身,后退了一步。“宭州世子来提亲的事,你听说了么?”芮涵面似平静地问。“在湘城的时候就听说了。”长顾答。芮涵静静地点了点头,想来是玄儿把口信传到了。“母后问过我,想不想去宭州……”芮涵难得摆出长公主该有的端庄姿态,话说了一半,故意断在了那里。“那,长公主的意思是……?”长顾追问,语气是焦急的。“宭州,可能也不错吧。”芮涵依旧淡言淡语。可她文静的模样,看在公良长顾眼里却相当不是滋味儿。“不好!”公良长顾心一急,几乎是吼了出来。话音砸到地上后,他才惊觉自己的失态,又故作镇定地补充道,“宭州,不适合长公主。”“宭州有什么不好的?”芮涵见他难得吐真心,心里头高兴,可逗弄心一起,暂时是收不回来了。“你是没见世子求亲的书信,满篇的情话真诚得很,要是我将来真去了宭州,想必日子也不会难过的。”芮涵的话说得公良长顾内心酸楚。论家世地位,他自然是比不上宭州郡王世子的,可是……“宭州乃苦寒之地,长公主未必会适应。婚姻大事,长公主还是要三思。”长顾说。“本公主天不怕地不怕,有什么是适应不了的?”芮涵追问。公良无言。“宭州那边多山多林,女子也能骑射奔马,不像咱们宫中那许多规矩。那里的日子,定是逍遥快活得很。”芮涵说。另一边,芮涵才收声,长顾就下意识地不认同:“宭州禾美族人粗犷,常常炙rou而食,不比宫中精细,长公主去到那里,恐怕难以习惯。”“那有什么?我从宫中多带几个厨子过去就是了。”长顾又是干急无语。芮涵用手绢掩了一抹坏笑,继续装腔作势地道:“宭州世子也是能文能武之辈,上次秋猎的时候,就见他能言善道,去了那里应当不会孤单。”可长顾却说:“宭州世子已有家室,就算长公主过去做了正妻,也难保没有后院的纷争烦扰。”说话间,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气酸如老醋。到了此刻,芮涵的心里花娇明媚,简直比御花园还要敞亮:“到哪里不都是一样?世子将来也要世袭藩王位的,堂堂一个郡王,三妻四妾平常得很。”一句话又堵得笨公良表情一阵乱颤,到头来也只挤出一句:“终身大事,长公主还是应该三思。”芮涵见他的模样,面色灰沉,也是玩够了,这才一改话锋:“你怎么也要我三思?母后要本公主三思,说什么除了世子之外,还有别的人选,你说太后所指的人会是谁?”公良长顾一直是被打趣的一方,心里头焦急,哪里还会想要玩什么猜谜游戏,只顾着摇头。那有苦说不出的模样,看得璃儿在一旁都有些不忍了。好在,芮涵也有收架势的意思。她先是忍俊不禁,“扑哧”地轻笑了一声,随后才说:“母后她老人家说了,本公主手里还攥着某个人的定情信物,没个交代也不好。”定情信物?!公良长顾一听这四个字,心中更急了!他怎么不知道芮涵还与人定过情?!眼见他满脸问号,满眼焦楚的样子,芮涵也着实不忍,连忙把谜底揭晓了。“喂,笨公良,你果然不是一般地笨!”芮涵指着他到现在还捧着的锦盒问,“本公主不是差人把这盒东西还给你了么?你怎么又给拿回来了?”“啊?”公良长顾把视线往下一扫,还没来得及把金羽剑翎往定情信物上联系,芮涵就又冒了一串话出来。“笨公良!本公主问你,你觉得,是这金羽剑翎好,还是宭州好?”芮涵顿了一下,“你要是觉得世子更适合本宫,那你就把这东西拿回去,别再出现在本公主面前,也省得我心里觉得欠了什么。”话说到这个份上,就连傻子也该听懂了吧。芮涵口中的定情信物就是金羽剑翎,而与她定情的人除了自己还能有谁?!公良长顾由悲转喜,回想方才的言语对话,明知道自己是被芮涵从头到脚耍了个遍,却一点怪她的意思都没有。“芮涵……”他经过一阵思索,眼神变得坚定,总算是彻底舍弃了“长公主”这个称谓。长顾走上几步,把金羽剑翎小心地放到她手中:“过几日是亡父的祭日,待我报过老人家,就会找机会与王上、太后提亲的。”笨公良一本正经的话,说得芮涵心头一软,喜色上来,连眼眶都红了。要知道,就这一句话,她等得太久了。璃儿见状,似哭似笑的捂着嘴悄悄退下。长公主则是将锦盒往身旁一放,伸手抱住了公良,直骂他坏。一直以来什么都不表示,什么都不说,还总是一口一个“长公主”的“疏远”她,让她一个人猜,猜来猜去,连心都要猜碎了。就今天的对话而言,芮涵是典型的“恶人”先告状。可当下,长顾就任由她的花苞小拳轻捶自己的胸膛。待她捶累了,长顾才相拥着说了一句:“都是我不好,芮涵……”第三百章查有所得西疆的战事成了胶着状态,公良长顾倒是多了几分空闲。他趁此机会,与张铁、常洵等信得过的人一同调查父亲的死因。亡父故友的老宅子都拜访遍了,人去楼空的景象简直到了看腻的程度。按说军士在调动驻防地址之后,居家移户不算稀奇,可一连十几户都是这般景象,就不得不让人感到蹊跷了。再说,其中还有些年事已高,或战伤荣归的老兵将,常年定居沛都,根本就没有理由挪动。长顾越查越疑,却也越查越无力。正当他渐感灰心丧气的时候,常洵却气喘吁吁地找来,道了一声“有情况”,也不及细说,就拉着长顾就回将军府去。一路上,常洵边行边述说。“将军,事情是这样的。”常洵道,“今天早上,我照例去打听老元帅旧部属的下落,经过其中一间老宅的时候,总觉得宅子前后的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