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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盈的笑容在羽洛脸上一点点收拢。眼看着王爷又将旧事重提,她试图打断:“王爷……我……”“做我的妾吧?”宣于璟握住了她的双肩,深邃的眸子直视入她的眼瞳,问得殷切。可羽洛却被他目光中的炙热灼得低了头,而之前轻松的气氛却一落千丈!她是喜欢王爷的,或者说,是爱,也不过分。若不然她也不会一步一步走入王府!然而,为妾,又是另一回事。王妃对她的存在,显然是不满的。她害怕的不是高门阔院中的斗争,而是害怕地位的差别与生存的险境,终将会将她变成像后宫女子那样,不择手段,工于心计之人!看过了后宫的勾心斗角,又有哪几名女子是生来就善于害人的?还不是环境所迫,生死所逼?还有毓芳郡主的出现,让“自卑”这种从未在她生命中出现过的情绪第一次袭卷了她的内心!背景与家世,在古代的社会里竟是这样重要,一词“门当户对”能压死多少情芽?况且,爱情都是自私的,她也不例外……妾,是无奈,是不甘心,也是一个从小在一夫一妻制概念中长大,根深蒂固的愧疚与不适!仅她内心这一关就难以过去,更遑论王爷的处境,王妃的背景……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会留在大晟一辈子……或许,像名份之类的东西,于她本就是无意义的……等等等等!重要的,是与王爷在一起,无论是客人还是妾,无论是王府还是别院,她其实根本就不在意!“我……”羽洛的犹豫完全显在脸上,“王爷……这事,还是以后慢慢再说吧……”“以后?慢慢?以后是什么时候?洛儿,你到底在怕什么?如果是引文的话,本王说过了,会处理好的!”宣于璟抓她肩头的双手愈发用力,直到羽洛喊了一声“疼”,才渐渐松开!老调重弹,结论一如既往。宣于璟是失望的,甚至有些懊恼!羽洛只是一个劲的拖延,却不曾开诚布公,向他倾述过理由!这,也是最让宣于璟介怀的地方。他一直以为,自己与小洛儿的关系,早就超越一切了。为了她,他甚至可以放弃所有!可惜,拥有这种想法的,似乎只有他一个……就在宣于璟意欲追问的时候,半敞的书房外,烟鹊隔着门问道:“王爷,王妃娘娘准备了午食,不知王爷您……”“本王用过了!”宣于璟的语气十分不耐烦!所说的也是借口!可他一想到洛儿的犹豫,也只能把所有原因都归到王妃这里!或许,洛儿要的是名正言顺,王妃一位。他不怪洛儿贪心,因为自己也从不想与任何人去分享她!只是,引文的地位,要想撼动,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康宁宫。宭州王入内的时候,太后正捡了果盘中的柑橘与蜜桃嗅着。“才小半天的工夫,这山果的香气竟散得如此快。琪儿……”太后指着屋里头堆叠成尖的果盘们吩咐,“这盘,还有那边几盘,且撤下去吧,换些新的上来。”“是。”琪姑姑福身,身旁的小宫女们已经弯着腰,闻声而动了。一个个冒尖的瓜果盛盘被撤下,转眼间,又换了一匹新鲜的。太后吃不多,却喜闻果香,这一天之内的撤换不下三两次,康宁宫中宫人们早就习惯了。御膳房里也常年备着成筐的瓜果,不为食,只为闻。宭州王眼见宫女们鱼贯而入,接着抱盘而出。虽只是细节,可大晟宫中的奢华浪费,已可见一斑。“太后娘娘。”宭州王先行了一个弯腰礼。“坐吧。”太后在琪姑姑的搀扶下慢走了几步,先行坐下。宭州王这才敢坐。“不知宭州王,还有世子郡主这几日在宫中吃住可惯?”太后问。“回太后娘娘,微臣多谢娘娘与王上的款待,万事皆好。”宭州王回道。“那就好。”太后接了一句,便等着对方先行开口。宭州王此来拜见,随了如意、珠玉等礼物,想来,是与其子的亲事有关。太后只是不先道破罢了。第三百四十七章亲事“太后娘娘,不知朝廷在西疆的战事如何?”宭州王看似随意的一问,实则是打算以西岐王的叛乱为突破口。朝廷越是需要他禾美族的助力,这亲事自然而然也就成了。太后徐徐地展露几分笑意,宭州王大咧咧的言语竟没有掩饰自己的勃勃野心,也算不悖他禾美族人直爽的性子。“这朝廷的事,王爷应当去与王上商谈。哀家居于后宫,又怎问得这些呢?”太后不着痕迹地将宭州王的意图转开了。“哈哈,是,是……是微臣问得不当。”宭州王尴尬地笑了几声,想着绕弯子他不拿手,干脆还是开门见山吧。“太后娘娘,其实,微臣是想问犬子与长公主的亲事……”宭州王话不说尽,半仰着头观察太后的神色。关于这门亲事,自己早在信中提过。可此行面圣,王上与太后却不多说此事……莫不是……不容乐观?在西疆动乱的非常时期,宭州王主动求亲,太后本该答应的。可惜,如今的芮涵已然成了牵绊公良长古的红绳!使些许巧劲,拉扯牵制尚可,若要剪求断,就万万不成了!毕竟,远在北疆的禾美族,与统领驻沛营的主将相比,孰轻孰重,高下立判!“这亲事嘛,且不着急。世子难得前来沛都,让他先与芮涵接触几日,再作定夺不迟。”太后说。“太后娘娘,实不相瞒,犬子早在去年王上前往宭州围猎时,就已然对长公主一见钟情。”太后的话中不乏拖延之意,可他该表达的话,还是要表达的。太后听宭州王这般一说,眉头不经意地一皱,没有立即接话,而是转头让琪姑姑多留心着点宭州王一行在宫内的用需。尤其是宭州不多见的丝锦、白玉、宝瓷等,多备上几样,供世子与郡主赏玩。如此明显的“打太极”,宭州王再不了解太后,也该看清事情的走向了。“太后娘娘,长公主的亲事……是否有难处?”宭州王小心问道。“朝廷对于你们禾美族的功绩是很看重的。”太后悠悠道,依旧是故左右而言它,“这些年,羌夷北遁,屡次犯边,都过不去宭州的箭塔。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