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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

    氏生下嫡长子的第二年就开始纳妾,如今家中的妾室通房数也数不清,庶出的女子有七、八个。

她恭敬地应着夏侯虞的话,主动问起夏侯虞请她进宫的用意。

这原是夏侯虞和柳氏说好了的,可此时的夏侯虞却改变了主意。

她没有像记忆中那样委婉地试探范氏的意思,而是直接说起了天子的婚事:“……大将军对天子有拱卫之功,武陵王是和先帝一母同胞的叔父,崔夫人更不用说了,是我们舅母。我思来想去,这件事都得和众位商量。不过,天子娶妇关系国本,马虎大意不得。我想在上巳节在显阳宫设宴,宴请各家的女眷前来游玩,还请三位夫人回去跟大将军、王叔和舅舅说一声。”

之前卢渊就是这么做的

她这也算以己之矛攻己之盾吧!

而且,与其被动地让卢渊把选妃的地方设在钟山旁,不如主动把御宴的地址改在显阳宫。

至少她阿弟不会因为受了风寒一命呜呼。

范氏眼底闪过一丝讶然。

这显然与卢渊告诉她的截然不同。

夏侯虞自天子登基就开始物色弟妇,只是她行事谨慎,卢渊一直没能确定夏侯虞到底看中了谁家的娘子。但在卢渊看来,不管夏侯虞有什么打算,只要他反对,夏侯虞就不可能如意。夏侯虞估计也知道,她不时在各门阀之家走动,却迟迟没露口风。但天子渐渐年长,夏侯虞不可能没有个决断,琢磨着不是今年春季就是今年秋季夏侯虞就会着手这件事。只是让范氏意外的是,夏侯虞一改从前委婉含蓄的行事风格,单刀直入,掌握了主动权,把天子选妃的事定了下来。

这期间难道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

或许是,有人给了她什么把握?

范氏脑海里闪过萧桓那看似温和,目光中却透着清冷的面孔。

她朝夏侯虞望去。

夏侯虞穿着件朱色凤鸟凫鸭纹的襦裙,乌黑的青丝高高绾起,金光灿灿的凤口中衔着血红宝石垂落在她肤光如雪的脸旁,长眉入鬓,凤目璨璨,竟然比那宝石还要明亮几分,平日里就算是掩饰也无法隐藏的稚气此时居然也都不见了,反而神色奕奕,庄严肃穆,气势凌人,说出来的话也仿佛掷地有声般,让人觉得不好反驳。

范氏吓了一大跳。

她只在强权者身上才看到过这样的自信和自傲!

夏侯虞一个小姑娘,哪来的底气?

而且就在前几天,夏侯虞还愁容不展却强装笑脸,怎么转眼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可不是一个小小的萧桓就能做到的!

那她的背后到底是谁呢?

范氏心中凛然,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决定还是回去商量了卢渊再说。

夏侯虞很满意范氏的态度,更满意这样的自己——下定决心就去做,勇于前往,也勇于承担后果。

这应该是来自十年后的自己吧?

在她的记忆里,现在的自己有更多的顾忌,更多的取舍,更多的衡量。

她认为的那场梦,未必是梦吧!

夏侯虞在片刻迷茫之后立刻清醒过来,她笑语盈盈地同范氏说着闲话,喝着茶,直到天色渐渐暗下来,这才放了范氏出宫。

崔氏和柳氏却被她留了下来,道:“还请王妃和舅母把今天的事传出去,尽量让建康城里的人都知道明天的朝会会议什么事!”

柳氏没明白过来。

崔氏却已双目若灿,忙道:“我知道了!我这就让人去通知那些有适龄娘子的人家。”

天子外戚,那可是个令人眼红的位置。

想当年,洛阳杨氏就是这样崛起的。

卢渊就算是大权独揽又怎样?

私利之下,自然有人铤而走险!

为了不让卢渊早做打算,她甚至把范氏一直留到了现在。

柳氏欣欣然走了。

崔氏则担心地道:“晋陵,你到底看中了谁家的娘子?”

夏侯虞沉默未语。

她相中的是原大司马谢卉的孙女。

卢渊却想她弟弟娶他的侄女。

卢家也是豪门大族,论门第算得上是桩良缘,可卢渊为她阿弟选的那位侄女又黑又胖,还脾气暴烈,曾经传出过杖毙贴身侍女之事。

她怎么会让这样的女子成为她的弟妇呢?

结果卢渊不满意她的拒绝,知道她看中的是谢家大小姐之后,在她弟弟死后逼着谢家大小姐出了家。

谢家大小姐没两年就病逝了。

这一次,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谢家大小姐落得如此下场了!

她望着天边的晚霞低声道:“我根本就没有准备这次给阿弟选妇!”

“啊!”崔氏睁大了眼睛。

夏侯虞徐徐道:“我不管选谁家的娘子,卢渊都会从中作梗。与其把别人家的娘子架在火上烤,不如再等些日子。让他们吵吵闹闹的,我们再见机行事。”

实际上她心里是隐隐有些害怕。

一会儿觉得还是等她确定了一些事之后再给弟弟娶亲也不迟;一会儿觉得应该得让她弟弟早点娶亲,生下个一儿半女的,她也有个寄慰……

*

已经改得有点糊涂了,觉得还可以再改改,也不知道大家觉得如何?

*

☆、第四章阿弟

夏侯虞沉默地摩挲手腕上的沉香木佛珠。

这是她母亲文宣皇后的遗物,据说是她母亲进宫前她外祖母送的。长时间的盘玩已让佛串的珠子圆润光泽,仿佛裹着一层淡淡的油脂。

她想和崔家结亲,自然是和她舅舅、舅母,以及崔家的家主商量过的。

不管是她舅舅、舅母还是崔家的人,都觉得这是一门极好的亲事,不过碍着卢渊的缘故,在事情没有定下来之前,觉得不宜声张而已。

记忆中,卢渊把自己的侄女领到她阿弟面前时,她阿弟在她的安抚下虽然没有离席,可嗔怒之色已非常的明显,偏偏卢渊还不识趣,非要逼着她阿弟答应不可。

阿弟忍无可忍,索性婉言拒绝了卢渊。

卢渊被扫了面子,没等宴会结束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等到阿弟病倒,昏迷不醒,医工们都说她阿弟很难醒过来时,卢渊却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她和阿弟原本都中意的是崔家的七小姐,卢渊恼羞之下迁怒崔家,在阿弟死后逼着崔家把崔家七小姐送进了道观静修。

没两年,崔家七小姐就病逝了。

而之前被卢渊推到阿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