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恪宁看他半天。韩耀庭是怕痒痒止住了,红斑却没下去,甚至会更多,到底药膏是不是治这个病的他不敢肯定,所以总不放心,看了半天没发现红斑下去,但是好歹也没有加重,微微松口气。这时候才发觉屋里挺安静的,比之刚才楚恪宁暴躁的说话发脾气走动,真的是安静了不少。他抬头,便遇上了她的目光,倒好像是有话要问似得,韩耀庭便温柔的笑:“怎么?”楚恪宁想了想道:“我进宫的事情你都知道了?”韩耀庭的薄唇一下子抿住了,点头:“知道了。”又笑了道:“你知道这药膏是怎么传下来的?据说还……”明显的转移话题。他这样却也叫楚恪宁心里明白了。楚恪宁问他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不过看他现在的样子,显然他不知道自己进宫之后详细的事情。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是不想知道?还是选择忽略,认为那不是自己的错?也就是说,他……认了?楚恪宁眨巴着眼睛一直看着韩耀庭,虽然他一直在柔声带笑的说话,但是说的什么她根本没听进去,心里头一直琢磨着,直到身子被搂进了温暖的怀抱中,她才怔然回神。“别想那么多了,若是感觉好点了就睡会儿吧,你也折腾的够久了。”说着身子被抱了起来,走了几步放在了床上,韩耀庭给她盖上被子,又凑近点看着她笑:“我就在外屋,放心好了。”整理了一下被子角,仿佛是很不在意的轻声道:“聘礼和聘书、礼书都送去府里了,你们家老太太也收下了。成亲的日子定的早点,十月里如何?”说着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笑:“你睡下想想。”说着起身要出去。楚恪宁伸手拉住了他。韩耀庭回头。楚恪宁对他一笑:“好,就定在十月吧。”韩耀庭笑了,过来又亲了她额头一下,柔声叫她安心休息吧。放下了帐子,出去的声音,屋里便安静了。楚恪宁怔了一会儿,突然明白了。韩耀庭的认了,是对自己,他的柔情温暖,爱意包容,都是只对自己。认了,不是忍了。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楚恪宁就是有这种感觉。一切,他都在安排,想要做什么,他自己非常的清楚,也一直在按照那个目标在做,坚定不移。因为他的坚定楚恪宁感觉出来了,她不是木头,他的感觉她能体会得到。眼睛有些累,眼皮子开始打架了。其实楚恪宁真的是折腾的筋疲力尽的,楚月瑶和皇上回门之后的这几天,她的神经基本上都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所以休息的并不好,然后就是一连串的事故,她早已经累的疲惫不堪了。所以还想琢磨一下事情的,但一沾枕头就睡着了。第59章楚恪宁这一觉睡得却又不踏实,做了无数的梦,梦见韩耀庭也过敏了,却并不是痒,倒是中毒了的感觉,自己一边哭一边慌张无措的给他熬药。又梦见自己跟他成亲了,仿佛成亲多年,却住在永定侯府一般的地方,府里居然还有楚老太太,黑着脸冷着眼盯着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老太太居然还在盘算将自己送进宫去,自己着急的和韩耀庭商量着,绞尽了脑汁的感觉。睁开眼睛的时候,楚恪宁在床上懵了半天,睁着眼睛看着帐子顶,很久好像游离出去的魂魄才回到身体里,她终于清醒了。举起手臂看了看,手背上的红斑依然还有,但是似乎淡了些,痒痒的感觉也有,但也很轻微了,在能容忍的范围内。经过昨天那种奇痒难熬,现在的感觉就真的如重生一般。她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这边一有声响,外面便传来了动静,韩耀庭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恪宁,你醒了?感觉如何?”楚恪宁再次伸了个懒腰,笑道:“好多了,你先出去,我穿戴好。”听见她声音都轻松了很多,韩耀庭这才彻底放了心,出去了。楚恪宁起身穿戴好,洗漱了坐在梳妆台前,香豆给她梳了个垂鬟分肖髻,外面罩了一件月白色的棉长衣,踱步出来的时候,听见韩耀庭正在门口跟下人吩咐:“按照这个方子抓药,多跑几家药堂,依然是请城里的大夫过来一趟。”楚恪宁微微有些疑惑,等他进来了便问:“抓的什么药?怎么还请大夫?”韩耀庭打量了她一下,虽然脸上的红斑依旧,但是眼睛已经亮晶晶的了,昨天那种暴躁全然没有了,显然痒痒是止住了的,放心的笑了道:“既然是得了天花,自然是要延医用药,大夫来了也不用看,只照着天花的病症开方子就是了。”楚恪宁明白了。自己在皇宫里谎称得了天花,那么现在就必须做出真的得天花的样子,请大夫看病吃药,不然就是欺君。当然,即便没有欺君之罪,自己的罪责可能也轻不了多少,不过能少一项罪名是一项。她讪然,刚要说话,韩耀庭已经笑道:“先吃点东西吧,慢慢说,左右是要在这边养病,时间多得很。”经他一说,楚恪宁肚子就咕噜了两下,于是点头。外面服侍的全都是王府的人,婆子们已经做好了饭,香豆去端了进来。这屋里倒是除了香豆之外,其他的下人没有进来的。现在申牌时许,晚饭早了点,午饭却又晚了点,不过两人都饿了,尤其是楚恪宁,折腾了两天,饭菜一端上来香味扑鼻,她顿觉饿得是前胸贴后背的,也没客气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痒的不严重了?伤口疼不疼?”韩耀庭还在问她。楚恪宁吃了一大口叉烧鹿脯,边嚼边怔:“伤口在哪里?”“挠破的那些地方啊。”韩耀庭又好气又好笑,这会儿才发现她真的挺粗枝大叶的对她自己。楚恪宁‘哦’了一声,一点都不在乎的笑:“你也太夸张了,挠破了皮而已,什么伤口啊。没关系的,一点都不疼,痒痒也好多了,能容忍的范围内。”这就已经阿弥陀佛了,经过这一次楚恪宁知道了,世界上最难受的事情是什么?就是痒!韩耀庭也笑,给她夹了一筷子她大口吃的鹿脯:“多吃点。”“现在什么情况?宫里头……”突然有种感觉,楚恪宁奇怪的看着他:“宫里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了?”韩耀庭的薄唇又抿了起来,不过这一次隽秀的脸上倒是有了些可疑的红色,小心的看着她才点头:“皇帝身边有我一个眼线,昨天晚上的时候,说了你进宫的情况。”楚恪宁也抿了抿嘴唇,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快点吃啊,你也两天没吃东西了吧?多吃点。”两人都低头吃东西,半天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