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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恨过meimei,因为她是老大,早就能帮着家里头干活了,奶奶总偏着她,吃饭的时候她也占大头。平时爹去外头买点什么回来,也都只有她的没有meimei的。奶奶说等meimei年纪大了就要卖出去,养着也是个赔钱货。她低声问大姜氏:“外婆是不是不喜欢我?”大姜氏摸摸她的头没说话,她早就察觉出来了,亲娘还是亲娘,就是这颗心,全都偏在了小妹身上。一顿饭,这个她吃不得怕伤着胃,那个得多吃点,忙前忙后的,从头到尾纪氏也就给她夹过四次菜。这么一大桌子,全都是给小妹做的,还有这会儿一桌子的点心,哪个不是投了小妹的喜欢。她印象里,娘可不怎么喜欢吃零嘴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了这样的臭毛病,坏牙口不好,夜里也容易积食。小妹肚子里揣着的还不知道是不是个带把儿的呢,就这么捧上了天,她肚子里头的就是金贵宝贝,两个孙女儿就是烂水沟里捡来的野娃娃?大姐没听见娘说话,心里就默认了,在她看来,就是小姨害得她娘嫁给了爹,小姨把她娘的东西都抢了。她恨死小姨了,她更恨他们都说她长得像小姨。下半夜,外头进来个嬷嬷,压低声音隔着帘子传了句话:“二姑爷来了——”纪氏刚打完一个哈欠,听了话一个机灵坐起来,抹了抹眼角刚才打哈欠打出来的眼泪,扭头对大女儿说:“待会儿瞧见你妹夫,规矩可千万马虎不得。被给你meimei丢面儿。”话音刚落,帘子就被人给挑了起来,钱昱带着一身寒气进来,脸上还挂着一团红晕,一靠近姜如意就闻出来了,喝了酒。不过还好步子不虚,脸还是那样,一点笑模样都没有,冷冰冰的一本正经的,不像过年,像是来讨债。不过当他的眼神看向姜如意,眼底就带上了笑,眼神瞬间就温和了下来,整个人看起来都温柔了。她起身要蹲福,被钱昱扶住:“好了,都免礼了。”坐了一会儿,钱昱不提,纪氏不好说,秦姨娘道:“天色也差不多了,二姑娘身子重,可劳累不得。”纪氏才道:“还是你想得周到。”转过身子对如意道:“赶紧回屋里躺着去。”钱昱起身,对纪氏点了下头算是行礼了,纪氏忙不迭是地站起来,标准地回了个礼节:“姑爷慢走。”秦姨娘也跟在后头行了个更加标准的礼节。等姜如意乌央乌央一大帮子人都走了,大姜氏才有意无意地说了句:“这姑爷排场还真大。”纪氏一副松了一口大气的样子,半躺在炕头上,没回大姜氏的话。大姜氏心里闷闷的,刚才她那个妹夫全程就没瞧她一眼,就像是屋子里没她这人儿似的,可是她不这么说,她得站在她娘的身份上说这话。她道:“好歹您也是长辈,反倒要向她行礼。”纪氏没工夫解释,也是怕扯到何文富那档子事儿上,之前她还对她男人死心塌地的,被蹉跎成那副模样都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跟他。她还真怕何文富不是死了吧?他死了,闺女也就死了心。她不敢往深里想,那闺女是走投无路了回来,还是回来寻仇的?这边姜如意刚出了屋子,一只脚还没有垮完门槛,人就被钱昱打横给抱了起来,靠近一点去闻他的脸,果然一股酒气。这种事儿不像是钱昱平时能干的他只在床上比较豪迈。钱昱抱着她在雪地里走,可苦了边上打伞的黄丫和李福气,两人打着灯笼还得时刻盯着这二位祖宗,可不能让身上一根头发丝儿沾上雪。钱昱看她的眼神有些迷离了,嘴角挂着笑,也不看路,就这么看着她,姜如意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被穿了啊?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她轻轻道:“爷?”“嗯?”钱昱等了一会儿见她没信儿了,托着她屁股的手用力拧了拧。好吧,是他。看来官僚主义得很到位啊,她趁他还没换衣服,在他身上乱嗅,逗得钱昱哈哈大笑:“怎么,怕你家爷身上沾上外头女人的脂粉味?”姜如意:一下就被猜出来了完败不过好开心,除了酒味什么也没闻到耶!姜如意伸着脖子在他脸上啵啵亲了一口,奖励你了。钱昱愣了下,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回吻过来,而是扫了一眼边上的奴才,李福气黄丫低头找蚂蚁。“没规矩!”他伸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下。回了屋子,洗漱后换上寝衣,黄丫把外头的灯都吹熄了,里头留一盏摆在床头,才轻手轻脚地掩了帘子悄悄退出去。比起幸福甜蜜,装了一肚子蜜的姜如意,钱昱几乎是挨上床头秒睡。难得啊!姜如意听着枕边有节奏的小呼噜声,听见外头风吹在窗户上的声音,好像雪又下大了。大姜氏屋子里,娘儿三今天晚上睡一起,纪氏夜里还要照顾喝多了的姜元,就让秦姨娘过来看看她们还缺什么。两人算是旧相识,秦姨娘瞧出她不大高兴,乐意坐下来陪她说会儿话。两人很默契地不提何文富,东拉西扯养儿经,秦姨娘想一举得男,所以大姜氏说什么她听进去,却想着都要反着来,她生了两个都是姑娘,她说的话能信?秦姨娘拍马屁道:“二姑娘瞧着就是个有福气的,这一胎一看就是个小公子。”大姜氏笑:“是啊,姜家的福气全让她给占了。”秦姨娘屁股长钉子,有点儿坐不住了。大姜氏让大女儿沏壶茶:“老爷估计今儿夜里就歇在太太那儿了,你自己个儿也怪冷清的,不如让你丫鬟回去抱了褥子过来咱姐俩搭个伴儿凑合一夜?”秦姨娘笑着说:“也行,就怕闹着两个姐儿。”心里骂娘,姑奶奶还要回去养身子呢,跟你一块儿?那今晚就没得睡了。说白了,她一个妾,人家是嫁出去的女儿,那也是家里头的正主儿,真要在一个屋子里待着,大姜氏就算尊敬她,她也得拘着,等着,瞧着哪儿需要了,都要仔细伺候着,像奴才似的伺候着主子。自己屋里多自在?秦姨娘脸上一点没显出来,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