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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溪。此时的楚溪正穿着长袖外套,带着几乎能够遮住半张脸的宽大口罩,他双手费力地提着一个行李箱,慢悠悠地朝着轿车走去。庒维维认得那个行李箱,那是先前去海边旅行时他所带的行李箱。楚溪的动作刻意放得很轻,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后备箱,打开后小心翼翼地将行李箱塞进去,又轻轻关上后备箱。他看起来有些紧张,双眼不住地朝着四周看去,像是在确认什么。庒维维见他一副要离开的模样,连忙转过身朝着大门跑去。她一边跑一边朝后看去,确定楚溪的轿车没有跟在后头。跑到大街上后,庒维维站在路边四下看了看。西荷苑不愧是老小区,此时门口的街道上竟然连一辆路过的车都没有。小区里面,楚溪的轿车已经从拐角处弯了出来,眼看着就要朝着小区大门口驶来。庒维维将自己朝着墙边缩了缩,看看身后楚溪的车,又看看街道。这时,正巧有一辆出租车从街道的不远处驶来,她一边暗道运气一边跑过去将其拦下。坐上出租车后,正巧楚溪的车刚开出小区大门,庒维维伸手指了指楚溪的车,“师傅,跟上那辆车。”司机师傅一脸疑惑地踩下油门,“前边儿那车里的是谁啊?”“我男朋友。”庒维维说。“大晚上的……”司机师傅顿了顿,突然恍然大悟:“有外遇了?”庒维维没吱声。司机师傅当她默认了,猛地踩下油门,紧紧跟上楚溪的车。楚溪的轿车开了许久,从不断闪过的路牌可以看出,他们似乎已经出了市,周围除了黑色的树影不断朝后闪去外,几乎看不见其他风景。庒维维瞄了眼出租车的计价器,快要破百了。司机师傅看看四周,又看看前方依旧行驶的车,欲言又止。前面楚溪的车总算慢了下来,渐渐地,靠着右边的岔路口拐了过去。庒维维探出脑袋看了一眼,那个方向除了空旷的田地和山丘外几乎空无一物。哪知这时候,司机师傅突然停下了车,他小心翼翼地看向庒维维:“那个,实在对不起……”说罢,暗示似的看了一眼车外,“越走越偏了,我这人胆子小,怕黑……”庒维维看着不远处越走越远的车,低声叹了口气。“我看你男朋友也不是外遇,谁没事儿会到这种破地方外遇啊您说是吧?”司机师傅絮絮叨叨地说道:“今天这车钱就不要了,当我请您的,要回去吗?顺道拉您一程?”庒维维摇摇头,从包里拿出与计价器上显示的数字相符的金额递给司机师傅,道了声谢后径直走下车。刚下车,四周的空旷感瞬间扑面而来,是坐在车里时感受的好几倍。司机师傅又同庒维维扯了几句,什么大晚上的注意安全什么不要离马路太远,庒维维一一应下,待出租车转了方向驶离原地后,她立刻朝着楚溪的方向快步走去。小道只是普通的水泥地,看起来有些年头,地面的水泥已经遍布裂口,其中几块甚至凸了出来。庒维维小心翼翼地避开脚边的碎石,偶尔几阵风路过时都带着“呜呜”的声响。快入秋了,晚风还算凉爽。庒维维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她只知道脚底板有些疼,膝盖也有些胀痛,但是她还想继续朝前走一段。突然,她听见不远处传来的沙沙声,很细微。一开始,她以为是某种夜行动物弄出的声响,细听之下发现这声音太过规律,压根不像野生动物的行为。她循着声朝前走,顺着山丘走到一边。远远的,她看见一个人影。今天的月亮很亮,依稀能够看到一些东西。比如楚溪,比如他手里的铁锹。楚溪正用铁锹挖着泥土,动作看起来十分娴熟,他看起来已经挖了好一阵子,地面上凹进去很大一块。他大半夜的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要挖坑?挖坑做什么?庒维维的脑袋不断地冒出问题来,没有得到解答的问题不住地在她的脑袋里盘旋,再盘旋。庒维维伏在小山丘的后边,她的双手不自觉捏成拳头,轻轻颤着。楚溪的坑挖得很细致,也很深。他似乎终于挖完了,站在坑边愣了好一会儿后,丢开手中的铁锹,转身走到不远处的轿车旁,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拎出行李箱,费劲地走到坑边。庒维维突然能遇见到楚溪的行为。楚溪蹲下身,打开行李箱。行李箱被塞得满满当当的。庒维维连忙用双手捂着嘴巴,她怕她的声音会因过度惊恐而溢出。是陈娟。楚溪将她从行李箱里抬出来的时候,庒维维看得十分真切,陈娟的身上甚至还穿着她们最后一次见面时的那套衣服。只是距离太远,她看不清楚其他细节。楚溪费劲地将陈娟推进挖好的坑里,接着一锹一锹地将堆在旁边的土重新填上。坑,逐渐被填满。陈娟,消失不见。将坑填平后,楚溪将铁锹丢进后备箱。合上后备箱的瞬间,他倚在上边蹲坐下来,双手抱着头,迟迟没有动作。过了许久,楚溪才重新站起身,有些颓然地坐进车里,开车离开。看着车绝尘而去,庒维维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滚,她扶着山丘,瞥了眼陈娟被埋下的地方,那里的土比其他地方更深有些。她终于没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第十九章庒维维踉踉跄跄地走到天明,期间又吐了几次。胃部本就空空如也,经过这么一折腾,更是灼热得难受,不过她此刻已经在意不到这些了,此时此刻她满脑子都是楚溪将庒维维埋掉的场景。一锹一锹。那些泥土好像被全部灌进自己的心口,那里异常沉重。她突然很想回家。庒维维回到家后,恶心的感觉继续涌上来,她连忙跑到卫生间,趴在马桶上一阵一阵地呕吐,只可惜除了胃酸外她什么也吐不出来。走了一夜,她的双腿早已麻木。从昨晚开始就滴水未进,加上持续呕吐及一夜未眠,她的身体早已在虚脱的边缘。瓷砖的凉意已经无法刺激到庒维维,她倒在一边的地面上,紧贴地面的触感似乎让她稍稍安心一些,她闭上眼皮。别想了,睡吧。她这么告诫自己。入睡后,噩梦如约而来。不断闪现的脸,不同的模样,却都带着满满的绝望,呜咽地哭着,求饶着。接着画面一转,是尸体,很多尸体,呈不同的腐烂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