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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方明曦见他半天都没想好说什么,道:“我还得去忙,有什么事晚点再说。”她笑笑,正要提步,侧边廊上传来脚步声。寸头扭头看清来人,张嘴:“砚哥……”蓦地一顿,又转头看向方明曦。早在看到寸头的时候,方明曦就猜到肖砚肯定会出现。她转头看去,面色如常地看着肖砚在稍有距离的地方缓缓停下脚步,平静和他对视。肖砚几乎没怎么变,面庞坚毅,眉峰鼻梁凌厉如刀,若说变,大概是气质越发沉稳了。中间的距离不足五步,相隔的时间却已五年。方明曦淡淡扯了下嘴角,是个适合医院氛围,不会显得不合时宜的弧度。她落落大方,和他打招呼:“……好久不见。”第40章四十朵休息室里白色灯光炽亮,方明曦推门入内,靠着储物桌坐下。没多久,到各处忙活的同事陆续回来,门被推开几次,倒水喝的倒水喝,休息的休息。“明曦?”姚玥见她坐着出神,“想什么呢?”她笑了下,“没事。”姚玥给她又冲了杯咖啡,“累了吧,喝点醒醒神,离早上换班还早呢。”她没拒绝,接过杯子捧在手里,一口一口浅酌。休息室里挤了好几个人,一热闹八卦就停不下来。有人说起刚刚进来的那一床,“你们看到67的病人没?呼啦啦一圈人陪床,各个人高马大,看起来不是一般人。”“我也看到了……”“哪啊?我没注意。”“67啊,都说了67,看起来好像是当兵的?是当兵的吗?”最先说话的姑娘道:“不晓得,就瞧了几眼,没好多看。不过看他们穿的衣服不像是部队里的。”“那有可能……”几个同事你一句我一句,方明曦没插嘴,静静坐在塑料凳上。姚玥搬了张凳子凑到她旁边,小声道:“哎,你看到没?”“嗯?看什么?”方明曦从杯沿里抬起头。“67床的家属啊!”她眼睫颤了下,淡淡道:“看到了。”“怎么样啊?”姚玥刚问完,几个聊天的同事听见,纷纷转头也追着问:“明曦你看到啦?看仔细了没?”方明曦本不想聊,她们一个个模样热切,只好答:“看到了。”见她们还想追问,她淡淡道,“就那样吧。”“啊?”几个人扫兴地叹气,不过很快又燃起兴趣,预备等会儿换药的时候也看看。方明曦忙了一晚上,就数她做的事情最多,同事都是好相处的,后半夜便让她多休息。她没推辞,时不时到护士站台走动,看看有没需要自己做的,不过深夜比白天清闲许多,没什么要忙的,她只好待在休息室里,喝完咖啡喝热水。67床所在病房,寸头那帮人进去就没出来。肖砚也在里面,不知在谈什么事。方明曦先前在病房门口和肖砚打过招呼,他眼里的情绪她辨不分明也懒得去细究,在他低声说了一句同样的“好久不见”之后,她就借口有事走开了。“在想什么?”姚玥坐在方明曦对面,一句话唤回她的思绪。方明曦笑了笑,抬指在瓷杯上一弹,响起细微的声音,“在想热水果然没有你泡的咖啡好喝。”“想喝我就再给你泡呗。”姚玥失笑,不过又道,“还是别喝了,喝多了等会儿交班回家你该睡不着。”方明曦淡淡一句:“好。”没多说。休息室的门从外被推开,进来的同事说着话,端着手里的杯子接热水。很快一屋子人又满了,最后一个风风火火推门进来,挑起话头:“我知道67床那些人是干什么的了!”话题被扯回这,其他借换药的功夫去过病房的姑娘饶有兴趣,“怎么说?”带消息回来的同事道:“我刚到楼下拿东西,门诊的同事跟我说,他们好像是个什么救援组织,在申城附近协助搜救几个在山里迷路的驴友,过程中出了点意外。”“出什么意外能送急救?”有人问。“说是救的驴友里有个人遗落了东西,坚持要回去找,他们救援的就不让,然后床上那个是当时的队员,因为阻拦驴友回去找东西,结果被那人拿尖锐物扎了一下,差点把肺给扎穿了!”姚玥听得忍不住插话:“怎么这样啊?”“就是啊。”挑头的同事啧啧摇头,“那边只有一家小医院,他们做了处理措施然后就用救护车送来我们这做手术了。”“太那什么了……”她们叽叽喳喳,唯独方明曦一脸平平,仿佛抽身事外不在这个环境之中。67床的药水要一直挂到天亮,四十多分钟后又得换。没等护士们进去,他们病房先出来一个。寸头瞧瞧方明曦面前的桌板,“67床该换药了。”方明曦抬头,身后另一个姑娘立刻道:“我去吧。”“啊,不用了。”寸头忙拒绝,看向方明曦,“……麻烦你换一下。”方明曦没多言,他既然坚持,她便起身取了药水随他进去。病床边围坐着一圈五六个人,都没阖眼。肖砚就在床边,她不掺和别的事,径直过去给还未醒的病人换药瓶。药水换好,检查板上夹着的药单,手不小心碰到床头桌上的铁盘,“啪嗒”一声——铁盘别人托住,方明曦的手腕也被握了一下。她一侧眸,撞上肖砚的目光。“小心。”他说。病人醒后要服用的药在铁盘里,好在他接住,没掉到地上。两秒,方明曦敛回视线,从他掌中抽出手,“谢谢。”而后不再多言,转身离开病房。……肖砚去洗手间,病房里干坐的一帮大老爷们,在骂完救的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以后,话题一转。“刚刚那个护士,我怎么看你老去找她,前面还把人家堵在门口说了那么久的话。”有人问寸头,“什么情况啊你?”寸头瞥见他们不怀好意的猜测目光,骂道:“去你他妈的!乱说什么,小心砚哥揍你。”几人以为他要找肖砚告状,不满:“这样就没意思了吧,知道你跟肖队关系好,一个大男人你至于么?”“还真至于。”寸头说,“你们可别乱说话,没得害了我。人家跟我可没什么关系……”“你还害羞了?少见,少见!”“害羞个屁。”寸头冲笑话起来的人翻白眼,斥道,“那不是我谁,那是砚哥的——”他说一半停住,耐人寻味。几人一听,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