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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些粮草杂物车。便是六王爷和容祁,也是各自骑马,并不比别个轻松到哪里去。一行人中,也就青菀和净虚坐了辆黑漆圆顶马车,少受许多风霜雨露。赶路是一个艰难的过程,然对他们士兵来说已是家常便饭。途中行至荒野客店,也有停马休憩一夜半日的。青菀和净虚不需在马背上受颠簸,风吹日晒的时候也少,便较为轻松。而自那日和容祁在营帐里与许礴说了海誓山盟的话,许礴便也再没有与她照过面。想着那一日的话是起效用了,总算没白撒那谎。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她可不是,谎话信手捏来,而后圆谎的本事也是一流,横竖真话没几句。后来在行路的途中,也与许礴打过几次照面。譬如,她在旅店里支棱起方孔花窗正好看到他,不过一眼,就忙又把撑起的窗子给放下了。再譬如,她去给净虚要些吃的,迎面碰上他,忙把黑钵盂往自己脸上一盖,匆匆就走了。再再譬如,她在湖边打水,看到他的身影忙拎上水桶就走,走得急河边摔一屁股蹲,也不及管,匆匆忙忙仍是去了,被水浸湿的灰袍就黏在屁股上。终有一次,许礴没按住心思,抓了她往林子里拽,把她按在密林深处的一棵老柳树上,皱眉问她:“当真这么讨厌我?”青菀不知这话从何说起,自要分辩,“我……我没有。贫尼怎么会讨厌王爷,是您多虑了。”许礴盯着她看,放缓了语气,“不讨厌我躲什么?”青菀抿唇,把头埋得低。她每次和许礴两个人单在一处的时候就紧张,怕他又不知做些什么。大约每次见着他就要躲,多半也是因着这个。腿下不听使唤,她也没办法。有时候细想起来觉得奇怪,她对容祁都能稳得住性子,偏一在许礴面前就方寸大乱。她颔首想了一阵,自回他的话,“原不是故意,您若不喜欢,下回不躲便是了。”许礴忍不住又要笑出来,勾了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她神情带怯,眼神却还是躲着他的。他早也想好了,在事情没闹明白之前,不再与她胡来。毕竟容家与他有利益关系,他不能由着自己体内的兽性控制,抢自己人的女人。可这会儿瞧着眼前人的脸,那些话又都想不起来。他捏着她下巴的手上移,按住她的唇,蹭滑到嘴角,终于还是忍不住把自己的唇压了上去。粗热的气息在口鼻之间,好似积了满腔的情-欲要发泄出来。青菀往后躲身子是不管用的,他一只手在她腰后一托,就将她整个人按向了自己。他的吻从来都不是温柔的,带着热烈的急切,不消几下就叫她没了反抗意识。许礴感受到青菀身上的变化,便撬开她的齿缝,在她舌尖上试探挑-逗。看她不再抗拒,任由他摆布索取,只剩嘘嘘喘气,那手上又不老实起来。握着腰身的手往下滑去,动作亦不显得轻柔。青菀伸手去抓住他的手,却并不能阻止他的动作。下头还没掰扯开呢,上头胸脯上又叫给按住了。青菀躲开他的嘴唇说不要,“求你了,别再动了。”许礴便睁着水雾蒙蒙的眼睛看她,在她耳垂上落下一个吻,在她耳边说:“那一晚也是这样,你并不排斥我,是不是?至少,身体上是。”青菀觉得这话说起来羞耻,可在这样的情境下来说,又是挑-逗了。耳边热气guntang,再听着这话,身子便忍不住要轻颤起来。可她忍着,把头往下埋,要避开他,仍是央求:“我们回去吧,好不好?”许礴说不好,手还在她身上游走,自然是忍不住想要做得更多。这事儿起了头,半道上停下来辛苦。况青菀总是能轻松勾起他心底所有的欲-念,实在是要发泄大半,方才好收手。他知道她在这事上迷糊,懂的不多,自然蛊惑勾引她,在她耳边说:“还像那天晚上那样,你不答应,我不会要了你的,好不好?”青菀依着他的话,想起那一晚的事情,身上便越发反抗不起来。他又问她,“好不好?”说不好就能放她走了么?青菀咬住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因为身上的情-欲现出可耻的反应,可最终还是经不过他的手段,红唇轻启,粗粗呵气起来。她埋脸在他肩窝里,心里仍有一丝理智知道这事儿败品性,因低低说了一句,“不好。”☆、15|行路难12好不好的,原就不是她说了就能做得了主的。这事上她被动,还不是看许礴的意志力和心思。问她也是为了叫她放松,一点点在话语间磨掉她的意志。若真不顾她的理智意愿要她,那都是分分钟的事情。可许礴眼下愿意顾着她,不想做得让她全然接受不了。眼见着她神思迷离,理智退减,他便趁势又哄她,说:“咱们有缘,我第一回见你就叫你勾了心智魂魄,才知道,世上男女间的事情确有滋味。原先只是一腔冲动,后来又思考许多时日,觉得对你实在不同。偶时想到不能将你留在身边,也添伤感。我今番央求你,还俗跟了我,你可答应?”青菀虽叫她撩-拨得头脑不甚清明,但自个儿要做什么,要走什么的道儿,心里那都是记着的,因咽口气回他:“受了你祸害,破了这种大戒,佛家弟子自是做不成了。可眼下不能还俗,我师父死得不明不白,我得查出真相来,还了她清白。”许礴不明白,“你师父不是旅店里坐着?何时死了?”细说到一清的死,那是和jian-yin有关的,青菀僵住身子,慢慢睁开了眼。她把许礴往外推了推,语气亦冷静低沉下来,“那不是我师父,我师父死后,我就跟着她伺候。净虚师父是我们寺里最受人敬重的,能跟着她算是我的造化。寺里没了粮米,她带我来京城游历修行。在京城呆上一阵,仍要回苏州的寒香寺去。”许礴听着她认真说话,脸上蒙有一层黑雾气,自己眸子里的情-欲也慢慢退了去。他又看了她许久,脸上是平日里阔谈正事的模样,问她:“你师父怎么死的?”其中细节,与他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有什么好说的?青菀轻抿朱唇,从他怀里出来,拉正身上的衣袍,“都是叫你这种人祸害死的。”这话说得许礴始料未及,愣了一下竟不知怎么接下去。这又稀奇了,莫不是她师父也叫个男人给缠上了,而后就没了性命?他又想起那一夜问她的话,说强要她,她当如何。她说了,得投了月牙湖去。如此看来,这话越发不是吓他了,那是真话。他心下沉了沉,想着好在自己没强逼了她去,否则也得酿成惨祸。思及此,许礴尽数把旁的不该有的心思收住,站直身子,上手去帮她整理衣袍灰帽。手法并不温柔熟练,和那一日给她擦头发是一个样子。青菀不知他怎么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