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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夏天还没过去,张平搬着床板,后背湿了一大片。袁飞飞蹲在一边,冲他道:“老爷,再过不久就入秋了,等天气凉了再搬吧。”张平摆手,过到袁飞飞身边坐下,拿起水壶大口喝水。袁飞飞道:“就这么急。”张平手一顿,随意转了转自己的肩膀,比划道:【没急,正巧这几天得空了。】“嘁。”袁飞飞嗤笑一声,道:“照你这个话讲,那我们日日都是得空的。”张平笑笑,点头。歇了一会,张平又站起来,接着搬东西。袁飞飞就盘着腿靠在墙边看着他一趟一趟,来来回回。于是,在夏日的尾巴里,袁飞飞第一次与在这个院落中,与张平分开而眠。而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金家终于开始鼓吹花娘闹事。凌花在屈家得到消息,事发的前一晚,小豆芽在外面放风,袁飞飞与狗八一起,把锦瑟吊死在了房梁上。在黑漆漆的屋子里,锦绣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袍,挂在上面,微微荡着。袁飞飞看了一眼,道:“真像女鬼。”狗八在一边捡起桌子上剩下的糕点,放到嘴里,随口道:“你见过女鬼?”“没见过。”袁飞飞:“想来差不多就是这样了。”狗八笑道:“含冤而死的女鬼,你怕不怕。”“含冤?”袁飞飞没有看他,只低低地笑了笑。狗八:“怎么。”袁飞飞道:“你若硬说她含冤,也不是不可。”狗八:“她做什么了。”袁飞飞道:“什么也没做。只不过是心有不甘罢了。”狗八活动了一下脖子,道:“听不懂这些女人家的事。走了。”袁飞飞和狗八来去悄无声息。到了外面,袁飞飞问狗八,“我叫你出来杀人,你怪不怪我。”狗八乐了,道:“我怪你做什么。”袁飞飞也冲他笑了笑,没再说话。“倒是你。”狗八对袁飞飞道,“你一个小姑娘杀人,怎么连脸色都不变一下。”袁飞飞:“不知道。”狗八悠悠道:“这若是让张老爷知道了,还不打断你的腿。”袁飞飞停下脚步,转头看他。狗八连忙抬起手,道:“我玩笑的,你别当真,我不可能同张老爷说的。”袁飞飞看着他,忽然笑了一声,道:“知道就知道了,有什么大不了。”“……”狗八奇怪地看着她,道:“总觉得,你最近有些古怪。”他们拐到狗八的老窝坐了一会,狗八从怀里掏出其他的糕点,递给袁飞飞。袁飞飞没要,道:“你还真是什么都不忌讳。”狗八大口大口地吃,道:“我们这种人,还有什么可忌讳的。”袁飞飞靠在墙上。小巷口是一竖的天,在一座角楼的黑影后,月亮露出了小半张脸。狗八吃了几块点心,偶然抬起头,看见袁飞飞的侧脸,一时怔住,嘴里的点心都忘了咽。袁飞飞转过头,挑眉看他。“你瞧什么。”狗八脸一臊,低下头。袁飞飞蹲到他面前,轻声道:“你总瞧我,做什么。”狗八退无可退,别过脸,道:“你让开些。”袁飞飞:“你瞧我,凭什么让我让开。”狗八转过头,与袁飞飞四目相对。他看见月光照在袁飞飞的右脸上,泛着淡淡的银光。他心里微微一动,扔下手里的糕点,向面前的人抱了过去。袁飞飞被他整个环抱住,动都没动一下,她还是那句话——“你瞧我做什么。”狗八生的长手长脚,加上身形消瘦,这样一开怀,就像是拼凑到一起的竹竿子一样。他在袁飞飞的耳边道:“我说了,你别打我。”袁飞飞:“我不打你。”狗八道:“我瞧你好看。”袁飞飞挑眉,“好看?你觉得我好看?”狗八抬起头,定定地看着袁飞飞,肯定地道:“好看。”袁飞飞:“那,我和凌花谁好看。”狗八想都没想,“你。”袁飞飞哈哈大笑,道:“小心凌花听见赏你几个耳刮子。”狗八坐回去,靠着墙,全不在意道:“我若是能给她打到,也就不跟你混了。”狗八从地上捡起刚刚掉下的糕点,吹了吹灰,低声道:“你与她是不同的。就算她爬到花魁的位置,风光个几年,到头来还是鬼命。而你……”狗八眼睛盯着手里的点心,道,“飞飞,你是富贵命。”袁飞飞呵了一声,道:“张平最近都不怎么干活了,家里眼看揭不开锅,你说我是富贵命,我得请教一下我贵在哪。”狗八道:“谁说富贵只能是吃穿了。”袁飞飞没说话。狗八转头看着她,道:“你见过火光么。”袁飞飞:“谁没见过。”狗八:“那你见过火光旁的飞虫么。”袁飞飞看着他,狗八又道:“在我眼里,你就像火光一样。”金楼发生命案,有人报了官,官府查封金楼,但任何蛛丝马迹都摸不到。半个月后,金楼重新开张,凌花自然而然坐到花娘的位置,一时风光无限。袁飞飞去问凌花,裴芸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凌花对她说,说他知道也行,不知道也可。“拐弯抹角地做什么,直说。”凌花挪屋到了顶层,窗子一开,半个崎水城收入眼底,她在窗边吹着风,笑道:“是我做的,他肯定知道。但是怎么做的,他不知道。”袁飞飞道:“他来问过你?”凌花趴在窗口,道:“他哪里会来。只不过,他一举一动,我都清楚就是了。”袁飞飞坐在凳子上,环顾四周,道:“这屋子,比你之前的大了不少。”“那当然。”凌花笑眯眯地转过头,得意地对袁飞飞道:“我花了大价钱,用香瓶把这屋子熏了整整三天,你闻闻,是不是没那女人的sao味了。”袁飞飞伸出一根手指,对着屋上的房梁,道:“她就死在这。”凌花往上瞥了一眼,袁飞飞冷笑着看她,道:“她死的时候瞧着怨气得很,你不怕她做鬼来找你。”凌花看着袁飞飞,道:“你怕么,你动了手呢。”袁飞飞道:“不怕。”“我也不怕。”凌花道。屋外面是青黑色的夜,风吹进屋子,带起她鬓角黑丝。凌花语气清凉,不带半分犹豫。“飞飞,生生死死,本就是一场梦。今天我杀她,明日别人杀我,都是一样的。”袁飞飞“我还以为你会怕鬼。”凌花一笑,道:“做人的时候我不怕她,做了鬼,更没怕的了。”那天,凌花和袁飞飞喝酒喝到很晚,最后两个人都醉了。凌花抱着袁飞飞,不住地轻轻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