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天 初次见面-1
隔天一早，能早起的得挖没法立即起床的人起床，至于特级睡魔听说就得静观其变了。 「大家都起床了吗？早餐准备好了。」一手拿着锅铲的宥潭哥对楼上房间内的我们喊道。 「小晓又赖床了，估计半小时后再叫一次看看才知道会不会乖乖起床。」早夜姊擦拭着等会吃早餐的桌面并说道。 「月季只能在这时间才会赖床呢！真不知道是为什么。」玉茗边拌着手里碗中的生菜沙拉并不解的说道。 「是啊……八年前也是这样。」夜晨低喃着。 「因为是他的忌日？」 「要你管！」他向我吼道。 「呵呵……好奇而已。」 「小晨，你好歹今天把你那个性收好吧？从八年前就改不好。」早夜姊一脸无言地说道。 「我明明就有改！」 「表面上改有用吗？」 椿家姐弟的对话在她醒来下楼并走到客厅后告一段落。 「大家早。」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并说道。 「小晓早。」宥潭哥和早夜姊说道，而我和夜晨以及玉茗则是：「月季早啊！」 打过简单的招呼后，除了我之外他们都习以为常的规规矩矩用餐着，对一旁空出的座位熟悉到不行的感觉，就好像是不想移动那些他所生活过的痕跡。 但我并不讨厌，因为我也是这样…… 而等到过了约一小时后早餐时间结束，宥潭哥去车库开来了前几天的爱车到家门外，早夜姊坐上了副驾驶座、夜晨和玉茗以及月季与我则坐在分开的单人座上，而一些行李则塞进后车厢里。 「出发前进！~~」宥潭哥双手扶在方向盘上并一副精神满满的说道，只差没说出……「let’sgo！！」早夜姊双手半举高高的赞成道，还刚好讲出我os的话。 「衝啊！」玉茗乾脆地喊道。 「遵守交通规则啊！」夜晨提醒道。 「呵呵。」月季在一旁笑着并发出轻微的声音。 ……这家人果然很和乐呢！ 路途有些远，过了两小时左右还在行驶着，宥潭哥轻揉着双眼并说道：「哎啦，他们都睡觉了啊？」 我一听并探头向前看去，的确玉茗和夜晨以及旁边的月季都靠在椅背或是窗旁甚至摇头晃脑度咕着。 「大家都犯睏了吧？毕竟今天蛮早起床的。」我轻笑的说道，并在注意到度咕的月季差点因摇头晃脑而从座位上跌下时，我直接换成侧坐才得以不打扰她的睡眠且保护她。 「宥潭哥你也累了吧？要不换我开车，你休息一下会比较好喔。」我真心的说着一些自以为是的想法……毕竟眼神疲惫、精神不佳的开车不但不安全，不如说有其他人也会开车的话，何必只让一人负责开车？宥潭哥更不是司机，没必要强忍睡意的。 「谢谢你的关心，但没事的，况且也快到了。」宥潭哥边看着前方将车开进停车位边对我说道。 「时间会很赶吗？」我突然脱口而出的说道。 「嗯？」从上方的后照镜看到宥潭哥双眼微睁大并一脸错愕的疑惑一秒后，还是亲切的对我说道：「是不赶啊！反正我老家在这附近，大不了让你们借住也是可以。」 「那在他们睡醒之前，宥潭哥你也稍微睡一下吧！我会帮忙设闹鐘的。」我满是自以为厉害的拿出手机开啟闹鐘并说道。 「呵呵！神谷同学真的很温柔又有趣呢！」宥潭哥边说边不知从哪里拿出薄被子并递给我后，也帮其他三个人都盖上被子，而自己只用外套充当被子。 「谢谢夸奖。」我淡笑的接受讚美，但也回道：「彼此彼此。」 宥潭哥也是，虽不算熟但还是知道他给人是温柔的大哥哥形象，但似乎是佯装出来的，像是个偽装真正自己的坚强者。现在是因为在月季他们面前的关係吧？贴近我们学生的说话口气应该才是平常的样子，是个像学生的社会人士。 设好闹鐘之后，便倚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着…… -------------------------------------------------- 「嗯？」我睁开朦胧的双眼，对眼前的斜视场景和所躺之处感到不解而转正时，迎面对上靠着椅背看向我身后窗外风景的冰羽。 「醒来啦？」冰羽低头看着我并说道：「午安啊！月季。」 我看着宥潭哥他们，也都睡着了。 「午安。」我淡定的回答道，因为这场景莫名的重叠且熟悉不已。 宥潭哥在我们面前总是摆出优秀的好哥哥榜样，曾经为了我们期中考而牺牲自己的睡眠时间来汇整出我们各自不擅长的科目重点、即使自己为了独居所需的生活费努力打工而晚归时，还是会抽空时间来帮我们复习作业甚至是准备好了隔天的午餐。 「月季你做梦了？」冰羽边说边指向眼角补充道：「眼角有泪水喔！」 我疑惑之馀，也注意到默契的一点并伸长右手抹去泪珠并问道：「你也做梦了？恶梦？」 冰羽呆愣不语，而我此时才意识到这举止是不是不太好？不如说，虽然已经回应了冰羽的告白也坦白了自己的心意，但心境上还真是没什么改变就是了，冰羽一如往常的笑容从灿笑变成微笑、平时爱sao扰的举止此时也不见踪影了。 结论就是，比以前还要收敛正经了，通常不都相反吗？ 「吶，我们算是在交往了没错吧？」我直白的问道。 「诶？怎么了吗？突然这么严肃的感觉。」冰羽回神后并反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说情侣们都是这样吗？」我想了想继续说道：「都是这样比交往前还要正经、靦腆的吗？」 冰羽这下真的呆滞住了，并在几秒笑着说道：「噗哈哈……月季你原来在疑惑这点？」 「我只是不了解而已啊！因为你看起来就了解的感觉才问你的，干嘛笑我？」我坐起身抗议道。 当然此时的对话都有降低音量，避免打扰到他们的睡眠品质。 「因为我很开心，开心你有在思考我们的相处模式以及……」冰羽话才说到一半便向我靠近，近到让我仔细的看到他那虚幻的灰眸和亮丽的绿眸中映照出来的我……「我靠近你，你也没有反感了，我很开心。」他笑得像是孩子拿到宝物般的开心。 「你的眼睛顏色果然很漂亮耶！有种美到不是地球產物的感觉。」我真挚的说道，至于他表示开心这点从他的表情就能真切的感受到了，所以就没多说了。 「嗯？这好像是第一次有人称讚我的眼睛顏色呢！」冰羽难以隐藏心中的喜悦，并且用那灿烂笑容却坚定的口气说道：「我可以…..吻你吗？」 「不行，被宥潭哥他们看到怎么办？况且这里算是室外吧！」我强忍心里那无限且混乱的想法说道。 「蛤~~那没人外加室内就可以？」 「呃……」我突然小后悔刚才为什要起头问这事情了，等瞄了一眼确定大家还在睡之后才安心下来说道：「如果是那样就可以……吧？」 「嘻嘻！我知道了。」语毕，冰羽才安份的在位子上坐好坐正。 而此时闹铃响起，竟然是lt;多想告诉你gt;？ 在大家纷纷醒来的同时，冰羽小声的对我说道：「话说月季的手机铃声是哪首歌啊？」 「我的手机铃声吗？每个人都不一样就是了。」的确我将熟人的来电铃声都设定不一样的，一方面是对那个人的形象来做选择，另一方面则是一听就知道是谁来电比较方便。 「喔喔好特别！那我的来电铃声是什么？」冰羽瞬间凑近并问道，却在下一秒：「好痛！」被一股火在烧似的夜晨一拳猫下去了。 「神谷你这傢伙，不要一直sao扰月季！」还握紧着拳头的夜晨向冰羽吼道，吼完后便以平常关切的口气对我问道：「月季，你没事吧？」 「哈哈……我没事啦。」我打哈哈的尽快说道，免得一迟疑的话冰羽又会被猫一拳下去了，或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早夜姊可能也会送一拳在夜晨的脑袋上。 「现在几点了？」和以前一样准时在整点睁开眼的宥潭哥，边揉着眼边看向车内的时间说道：「啊！已经这个时间了？」 「怎么大家都度咕到这时候了啊？」早夜姊边梳顺压乱的长捲发边问道。 「这时间再进山里的话，会很危险吧？」玉茗看着窗外说道：「就算我们小时候当自家地盘四处跑已经很熟了，但也是八年前左右的事了。」 「那去秘密基地借住一晚吗？」夜晨提议道。 「呃……应该是没问题的，反正这时候应该还蛮乾净的。」宥潭哥想了想并说道。 而夜晨说的地方是小时候误打误撞而跑进山头旁的小木屋，不宽敞但能让当时的我们待在一起。 接着，决定先到小木屋住一晚，明天一早再出发。 「嗯？灯亮着？」玉茗不解的看着明亮状态的小木屋说道。 而从小木屋走出来的身影则亲切的对我们说道：「啊啦！你们到了啊！比以往来的慢点呢！」是个年约四十的中年男子，脖子上还掛着一台照相机。 「黎叔！今年又来这里拍照了？」早夜姊笑着点头寒暄道。 「早夜、宥潭、玉茗、夜晨然后好久不见的月季，啊哩？多了一个人？」大叔一一点出我们的名字，并在最后视线落在冰羽身上。 「你好，我叫神谷冰羽。」冰羽微笑地打招呼道。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大叔疑惑的左看右看后并改口说道：「算了，总之你们今晚要在这住一晚？刚好我清扫过了，直接进来吧！」 进到久违的小木屋后，里面没什么变化，熟悉的小猪扑满等杂物都在，就连小时候慕秋哥做的风箏也还在，甚至是夹在墙上的合照都还在。 「哇！好怀念啊！」宥潭哥笑着说道。 「嗯？宥潭哥前年没来？」虽然我没资格多问，但还是好奇心作使发问。 「对啊！那年刚好在忙入职考试，所以补来的时候小木屋没法开。」宥潭哥苦笑的说着：「因为钥匙我们交给黎叔保管了。」 「原来如此……」我看着墙上以前的点点滴滴，照片中的我们笑得灿烂。 我站在最前面对镜头微笑着、夜晨则是站在我旁边一脸面无表情的双手交叉在腋下、玉茗则站在后面挽着慕秋哥的右手并且笑着、站在最后面的慕秋哥脸上扬着像太阳似温暖的微笑，而站在慕秋哥旁边的宥潭哥双手分别摸着我和夜晨的头并看着镜头淡淡的微笑着。 一张满溢着美好的合照，此时人数虽没少，但却少了一人。 「真是张和乐照呢！」不知何时，站在我旁边的人变成冰羽了。 「嗯。」 「这位就是慕秋哥？」冰羽指着照片中的慕秋哥说道。 「是啊！」 冰羽左看右看后说道：「你们的中心点，对吧？」 「对，我们的中心点就是慕秋哥。」 每张照片里都找得到慕秋哥的身影，不论是随机偷拍又刚好路过的时候、刚好被我们拉入镜的时候以及慕秋哥自己拿着相机东跑西跑一一将我们单独拍照片的时候。 「诶这张，没有这位英雄耶！」冰羽小心翼翼的将那张照片递给我并问道：「这是月季你？」 「诶？」我记得我的独照应该都带回家里头了啊！怎么还会有？莫非是慕秋哥真的偷拍我且没告诉我？ 我拿起冰羽递给我的照片，上头的身影的确是我！但上头的我明显不是八年前的我，而是更早一点的时候！ 「等等，这不是照片，而是手绘？」我将其从相框里拿出，果然有铅笔的触感，翻到背面便看到上面写着几行字…… “从过去黑暗的你身上，我看到了些许光芒。” “哪天如果迎接光芒后，就把这张处理掉吧！” “送给未来的小月季，我的初作就放在这了。” “2012年3月14日” 「是在我们见面后的一年后画的。」而且是我和慕秋哥第一次相遇时的一年后。 看着画中的我正埋在交叠的手臂后只露出漆黑的双眼并窝在仓库的角落看着前方，背景为灰暗的铁栅窗子以及窗外的朝阳正耀眼的掛着天上。 第一次，从黑暗中救了我的时候，慕秋哥就是我的英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