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元女士，这是一些注意事项。奖品小型潜水艇，我们会在三日内安排人把它运到您家里。” “好的，麻烦你们了。” “您家里有地方放吗？” “当然有。” 虽然元初一直很想要小型潜水艇，但她本应该打算把这次的奖品寄给海边的朋友，作为朋友的新婚礼物，不过现在，元初改主意了。 “那您打算去哪使用呢？” “去海边度假的时候用。” 工作人员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他把手里的单子揉成一团，在本子上重新写了一份信息让我确认。 “等等，我想起来了，潜水艇还是运到我朋友家吧，麻烦您改一下地址和收件人。”元初对他笑笑以表歉意，又担心地问道，“手术风险自担书中提到的试验可能导致部分记忆模糊，原来这么严重吗？” “只是记忆模糊，”郭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就像平时马虎的人丢三落四一样，影响没有想象中得那么大，你最后不是也记起来了？” “原来是这样，那如果我记忆混乱，搞混了试验后的注意事项，会影响到实验回访吗？” “不会的，后遗症不包括记忆错乱，如果你出现了这样的症状建议去精神科看看。” “还是专业人员了解的多，您有这方面的经验吗？” “哈哈，您真会开玩笑，我们这里可不要精神不正常的研究员。”郭怀顿了顿，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至于阮洁——她是近期才变成这样的，现在已经停职检查了。” 临别前，元初以校友关系和郭怀交换了联系方式。工作人员叮嘱说如果有什么身体不适，一定找到他们，研究所一定会负责到底。 元初内心有些疑惑和担心，她最开始签的签的不是风险自担书吗，这个实验到底会有多少副作用？ 元初坐在车上昏昏沉沉睡了一路，醒来时已经到了家门口。 进入熟悉又陌生的独栋小别墅，元初不禁感慨，现在的自己身体健康有房有工作有存款，比另一段记忆中的生活不知舒服多少倍。 元初看着日期，距离另一段记忆里生活的时代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几千年前，自然环境在未被人类全部破坏前，以天灾痛击人类。许多人在这场全球性的灾难中失去生命，外星生命趁虚而入...... 经过那场灾难，存活下来人类大力发展科技。如今人们想通过延长寿命，来对抗知识在一代代传承中的损耗。 让爱因斯坦和霍金多活一百年，他们会有更多成就吧？ 所以元初自愿参与了这场试验，将记忆交由他们保管、cao作，没想到醒来后，记忆却硬生生被分割成两段。 越想越糊涂，门铃声在混沌的夜色中格外清晰，一下把元初从格外烦躁的心情中拉出。 “在吗元初，我是李英！” “来啦，快进来，你怎么今天就来找我了？” “本来是周末要来，但今天你刚回来，我这不是来给你接风洗尘。”说着她递给我一个袋子，里面是一只小仓鼠。 “确实很惊喜，正想吃你的拿手菜呢，你就来了。” “好吧，那我就大发慈悲给你做个饭吧。” 李英爽朗的笑声，锅铲与锅叮叮当当的翻炒声，刚出锅的饭菜的香味，风从窗外吹来，纱窗边爬着捕食的壁虎。 这真实的一切让元初恍惚，或许另一段记忆记只是一个长长的梦？ 厨房发出瓷器破碎的声音把我从思考中拉回。 “怎么了，小英？” “没什么，不小心把碗打碎了，我来收拾就好。” 从元初到客厅拿扫帚到她踏进厨房的门，小英一直在道歉。 “虽然我很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的碗，但看在你大发慈悲给我做饭还划破了手的份上，就不计较了。”元初本想扶起小英，但她的动作却明显僵硬了一下，眼睛不经意间瞟向窗外。 元初没有在意，上楼去卧室找创口贴，却看到一楼厨房窗外蹲着一个人，借着厨房的光亮，元初看清了她的脸。 怎么是阮洁！ 她在这里干什么？ 元初大喊李英的名字，让她离开厨房。 她害怕阮洁会伤害到李英，飞奔下楼，四周突然陷入一片黑暗，元初一脚踏空，摔下了楼梯。 元初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沙发下，脑袋昏昏沉沉，除了脖子落枕和头有点痛，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难道是梦？”元初用力晃晃头，试图把心中的疑惑甩开，“也是，都星历2985年了，怎么还会出现供电问题。” 手机嗡嗡震动起来，竟然是郭怀的电话。 “喂，元初，你周末有时间吗？” “郭怀？有什么事吗？” 元初从电话里都能听到对方气喘吁吁的声音，像是在急匆匆的赶路。 “那我们……周六十点……图书……”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嘟嘟嘟……” 郭怀说完就挂了电话，元初还一头雾水。 元初想回拨电话，却看到手机上弹出的消息：今日夜间图书馆突发火灾，暂无无人员伤亡。目前正在调查中，图书馆于即日起闭馆。 下面配有图书馆起火和封闭的照片。 元初看了看日期，星期四。 是巧合吗？ 元初决定先去图书馆附近看一看，顺便买些吃的回家。 “元初！你怎么在这，我正要去找你！”李英熟悉的声音在身后想起，元初回过头，看到她还是那张灿烂的笑脸，手上提着几个大大小小的袋子。 “你怎么买了那么多菜？” “这不是知道你该回来了，来做几道拿手菜给你接风洗尘。” 轻松的语气，熟悉的说辞，昨天晚上的事或许真的只是元初梦。 两人一道回到家中，李英让元初不要插手，转身自己在厨房忙活起来。 元初走到窗前，窗外没有阮洁，但是有郭怀？！ 看着郭怀竖在嘴边的手指，元初没有出声，转身去冰箱里找点吃的压压惊。 冰箱里有刚买来的水果，元初手一滑，几个荔枝滚到橱柜下，她附身去捡时，手指碰到一个东西，接着手上传来一阵刺痛。 是碎瓷片。 昨天晚上那只碗的碎片。 元初全身汗毛直立，背后好像有千百只眼睛盯着，把她死死钉在原地。 “怎么了，元初？”李英柔声问道。 李英的脸色，也不比元初好看几分。 元初强装镇定：“没事，只是被碎瓷片划伤了手，也许是我之前没扫干净的吧。” 李英继续站在那，背着光，手里握着刚切完菜的刀，绿色的汁液挂在刀刃上。 “你你你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该不会是晕血吧？”元初赶忙把受伤的手藏在身后，将碎瓷片随手扔到垃圾桶，慢慢朝她靠近。 “是，有些晕血，我先去沙发上坐会。” “我去给你倒杯水。” 气氛骤然缓和，元初不由松了口气，但端水的手还是微微颤抖，她不敢相信，这个从幼儿园就陪伴我的朋友会害自己。 两人来自同一个城市，又一起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奋斗，两人的感情早已与亲人无异。 所以从情感上来说，元初更愿意相信那个碎瓷片是自己没打扫干净。 安顿好李英，元初再次来到窗前，郭怀早已不知所踪，窗台的角落，有一张小纸条。 快逃！ 快逃！ 快逃！ 纸条上潦草的红色字迹触目惊心，元初的直觉告诉她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到平淡的度过一周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周六时元初特意去了图书馆，没有发现郭怀，也没能联系上郭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