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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正好一桌麻将啊……“该说的话我也说了,本侯年纪大了,剩下的只能交给你们年轻人了。”聂冬难得正经起来。他对褚成沛说让他先去池宁,这条建议早就传到了褚庆涛的耳朵里。自己二儿子的心病他是知道的,如今眼看着又要再起波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原本还想请舅舅在这池安城走一走,却没想到短短几月竟发生了这么多事。”褚成沛道,“让舅舅为侄儿如此费心,侄儿实在是、实在是……”聂冬摆摆手,努力将自己的表情提到“慈爱”这一档,虽然他老人家今年也才24。“本侯不会那些弯弯绕绕,有什么也就直说了。此去池宁意味着什么也不需要本侯在提醒了,你们的父亲想来也说过许多遍了。此事成了,与你而言或许也不会有什么改变,然而一旦败了……”聂冬目光坚定,“你也有了儿子的人。”霍文钟心里一惊。这话完全就是说要是打输了,你褚成沛就以死谢罪吧。褚成沛却没有不快之色,郑重朝着聂冬磕了一个头,这才告了辞。褚成元还会留在池安,他身体也是破的可以,这段时间费心劳神,已经呕了两回血。然而为了褚家,他还得撑下去,替弟弟坐镇后方。褚成沛轻装从简,只带了二十功夫不错的仆从,快马前往池宁。他无官无职,此次前往池宁从面上看完全就是一次个人行动。褚庆涛虽然想要支持儿子,但也不敢在褚成沛没有洗刷掉三年前的败绩之前给他官职,好在池宁一直都在招募乡勇抵御海寇,那告示上也没写贵族公子不许加入这一条啊。这也是为何明明金文龙sao扰的是池南县,而聂冬依旧坚持让褚成沛去池宁的重要原因。屋里又只剩下博陵侯俩父子,霍文钟直接将难题扔给了霍文钟。当老子的没有谋士,当儿子的那一帮智囊团可不是来吃干饭的。“虽说此乃池安内务,于公本侯与褚郡尉都是同朝为官,有着同僚之谊。于私,就更不用说了。你且去想想,这一仗还需准备些什么,再写个章程来,也算是给你的姑父分忧。”“是。”霍文钟领了一个头疼的任务回到自己的书房,召集了自己的谋士们拿出做论文。而聂冬一摆长袖,找他的姐夫玩儿去了reads;。池安军区司令褚庆涛最近过得很是分裂。一方面想要重振自己这一脉在褚氏一族的地位,一方面又担心再次失败了就真的没有翻盘的机会了。他一向是个持重的人,若此事搁博陵侯身上,早就干他娘的一仗了。褚家正在开内部会议,由于池安本就是褚氏一族的天下,他们家的内部会议基本上也算是池安本地的官员聚集开会了。这次商讨的议题依旧是打不打海寇。反对派的观点始终是朝廷明旨是禁海,可没有说要动兵,你出兵就是抗旨,藐视皇帝。主战派……此事基本上就褚庆涛一人,还是摇摆不定的。三年前的败仗,褚成沛他嫡亲的三大爷战死了,他嫡亲的五大爷挂了俩亲儿子,褚氏一族旁支里也挂了七八个男丁,还都是高级将领这个级别的。这梁子是结打发了,三年?三十年恐怕都消化不了。屋里吵的热闹,听闻博陵侯要来,一个个原本还争的眼红脖子粗大老爷们,顿时一个个如大家闺秀一般的安静。这老家伙能撒泼,他们不能。聂冬人没进门,声儿先传来了。开头就就是一阵痛骂,什么难听骂什么,听得屋里几个褚家大爷辈的都皱了眉。等聂冬人进屋了,就看见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喊道:“各位老大人啊,你们可得给小侯做主啊!!”小……侯……屋里一阵寒风刮过。族中较高的褚家二大爷端起了茶杯,装作喝茶的模样。其他辈分小的也都如锯了嘴的葫芦,不敢接茬。褚峰倒是想发作,扭头一看,自己亲爹在喝茶,也只好忍了下来。聂冬还在那里抹泪:“那该死的海盗,抢了小侯二十万两白银的货啊!!”“咳咳咳咳……”褚家二大爷一阵猛咳。褚峰见状赶紧上前轻轻拍着他爹的背。聂冬迈着小碎步挪了去:“二爷也觉得气愤吧!堂堂褚家之地,竟然出了这等狂徒!!”褚家二大爷努力将要翻的白眼忍下:“此事我并不知晓。”又看向褚庆涛,“四弟可知道?”褚庆涛想抽死博陵侯的心都有了,这当口来添得什么乱啊。可这欠抽的老东西到底跟自己带着亲,只好道:“此前并不曾听博陵侯提起。”聂冬扫了屋内众人一眼,基本上从座位就能看出各自的立场了。坐在褚庆涛这边的人不过是近几年军中提拔起来的人,而褚二大爷那边则是正儿八经的褚家本族的各房男丁。摸把泪,哭诉道:“这不是要替太后娘娘置办些寿礼么,我便让我家那不成器的小东西在池安买些土产,给宫里办差少不得要谨慎些,路途遥远,诸位也知道会有些损耗,多买些也是常理。哪曾想,刚走到了池南,就被抢了啊!!”聂冬含泪看着众人:“二十万两银子的货啊!二十万两啊!!”又抹了一把泪,“这钱倒也不值得什么,只是货没了又要重新置办又得耗上许久,能不能在太后寿辰前赶得上都是问题。”说完,从塌上站起身,朝着褚家二大爷弯了弯腰行礼,惊得褚二大爷用着不合年纪的速度从软垫上跳了起来:“老侯爷可使不得啊reads;!”博陵侯身上虽没差事,但他可是朝廷列侯,此乃异姓侯爵最高的爵位,可不是谁都能受的起他的礼的。聂冬还嫌不够乱一样,又朝着其他人行礼。仿佛以他为中心,凡是他冲着的方向,那地方安坐的人都瞬间弹起,如石子入湖一样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褚庆涛看着聂冬做戏,朝着儿子使了个眼色。留在池安的褚成元见他亲舅闹够了,这才过去扶着聂冬站直身子:“侯爷您这是作甚,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就是了。”聂冬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抓着褚成元的胳膊道:“我这难处说出来也只是叫大家伙儿为难了。”合着你刚才是什么都没说是吗?!!“朝廷的旨意本侯也知道。哎……”聂冬叹道,“寿礼没了,本侯只得给圣上上折子请罪。”说着,他还无比委屈的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