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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它仿佛就像漂浮在海上一般。“有票吗?”列车员是个古板的中年女人,她一板一眼地挥舞着手中的纸板要求查看八角枫三人的车票。“多少钱……”唐纳试探地问了一声。中年女人冷冷地打断了他的问话,说道:“看来你们没有票!”说完她立即伸手拉着门柄做出了要关门的姿势。“等一等!”‘八角枫拦住了列车员,“我们有票。”说着便从湿漉漉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做过处理的防水牛皮袋子来。她从里面拿出了一本册子,翻到了罗山城的那一页,展示在中年女人面前。“是这个吗?”八角枫的心里其实也不能肯定,只是试探地问道。“怎么不早拿出来!”中年女人不耐烦地接过八角枫的小册子,在罗山城的那一页打上了三个孔(这时八角枫才注意到那上面原本就有三个孔了),便放他们三人上了车。关门的时候,她说道:“罗山城站6个小时后到。”说完,便离开了。空荡荡的车厢内,只有一个满头白发的驼背老人在看着一本手掌大小的袖珍书籍。卡夫卡、八角枫和唐纳一语不发,他们感到自己进入的世界是如此陌生。他们感到惶惑、困顿,却又充满了新奇。他们随意找了椅子坐下来,一言不发地望向窗外,透过窗户,他们竟然见到了只存在于书本上的早已灭绝了的东西。这神秘的列车穿过沌沌云雾一路向西而去,狂风卷起了滔天的巨浪,煌煌的光芒铺满了苍穹。在不远处,一条沧鳄自海里翻腾而出,它那粗壮有力的尾巴不停地横扫着对它发起着一波又一波险恶攻击的鬼面鱼。它们的厮杀让海上冉起nongnong的红色水雾,流淌而出的鲜血引来了大群愚蠢的锯齿鲨。即使隔着那厚厚的车窗,八角枫也能听得到它们那贪婪的磨牙声。“那是食骨兽!”卡夫卡忽然惊讶地指着远处的一块沙地说道。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有一块庞大的一眼望不见尽头的沙地,而在那沙地之上赫然直立着一具在远古就该灭绝了的食骨兽的白骨。这究竟是怎样的世界啊!在接近傍晚之时,列车员告诉八角枫他们,列车马上就要驶入米诺斯大陆,再过不久,罗山城就到了。米诺斯大陆,他们在书本上所被教授的世界上唯一的一块大陆。“过了风墙,就是米诺斯大陆了。”列车员说道。“风墙?”列车员用手指向了海平面上的一排白色的细线。只见那条线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龙麟一样的金红色的光芒,极速的列车很快就开到了它的脚下,他们这才看清原来它竟高耸入云,斑驳的墙上满是伤痕。“风墙不倒,米诺斯永不覆灭。”不知为什么,八角枫的脑海里竟然冒出了这样的一句话,她觉得自己曾经见过这堵墙,她记得似乎有人对她说过这句话。可是又一细想,又仿佛它们并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列车驶入罗山城时正是子夜交织的时候,它如同幻影一般穿过城内的大街小巷,在中央政府大楼旧址前停了下来。当卡夫卡、八角枫和唐纳下车之时,街上到处是欢庆的人群。空中的烟花将罗山城照耀得犹如白昼,所有的商店皆灯火通明。有人告诉他们,新来的市长上任了,宵禁已经结束,再过两分钟,就是1991年了。“新年快乐!卡夫卡”看着五彩的光芒四散在空中,八角枫忽然有些热泪盈眶。“新年快乐!八角枫”卡夫卡在最后零点敲钟的那一刻对八角枫说道。“新年快乐!你们!”站在一旁的唐纳尴尬地说道。“新年快乐!”八角枫和卡夫卡一齐转头对唐纳说道,“新年快乐!唐纳!”第32章第十一章复仇者上1新年过后,强冷空气只持续了不到一个月,夹着雨的雪花便从天空漫漫洒洒地飘扬而下。积雪开始消融,浸染了雨水的白雪变成了暗灰色,被清扫到了街道的两旁,露出了黑魆魆的柏油路来。将罗山城一分为二的李莉丝河上的冰层也已化开,一块块分裂四散的碎冰在河面上漂浮着。贪婪而又油滑的冻藻从河底深处涌出来,释放出大量的毒素击杀弱小的鱼虾,大肆地吞噬着它们飘上来的尸体。在2月初的一个清晨,一条专门清理冻藻的小船穿过一片朦朦胧胧的迷雾,静寂的河面上只听得到船体缓缓地擦过碎冰时发出地细微的响动,清凉的风中有一股湿湿的草香味。突然之间,一块硕大的冰块拦在了平缓行驶中的清藻船的船头。一具被裹在冻冰之中的男性尸体被打捞了上来,人们在他的身上发现了一张工作证,上面写着-重案组,海瑟。2“在昨天深夜,东区一街道又发生了一起命案,作案手法与在近一个月内连续出现的另4起凶杀案手法完全一致。市长呼吁市民尽可能提供一切有助于破案的线索。而对于该案的凶手,警方称之为‘开膛手’的,市长也做出表示,任何能将之绳之以法的警员都会是即将空缺出来的副警察局长的合适继任候选者之一……”卡夫卡关掉了收音机,他的车子刚刚转过最后一个弯,一侧的轮胎刚好压过一个浅坑,溅起了混着淤泥的水花。他径直将车停在了自己居住的那栋楼下的街道上。雨已经停了许久,但雨刮器仍在挡风玻璃上来回刮蹭着。透过玻璃上的弧形细痕看去,外面是灰蒙蒙的天,街道两旁是两排粗糙的灰石建筑,无精打采的店家门口只有闪灯的招牌是愉悦的,其他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空虚、压抑,连呼吸的空气中都充满了烦躁不安。卡夫卡熄灭了引擎,将手伸向副驾驶座上的报纸和干洗店取回来的衣服。他早该拿上去了,可是最近老是心不在焉的他却迟迟地把它遗漏在那里。突然,车头闪过了一道熟悉的人影。卡夫卡心中一惊,也顾不得那袋子和报纸了,他立刻一手摸向□□,一手推开了车门。一阵湿润的冷风硬生生地吹过他的脸颊,带着冬末春初的那种特有的刺痛感。哪儿有什么人啊?他不甘心地又往前走了两步,冷清的街道上连半个人影也没有。卡夫卡竭力让自己相信那是开了大半天车子所带来的疲劳所致,他锁上车门,迈进了楼道。卡夫卡所居住的是一座位于中心城区的普通公寓楼。他那简约装饰的两室一厅位于整栋楼的第三层,除了他对门的那个邻居外,整层楼还有4家住户。躺在床上的卡夫卡由白天发生的一切回想起了自己初入重案组的那段日子,像幻灯片一般,回忆着一幕幕特殊的时刻,心里感到一阵怀念、一阵得意、一阵懊悔、一阵心悸。不知不觉间,窗外的夜色浓重起来,他沉沉地睡了过去。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