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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人回头看她。令蔓置身事外。她脑子里不断回旋着刚才小顾告诉她的话。从小她都一直以为纪心瑜是勾引她父亲出轨的坏女人,没想到他们俩竟是青梅竹马。如果以先来后到的顺序算,纪心瑜确实不能算作小三,可她当年确实破坏了令蔓的家庭,还怂恿令东华卷走了所有的家底……一码事归一码事,仅凭青梅足马的身份,不足以让令蔓放下对她的成见。而纪心瑜索要的那两万块钱,到底应不应该给她?如果不给的话,纪长淮的学费怎么办?令蔓想心事想得入神,完全没察觉到身后有人悄然靠近。直到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她一惊,猛地回头。……是纪长淮。令蔓松了口气。纪长淮手里提着一些菜,穿的还是上次那件黑T恤,已经洗得脱色。令蔓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纪长淮先开口:“我认得你。”令蔓没应声。“是你送我去医院的。”“……嗯。”纪长淮接着说:“你在这里干什么?”令蔓想了想,说:“我找你妈。”“什么事?”“听说你上次晕倒错过了奖学金考试,我想跟你妈谈谈赔偿的事。”纪长淮思考几秒,说:“她在楼上,我带你上去吧。”“好。”穿过一条狭窄的小巷,才到纪长淮和纪心瑜住的那一栋房子。没有电梯,他们得走破旧生锈的楼梯上楼,纪长淮的家在四层。这样的老式居民楼令蔓也曾经住过,但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现在感觉很陌生。纪长淮拿钥匙开门,家里空荡荡的。他喊了几声妈,没人回应。令蔓问:“不在吗?”“嗯。”令蔓疑惑:“你不是说她在家吗?”“我也不知道。”纪长淮说,“可能刚刚出去了吧。”令蔓没说话,思考对策。纪长淮说:“我先给你倒杯水吧。”“好。”纪长淮进厨房烧水,令蔓趁着空闲时间打量起四周。唯一的印象是——小。这个小房子顶多三四十平米,小得连脱鞋的地方都找不到。住惯了大房子,突然让她呆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一种压迫和挤压感临空而下。更让人觉得不舒服的事,这个房子没有一点家的氛围。令蔓没有看到老照片,没有看到墙上挂着日历,更没有看到盆栽和植物。长期生活在这样的地方是不利于身心的。没一会儿,纪长淮端着一杯温开水走出来。令蔓道了声谢谢,问:“你妈大概什么时候回来?”纪长淮说:“不清楚,不过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先和我说。”令蔓不太确定地多看了他两眼。纪长淮的五官与令蔓和李倬云都不太像,倒是像极了令东华。从第一次见到纪长淮就觉得他看起来不太精神,不知是不是熬夜所致,眼睛周围总是笼罩着黑眼圈,使得他整个个阴阴沉沉,没有一点年轻人该有的朝气。令蔓迟疑,“你能做主吗?”纪长淮点头:“可以。”“行。”令蔓开始讲正事,“我来就为了一件事,确认一下你是否真的错过了奖学金考试,以及你上次晕倒究竟是我造成的还是你的个人原因。如果是我导致你没能参加考试,我会赔付你全部奖学金。”纪长淮说:“前两次向你要钱做检查是假,错过奖学金考试是真。”“……”令蔓张口结舌,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他接着说:“我晕倒是个人原因,但是没能参加考试是你的缘故。”令蔓不解,“为何?”“我体质不好,经常晕倒,但是不碍事,过后自己会醒来。那天你把我送到医院,医院程序太繁琐耽误时间,所以没赶上考试。”令蔓:“……”虽然把责任推给了她,但纪长淮语气并无波动,听不出怪罪的意味。令蔓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孩年纪轻轻,城府却很深。但愿只是她的错觉。她无意刁难纪长淮,起身准备离开。“情况我大致明白了,等我回去考虑一下,再给你们回复。”“好。”纪长淮也起身将她送到门口。令蔓正要走时,他突然叫她:“jiejie。”令蔓心头一跳,蓦地睁大眼睛看他。她的反应在纪长淮意料之中。他面无表情,声音里也没有起伏:“我知道你是我jiejie。”“你……”令蔓实在是惊得说不出话来,“你怎么知道我的?”纪长淮说:“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我就是怎么知道你的。”令蔓被他说得背后一阵发凉。纪长淮又说:“你放心,我还没有告诉我妈。”纪长淮并没有多聊的意思,他将令蔓落在沙发上的风衣还给她,“jiejie,以后常来看我。”令蔓还没反应过来,颤颤巍巍地应着:“……好。”“好的,再见。”纪长淮送她出去,轻轻地关上了门。*令蔓惊魂甫定地回到家中,正巧夏雨柔也从外面回来,令蔓赶忙叫住她。“妈,跟你说个事。”“怎么了?”令蔓拉着她坐下来,摆出要长谈的架势:“你还记得纪心瑜吗?”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夏雨柔神色复杂。“你问她干什么?”令蔓说:“纪心瑜回X市了,最近在跟李俨时联系。”不想夏雨柔却说:“我知道。”“你知道?”令蔓愣了一下,“……那你没问李俨时?”“是他主动告诉我的。”夏雨柔说,“纪心瑜来找他要钱,他寻求我的同意。”令蔓蹙眉,又要钱?“她以什么理由要钱?”“抚养费。”夏雨柔说,“李俨时外出打工的那几年,她独自一人照顾李倬云所花的钱。”令蔓听得匪夷所思。李倬云不到四岁时她就瞒着所有人偷偷生下纪长淮,后来她跟令东华私奔,带走了纪长淮,却撇下李倬云不顾。可想而知李倬云那些年受到的是怎样的后妈待遇。她还有脸要抚养费。“那你同意给她钱了吗?”令蔓问。夏雨柔瞅着她的脸色,最后还是说了实话,“同意了。”她有点怕令蔓会激烈地反对自己,没想到令蔓的反应还挺平静的。仅仅是问她:“当年纪心瑜把我们害得那么惨,你不恨她吗?”夏雨柔长长叹了口气,说:“恨又有什么办法?我们现在衣食无忧,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