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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绣花的场景。又是一场没有对手,没有对话的戏。庄姜对此已很熟悉,对绣艺这块却显得有些薄弱了。尽管上一世她为了这部电影,也曾去学过,终究是许久未碰,生疏了。好在,在电影开机前,她特地找了苏绣老师学了一段日子…昨日来前,又在家中练了好久。这才有几分满意。庄姜的化妆间是她一个人的,化妆师也是公司给准备的。对于这些,她从来不拒。能用的舒服还高兴,难不成还要跟别人一起去挤?等她进化妆镜的时候,一个叫做“艾莉丝”的化妆师早已经等候了。她看见庄姜,便迎了几步,笑着朝她问候:“姜姐来了。”庄姜点了点头。她摘下棒球帽放在一处,艾莉丝看了看她,轻声说道:“您的皮肤可真好,不用打底也能上妆,还不会浮粉。”艾莉丝这话说完,便又问起人的意见来:“今日您的第一场戏是16岁的时候,我给您选了自然无妆感的粉底…您底子好也不用遮瑕这些,只需画个唇膏画个眉毛就好。您觉得如何?”庄姜接过安眠递过来的剧本,看她一眼:“你是化妆师,你看着办就是。”艾莉丝轻轻“哎”了一声,便开始给人着手化起妆来。她见人在看剧本,便也没说话,静悄悄的坐着自己的事…等脸上的妆上好,安眠也已经拿来了今天要穿的衣服。是一件七分袖粉玉色盘扣的旗袍。乍看之下,并不觉得出彩。越看便越发觉得好看,像极了闺阁小女穿着欢喜的旗袍,粉嫩又精致。艾莉丝夸赞道:“这件衣服可真好看,不仅样式好,料子好,花样也好——”庄姜也很满意。她共有九套衣服,全都是按照她的尺寸定制的。不仅如此,这九套衣服还各自配了首饰…是用了心的。庄姜也没说话,拿过衣服往换衣间去换衣服…等帘子一拉,她出来的时候,安眠和艾莉丝都愣住了。———为了拍出年代感,李导特地选了个民国时候的大宅,用于拍摄白秀在家时的内景——庄姜穿着那身粉玉旗袍,坐在绣墩上。她的面前是一副尚未完成的“百花戏蝶”…李导看着庄姜,心下很满意。虽然年纪不大,却很沉稳…怪不得就连张导,也曾多次夸赞于她。他与人讲了第一场要注意的几个点,看到她一直看着眼前的绣样,便开口说道:“我们待会会采取远镜头,你不会绣也不要紧,只需拿着针上下引线就够了。”“没事,我能绣的。”李导一怔,抬眼看向她自若的面色,便轻轻笑了下:“能绣最好,能绣最好。”他这话说完,便回了位置。庄姜是轻轻揉着手腕,替之后的戏做准备。灯光摄像都备好,她也开始端正坐好。场记拍了板:“闺绣第一场第一次,A!”庄姜便已低头绣起来,这前半幅图,是李导向一个老友求来的。如今,庄姜便一手握针,一手轻轻搭起来,当真绣得有模有样。绣了几朵花,她便悄悄放下了针,是先往紧闭的屋门外看去一眼…恍若是听到外头的说话声,忙又低了头继续绣起来。黄色的月季,红色的牡丹,还有蔷薇、芍药这类…花上头是几只蝴蝶,不知愁似得停在花朵上。没过一会,她听到脚步声越行越远,便又抬了头。她搁下针,方才的端庄化作娇笑。端坐的身体也懒散开来,全无方才闺秀的模样。庄姜饰演的白秀,今年才十六岁,自幼被父母兄长宠溺,又上过学——虽说绣艺精湛,却从来无心于此。她站起身,靠在二楼的窗台上,两手托着腮,往窗外看去…外头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好似热闹。而她的面上挂着天真烂漫的笑,仿佛是没看够外头的景致一般。便一下又一下,一点又一点看过去,看了个够。这一场戏,并不难,主要是讲述的是家未亡,国未破时…那个挂着天真烂漫笑的女孩。难是难在,白秀初见到顾司令时的表情。第一次初见的时候,是在一个绸布段子前,他看见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从车里走了出来,他的身量很高,模样似刀刻过一般…却意外的好看。白秀似是看傻了,便一直盯着人那处看。等触到人的远远递来的眼神时,白秀先是吓了一跳,脸上惨白…而后许是想通了些什么,便躲到一旁,面上却是红的厉害。一双眼却还忍不住偷偷往那处看去。这幅神态与动作,浑然就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过!”那头李导喊了“过”,庄姜面上的神色便已收了起来。依旧回到了原先的庄姜模样。边上的工作人员便与她说道:“姜姐可真厉害,连苏绣都会…我看着都晕。”庄姜笑了笑,没说话。她继续往李导那处走去,便见他满含笑意,点点头,很欣慰:“不错,不错——”“这一场演得很好。”庄姜面上没什么变化,依旧是宠辱不惊的样子。李导看她,心下就更加满意了:“下一场,是你和曲芝的对手戏——”庄姜抬眼,看向李导身后的曲芝,倒不知她是什么时候来的。曲芝触到她的眼神,轻轻笑了下:“你演得很好。”“我知道。”庄姜这话说完,便与李导说了声,是要先去换衣服。便和安眠往化妆间走去。———庄姜的第二场戏,是和曲芝扮演的曲清初次见面。彼时,她父母皆亡。早无16岁时候的神采奕奕。庄姜穿着一件白色水袖蕾丝旗袍,衣服很好看,领子那处用珍珠点缀着,最好看的还是衣袖和裙摆。衣袖是水袖模样,裙摆上稍显几分弧度,还有花样。可她的面上却全无鲜活气。她素着一张脸,许是秋雨刚过,恍若还沾了这人间几许秋愁意。“白小姐。”曲芝饰演的曲清穿着一身西式骑马装,面上挂着骄矜的笑,看着眼前人,声很淡漠:“我希望白小姐能离顾玄远些。还有一话,是想让你明白,你这样的身份,终究是配不得顾玄的。”白秀看着眼前人,是过了许久,她才淡淡笑了下:“曲小姐多虑了。我与顾司令本就不熟,也谈不上远近之分…何况如今于我来说,这男女之情早已不是最重要的了。”“只是——”白秀话一停,看着她,良久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