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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止住了,她自己洗洗了脸上,手上的血,拿过他递过来的毛巾擦干净,嘿嘿嘿直笑。显然聂乘风一点都笑不出来。她自己毛毛躁躁不知道,接二连三,别人多担心,她怎么知道?他又捧起她的脸,借着头顶明亮的灯光看她。因为流了血,她的脸色比开始还苍白,她的一双眼睛直溜溜看着他,犹如清泉,叮咚叮咚,一下下直逼他的心田,他的双手触及的地方,是比鸡蛋还嫩滑。鼻子没流血了,再往下,是她的唇。明艳的,粉红的,带着属于络雨的味道。鬼使神差的,他温热的唇慢慢覆上了她的,她的唇形很漂亮,他轻轻描绘了一番。她太紧张了,手垂在两边微微发抖,带动着身体也发着抖,他轻轻笑了笑,灵活的舌头往里面伸了一下,她愣住了,不知所措,只能傻愣愣的微张着嘴,任他为所欲为。她嘴里还是温温热热的腥甜味儿,因为紧张,她几乎不敢动,只能承受他的动作。或许是她昨天晚上的昏迷不醒,让他害怕,或许是她今天深夜在这儿等他的动作,让他困惑。再或者是之前她总是有意无意偷看他,言语上总说喜欢他。还可能更早,早到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就被她深深折服了,放在脑海里,放在心口上,悄无声息的,在他身体里烙下了烙印。他总是顾念她太小,可是当她对他明媚的笑起来,对他毫无保留的依赖起来,他不可抵抗。聂乘风将她紧紧抱紧,紧到没有一丝缝隙,她呼吸急促,无法再承受更多了,几乎没有氧气了。她被迫仰着头,双手无力搭在他的胸前,浑身颤抖得厉害。他暗暗发笑,之前那些撩动他的劲儿呢,都去哪儿了?他稍稍移开身体,给两个人一些空间,他俯下/身子,额头抵住她光洁的额头,低哑的问:“还敢惹我吗?”被他亲吻过的络雨如坠云雾里,懵懵懂懂的,浑身发烫,他离她太近了,近得他的呼吸都被她感受得彻彻底底,她结巴起来:“你……你……”聂乘风翘起唇角,笑了:“笨,之前是谁总在大放厥词。”他的气息,她从来不敢想象,有一天,她能这样彻底地体会他的一呼一吸,是这个雨夜给她的最好的礼物。他站直身子,见她反射性地后退一步,没有他的迫近,她放松了点,这才一句话说清楚:“你……为什么亲我?”若是别人这样说,他一定觉得是装傻充楞,可是她,那就是真傻。“我以为你知道。”她低着脑袋,不敢看他,她在思索。直到渐渐地,她的脸上比之前更红,红晕布满了她的小脸,她终于明白,恍然大悟般:“你的意思是……”聂乘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在他这样的目光下,她再也不敢在这里呆了,飞快跑起来,打开门,好像逃脱洪水猛兽一般,逃离了现场。回到病房,她关好门,躲在门背后,细细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她羞红了脸,用双手捂着发烫的脸颊,不敢置信,她亲爱的聂医生,亲了她?还是那样仔仔细细,每个角落都照顾到的那种亲法?这天晚上,络雨仍然失眠了。本来不去聂乘风办公室的话,她翻来覆去总会睡着的,可是去过了,她的心一晚上如同擂鼓,丝毫没有平静过。雨是什么时候停的,她不记得了。夏天的雨说来就来,可是要走,也是迅速的。一晚上身心煎熬的络雨,遭遇了人生的一个巨大挑战。昨晚上最后聂乘风说她应该知道,她应该知道什么呢?她喜欢他,喜欢到想拥有他,想告诉全世界她喜欢他。那他呢?他会亲她,那也是喜欢她吗?络雨脸上的红晕一晚上都没有消。夏立恺来查房的时候,几乎吓了一跳,以为她脑震荡复发了,他急急做了检查,发现没问题,才疑惑地放过络雨。夏立恺带着人走了以后,聂乘风来了。他没有穿白大褂,应该是下了夜班了。络雨一晚上没睡,他倒是神清气爽,迈着长腿进来,高大挺拔,体型匀称,虽然没穿白大褂,还是充满了医者气质,这样根深蒂固的气度,是由内而外的,不会轻易抹去。阿姨见聂乘风来了,便笑呵呵地要出去买早餐。络雨眼神闪烁:“阿姨,您就在这儿吧。”昨天还各种不愿意和阿姨呆的她,居然开口挽留阿姨,聂乘风挑眉看着她,阿姨也是有些诧异,顿住脚步等她说话。“阿姨,您去歇会儿吧,我给她带了粥,交给我吧。”聂乘风缓缓地说。他是温和的,但是字里行间,也没人敢反驳他。络雨泄气地看着阿姨关好门,她不好意思:“聂医生,您坐,我出去走走。”聂乘风放下guntang的白粥,他笑了,人畜无害:“你怕什么?我会吃了你?”络雨心想,您昨晚难道没吃吗?转念惊讶于自己又在想那件事,她脸又刷的红了,见聂乘风那眼神里带着宠溺,像刚刚雨停的草地上闪着晨曦露珠一样的亮光,她害羞了,有什么说什么:“您昨晚……吃过了。”聂乘风微怔一下,哈哈笑起来,他凑近她,替她拂开凌乱的刘海:“那聪明伶俐的络小姐,明白了吗?”想了一夜,络雨不敢轻易得出结论:“你喜欢我?”他微凉的唇落在她的额头上,他的声音从没有像这一刻这样好听过,他说:“我喜欢你。”这一定,是比络雨这十八年做的任何美梦,都要美,都要真,都要五彩缤纷。那些年少时的梦,单纯幼稚的,充满遐想的,都植根于我们每个人的生命里,绚烂夺目,回味无穷,每一天,每一刻,每一分,我们都怀念,无上的想念这美丽的情节。后来无数个聂乘风在非洲原野上救援的日子,络雨都靠今天这一刻的味道牢牢记着,他们的爱起始于纯粹,在聂乘风救死扶伤的奋斗路上,在络雨紧紧追随的人生路上,漫漫绵延,伸向每一寸土地,每一个国度,每一次事件,往地球的另一端,直到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