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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髻盘起带上书生头巾,她在房中来回踩了几步终于是觉自己又变回了自己。“曲姑娘,王爷让你到前院去用早膳。”同朱瑾睿一道用早膳,这人又想出什么幺蛾子了?她跟在小丫鬟身后,一路行至正院。入门就见朱瑾睿一身常服端坐在桌前,见她进门只冷眼扫来。“见过王爷。”有求于人时就是殿下,想要拉开距离时就是王爷,果真是现实的很。朱瑾睿因她的称呼下意识的抿了抿唇。“坐。”曲清言犹豫着不愿上前,大明最讲礼法,太祖一心想复周礼,对出身、对等级、对等等等等都做了严格的划分。她一个庶出小民哪里敢同亲王平起平坐?☆、第五十八章原来是个蛇精病犀利的视线扫来,曲清言立在原地只当没感受到般不为所动。“孤以为你是聪明人。”朱瑾睿一声冷哼,聪明人就当知什么当做什么不当做。曲清言心中蓦地划过一道念头,便也不再推辞,上前两步一撩衣摆坐到他身侧。她落座就有下人上前试菜,布菜,朱瑾睿目光扫过骨瓷粥勺落在曲清言身上:“你来。”房中下人飞快的退出房门,曲清言无语的看着瞬间空荡的房间,莫不是她当做的就是侍候这位豫王殿下用早膳?“可是觉得委屈你了?”这是他第二次问出此话,曲清言再是什么都顾不得去想,站起身捏上粥勺将桂圆红枣糯米粥盛好放在朱瑾睿身前。“王爷可是要布菜?”她面上适时的带出几分讨好,只那讨好太过刻意,面上的笑虚伪的让人碍眼,朱瑾睿抬手一指:“坐下,你先用。”这又是什么怪癖?曲清言摸不清头脑,盛了一碗抱在手里,只手中瓷勺搅来搅去都无法在那冰冷视线中将粥倒进嘴里。“为何不用?”朱瑾睿眉头已是开始下意识的向眉心攒动。让英挺硬朗的豫王殿下不愉当真是她的罪过。曲清言忙放下粥碗,起身道歉:“王爷气势太盛,草民心中惶恐。”居然还有借口!朱瑾睿指尖在桌上弹动,嘲讽的道:“孤昨日到你房中,你为何没有感受到孤周身的气势?”那如何一样,那时她已是做好破罐子破摔的准备,一旦无法再做男子,她回到曲家就算不是死路一条,余生也定是凄苦。那样的心境之下她还哪里会在意这人是不是一个王爷。这般实话只能存在肚子里,她谦恭的回话:“是草民昨日身子虚乏,脑子不甚灵光。”砰!粥碗落在地上,应声而碎,里面大团大团的粘稠四处迸溅着,染脏了二人的衣摆。朱瑾睿突然起身,宽厚的肩背拢去窗棂中透开的晨光,宽大的暗影将曲清言悉数拢入。“倒是不知国子监的书呆子何时有了这般口才。”压迫般的气势铺天盖地的压来,曲清言只觉自己无比窝囊的向后退了两步,只她还未来得及松口气,朱瑾睿就又向前挪了两步。她抿着下唇,不知朱瑾睿的恼怒到底从何而来。“是草民诡辩了,王爷息怒。”躲不开这令人窒息的氛围,曲清言咬牙跪到地上,身子矮了一半,那摄人的气场也便瞬间消失。朱瑾睿抬手捏上她的下巴,扬起她的头与自己对视:“孤唤你过来用早膳,你可还记得?”她当然记得,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这位面若冰霜的豫王殿下,扯开那面上那份冰冷内里原来是个蛇精病。不就是用膳!正好她也饿了。曲清言收起通身的反骨,顺着朱瑾睿的手劲起身,头一拧,逃出他的钳制。她出门唤来下人将餐桌收整好又重新命人送来一份早膳,她也不去管朱瑾睿的反应,各自盛好一碗就坐回之前的位子,努力无视那摄人的存在,又如昨日那般自在的用了起来。朱瑾睿矮身坐下,目光自她的粥碗上扫过,突然就觉这殷红的颜色也开始让他有了胃口。“孤后日会送你回去。”“谢殿下。”“哼。”不过是一顿早膳,曲清言却觉得自己吃的格外累,在朱瑾睿胁迫的目光中,那桂圆红枣糯米粥她硬是喝了整整两碗。如释重负的起身,一弯腰就忍不住打了个饱嗝。“草民先行告退。”“你不好奇孤为何没有去早朝?”就知道不只是用膳这样简单,曲清言直起身语带惭愧:“是草民目光短浅,忘记还有早朝一事。”“刑部侍郎家中小辈,八月又要下场?”“草民不敢妄议王爷为何不去早朝。”“无碍,孤准许你猜上一猜。”曲清言简直想要骂人,她就是不想猜所以才说不敢妄议。“草民才疏学浅,还未能……”“良知者,廓于学者也。”曲清言话音未落,就突然听朱瑾睿说出她当初在杨府做的那片文章……被礼部侍郎盛赞之人会才疏学浅?她懊恼的一咬牙,闭了闭眼:“先祖有制,藩王无令不得上朝。”指尖的敲击声瞬间停止,曲清言睁眼就见朱瑾睿的面色依旧如三九严冬的冰寒,凛冽着不带一丝温度。“你下去吧。”说赶人就赶人……曲清言一直回到她暂居的院子都没能弄懂,朱瑾睿这一个早上的反常到底是处于何种原因。她这边厢让小丫鬟去帮她寻一二书卷,午间下差的曲文海再一次被人拦在路上。“老太爷,是豫王殿下。”居然是豫王,曲文海心头一跳,忙从马车上下来,走了过去:“微臣见过豫王殿下。”“上来回话。”车旁有侍卫打开车门,曲文海忙踩着脚蹬钻了进去。车内,朱瑾睿一身红罗常服端坐其内,通身煞气外露竟是叫宦海沉浮几十载的曲文海心下一紧。“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