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有了身孕
太后寿宴结束后，太子亲事即将被提上日程。 此事虽然和白絮没什么关系，但宠妃jiejie嫁给太子还是有些风闻传出，不过这件事对白絮没什么影响，她偏安一隅偶尔给皇帝弹弹琵琶跳跳舞，没什么存在感。 皇帝过来问她要不要去观礼，白絮和她们不怎么亲近，索性拒绝了。 “那你有什么想要的？”皇帝问。 白絮很少和他要东西，无论是金银首饰还是给父亲加官进爵，统统都没有，他不觉得有人会淡泊名利到这份地步，反而觉得她没有所求就像是个戴着面具的假人。 偏偏她有时候表现出来的性格极为富有生气，离人忽远忽近，捉摸不透。 白絮抿唇想了想，才回答说：“妾身想去宫外看看。” 这点要求并不困难，二人乔装成普通百姓，在宫门下钥前回来就行。 出宫时白絮身边只跟了玉兰和涂星星二人，头上戴着幕篱同皇帝走在大街上，耳边百姓喧嚷声响起，听见有人叫卖着五色丝线和端午粽子，白絮才察觉已经是这个季节了。 附近还有戏班出来卖艺，虽说太后寿宴的时候也请了戏班进来，但点的戏都是什么祝寿，临街的街上到处都是人，白絮看着戏班演了一段大闹天宫。 皇帝主要是陪着白絮出来玩的，见她走一段停一段，似乎没怎么出来过的模样，他对白絮的家世知之不深，此刻才意识到他并没有想的那么了解她。 中午的时候皇帝带她去了湖边的画舫，临水边似乎聚集了不少船只，午后她听见外面传来的乐声，出了画舫去看才知道是乐坊的人在表演。 这样的表演文志妍是不出现的，白絮站在边缘看着不远处的乐坊演奏，有些跃跃欲试。 她返身去取了自己的幕篱，戴在头上后便招来旁边的一条小船，让船家载着自己近些去听。 皇帝见她主动要去听演奏，也没说什么陪着她上了小船，船夫只以为二人是夫妻，叫声老爷夫人，“夫人算是找对人了，老叟可是架船的好手，保证让夫人离最近的地方观看。” 白絮听他自卖自夸，扶着幕篱笑：“那就拜托船家了。” 乐坊演奏都是提前打好了招呼，是以周围聚集了不少人，今日午后有一段，晚间还有一段。 白絮从船家得知这是乐坊的固定节目，文志妍虽然不出来演奏，但也会出现，一会儿还有其他慕名而来的乐师演奏，若是乐声能打动文志妍，她便会出来弹奏一曲，所以周围前来观看的船只特别的多。 白絮听完船家的话，顿时有些可惜：“这次出门什么都没带，不然还能让人点评一二。” “夫人要是想演奏，老叟可以帮忙借一把乐器，这条湖上的船只老叟差不多都认识。”船家将船只摇到水边，真的让白絮能够极近瞧乐坊演奏。 “船家什么都能借？”白絮有些好奇。 船家顿时给白絮打包票，他将船只摇到一艘大船边上，同上面的人招呼了一声，随后问白絮想借什么乐器。 “琵琶。”白絮回答。 皇帝站在旁边瞧着白絮和别人对话，出来一趟白絮比往常显得要活泼许多。 船上的人认出来皇帝，诚惶诚恐要给皇帝行礼，请他上船。 皇帝见是几个官员聚在一起，也没有上去的意思，让他们不必多礼也不必和别人说他在这里，等借到琵琶白絮坐在船舷处试了一下音，乐坊的人停下演奏后，果然有人迫不及待弹了一曲凤求凰。 “这是哪位？”白絮听了一会看向船家问。 “这位应该是柳先生，传闻柳先生一直爱慕文女子，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弹奏这首曲子。”船家还没说话，旁边一艘船上就有人出来给白絮解释。 白絮循着声音看过去，瞧见一面熟悉的脸孔，而后又出来一个眼熟的人。 君雅宸没想到这里也能遇到皇帝，他连忙给皇帝行礼，“微臣见过……” “不用。”皇帝打断了他的话，他可不想出来一趟引起sao乱。 皇帝也没想到这里居然会遇到好几个臣子，白絮在旁边看着想笑，“早知道刚才在街上该给郎君买个面具戴上。” 皇帝站在旁边听见她的话，抬手用扇子敲了一下她的幕篱边角，“少取笑。” 白絮扶着幕篱随着凤求凰的调子哼了一段，等到一曲终了，也没见到文志妍出现，那位柳先生似乎是放弃了。 “柳絮儿喜欢这首曲子？”皇帝听见白絮在哼唱，于是问了一句。 “一般吧。”白絮觉得再喜欢的曲子，听个上百遍也就麻木了。 白絮并不着急演奏，只是等着，所有人都默契一曲演完再由别人续上。 君雅宸和楚轶看见白絮怀中的琵琶，不禁对视一眼，他们之前没查到白絮的身份线索，也不清楚她是不是玩家，尤其是这段时间她太过安静了，甚至连太后寿宴都没什么亮眼的表现。 倒是秦萍唱的古风曲让他们确定，她是玩家之一。 但白絮的身份却飘忽不定，暂时还没有个定论，他们两个人都是怀疑却没有证据。 皇帝站在边上听了一会，看向白絮问：“柳絮儿一会要弹什么？” “高山流水。”白絮回答道。 “刚才似乎有人弹奏过了。”皇帝提醒。 白絮不在意道：“那又如何，妾身为何要因此避开。” 皇帝虽然瞧不见白絮的神情，但也知道她有自己的傲气，于是低头浅笑，“柳絮儿未免狂妄。” “有郎君在，妾身就算再狂妄些，也无人敢置喙。”白絮话语里带着笑意，她忽然抬头看向皇帝，“妾身说的对吗？” 皇帝隐约觉得白絮的目光透过幕帘在看自己，他望着眼前的人，忽而一笑：“你说的是。” 此刻周围忽然静下来，白絮趁机一扫琵琶，让其他乐师停手后才开始弹奏起来，琵琶声似流水潺潺，从她指尖倾泻流出，周围的谈话声不由得安静下来细细聆听。 人生能有几个知音，又有几个人能懂乐曲中的深意，是听表面演奏还是听弹奏者倾诉其间的情感。 尤其是白絮这样的人，经历过这么多世界，就算有再多的经历但最后的结局依旧是独身一人，她遇到过无数的人，最后全都离她而去。 高山流水觅知音，结局也不过只留下一人。 文志妍是在等一位知音吗？不过是怀念过去罢了。 白絮弹奏完周围没有立即出声，甚至十分安静，众人都没从白絮乐声中的深意回过神来，就看见文志妍抱着琵琶出现。 “志妍未曾想到会有人如此解高山流水，或许你是对的。”文志妍对着白絮的方向说完后，便坐下来问白絮想听什么。 白絮这才站起身同文志妍道：“妾身献丑了，劳烦文女子弹一曲阳春白雪。” 文志妍有点意外白絮会选这一首，不过还是答应下来演奏。 白絮站在船上安静听着文志妍的演奏，文志妍的技艺确实十分高超，听曲者仿佛身临其境感受到迎来春日的欢欣。 等文志妍演奏完退场的时候，皇帝才问白絮：“为何选了这首曲子？” “人还是需要希望。”白絮回答，随后她同皇帝道：“郎君觉得妾身的本事如何？” “令人意外。”皇帝回了一句便问：“热闹凑完该回去了？” “她晚上还有一场。”白絮不太想回宫里。 “傍晚再过来吧。”皇帝可不想再继续待下去，偶遇自己的臣子。 白絮扶着幕篱点了点头，又重新坐下来，问他：“郎君想听什么？” “凤求凰。”皇帝回答。 白絮显得有些为难：“若是被主母知道了……” “我在这里，柳絮儿还会怕？”皇帝可不信她没有这个胆子。 白絮有点无奈，“知道啦！” 她给皇帝演奏了一曲凤求凰，船只渐渐远去，连声音也越来越小。 君雅宸和楚轶站在船上，楚轶不满开口道：“色迷心窍。” “是吗？我倒是觉得是游戏设定，不然日后别人怎么造反？”君雅宸觉得自己差不多看出点眉头来，昏君和妖妃，这不是王朝末期的配置吗？ “你想坐上去？”楚轶瞥向身边的君雅宸。 君雅宸莞尔打开扇子摇着，“我对当明君没兴趣。” “怎么，你也想当昏君？”楚轶有些不可置信。 君雅宸被他点明不禁收回手中的折扇，他不答反问：“你不想？” “不想。”楚轶觉得身在其位就该做应该做的事情，怎么可以沉浸温柔乡里。 闻言君雅宸自愧不如，“君某惭愧，没有将军的觉悟。” 【等一下？你们的话题怎么转到了造反上面？】 【不是，怎么突然说起当昏君还是明君了？】 【这个话题转的太快我也是没想到，刚才不是还在风花雪月的吗？】 【而且君大人居然是想做昏君，震撼！】 【你们的理想好大啊，所以真的会造反吗？】 【果然是个人穿越都想造反自己当皇帝，服了！】 【白姐那里是言情古偶剧，你们这里是权谋正剧吗？这画风怎么出现在一个游戏里的？】 【左影帝的风评已经完蛋了，彻底变成昏君了，人家不过是对白絮宠了一点点。】 【那叫亿点点！】 【不错都快造反了！来点乱世佳人戏份，我爱看！】 【你不是爱看乱世佳人，你是爱看热闹和帅哥美女！】 晚上水边也是灯火通明，只是文志妍没有再出现，白絮和皇帝在外面跑了一天，回去半路就在马车上睡着了，皇帝只当她累了就没叫醒人，直接让人架着车到寝殿门前，将白絮抱进去。 只是次日白絮也一直没有醒来，皇帝才觉得有些不对让人请了太医过来，太医诊断出了喜脉，说她是太过劳累需要休息。 快晌午的时候白絮才清醒过来，得知自己怀孕后有点惊讶，不知道游戏里是怎么设定的，不过她也没有多想。 倒是皇帝十分高兴，直接给白絮提了位份，将她提到了夫人的位置，再往上就是妃位了。 皇帝甚至还和白絮许诺，等她生下孩子就给她贵妃的位置，皇帝只有两位妃子，贵妃的位置还是空悬的。 白絮见他高兴也没有扫兴，贵妃再贵也贵不到皇后那里去，白絮也没有兴趣主动害人，这些日子其他嫔妃也没动静，她倒是觉得十分安静。 只是如今怀孕的消息传出去，再加上皇帝给白絮升了位份，消息犹如油锅滴水炸开，源源不断的问好四面八方传来，都来打探消息。 白絮不耐烦接应这些人，便让人将宫门紧闭，推脱身体不适不便见客，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看书。 因为有了身孕这一重身份，虽然有人背后说她恃宠而骄，但也名正言顺拿她没有办法。 白絮其实也觉得有些无聊了，但若是她主动出手，皇帝就是她的阻碍，他在自己身边放了太多的人，多到她的一切举动都被监测。 某些方面确实是好事，但某些方面却是挡路石。 索性她现在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便也按兵不动，看那些玩家会不会耐不住性子跳出来。 大家一起入局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