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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事儿也全由喜姑姑担起来,可小香洲里却不留着她的屋子,里头的被褥帐子也是按季换新的,到了天晴还开窗透气熏香,喜姑姑一见她来满面是笑:“姑娘怎么得空过来的,可是帐瞧不明白了?”“看姑姑说的,我必得有事儿才来寻你不成。”说着坐下来挽了她的胳膊,看她脚上的睡鞋问道:“姑姑穿着可好,我特意放宽松些的。”“好,怎么不好,这事儿原不该沾手。”喜姑姑伸手就摸了明沅的头发,虽隔得远了倒比见苏姨娘要自在的多,明沅靠了她的肩头:“我省得,这是采茵做的,我不过描个样子。”明沅见她桌上摊着帖子礼单,侧头一看巧月并不在,想是一并到琼珠屋里凑热闹去了,伸手拿了笔帮她对了两笔:“这是什么礼单子,竟这许多东西。”喜姑姑拿了茶盅儿托着吃了一口茶,笑道:“是三月三,这一回说要给八姑娘过周岁的。”不等明沅问阖了茶盅放到桌了,摸了帕子擦嘴:“原也不是为着她,你别往心里去。”明沅再拿眼儿往那单子上头一扫就明白过来,她跟喜姑姑说的比姐妹丫头说的都要透:“姑姑实话透给我,到底怎么着了,我看着那几箱东西心里直跳呢。”“这是打擂台呢,同你不相干。”再不相干也还是池鱼,就怕一同遭殃,见明沅脸上惴惴,把茶叶沫子嚼了吐在帕子里:“今年同去岁似的,才好过太平年。”明沅原也是这个想头,搁下礼单子扶了喜姑姑的胳膊:“瞧见太太这儿琼珠jiejie的事,倒让我想起采薇来了,她跟九红两个同别人不一样,既进了院子,我就得cao这份心,姑姑替我留神看一看。”喜姑姑不意她竟提起这个来,怔一怔拿手指头点了她:“真是的,也不知道哪儿学来的。”自家还是半大的姑娘,倒帮别人cao心起婚嫁来了。“总归跟我一场,这会儿挑起来已经晚了,若有好的姑姑可替我看着点儿。”采薇的婚事怕是好不到那儿去,她到了年纪,明潼那里的大篆也到了年纪了,一道配人,外头怎么有那许多好的能配,远的不说,她跟大篆两个,摆在眼前是人都会挑大篆,往后就好给明潼当陪房。喜姑姑拍拍她:“你是个有心的,我帮你看着采薇就是。”说着她便笑了一笑:“至于九红,我早两年就看好了,六姑娘不必惦记她啦。”明沅一怔,见喜姑一脸笑模样,想到锤子张大了口:“姑姑这是……”喜姑姑笑着睇了她一眼儿,九红迈腿进来,她见着明沅就念叨:“姑娘,琼珠jiejie那儿许多好东西呢,我抓了把枣子,你也吃一个甜甜嘴儿。”伸手给了明沅一个,又塞最一个给喜姑姑。这丫头还知道自个儿叫瞧中了,等回去的路上,她一路都在说琼珠那套衣裳多么好看,再疏心大意的女子,见着了嫁衣还是喜欢:“琼珠jiejie说了,太太给了她一颗珠子缀在衣裳上呢。”她一脸的艳羡,眼睛都在发光,明沅侧头看了她:“这有什么,等你出嫁那天,我也给你一颗。”比不上纪氏赐的那么多,可一颗珠子还是能给的,若是喜姑姑真有这个意思就更要给了,却不知道九红喜不喜欢锤子。九红这会儿已经快十三了,还是一团孩气,也没个大姑娘的样子,在采薇跟前更是如此,明沅还是上一回见过锤子,他跟着外头的管事在铺子里头上柜,总比小厮跑腿要强得多,算起来也十五了,这会儿只怕已经有丫头看上他了。明沅深悔没赶紧给采薇寻摸起来,便是院子里丫头嫁得晚,这会儿也该定下来了,九红不防她说起这个儿,羞的满面通红,跺了脚:“还是个姑娘呢,说这些个疯话。”“这怎么是疯话,连着采薇我都托了姑姑了,等给你们找起好的来,该早两年的,我竟没想着。”想着了也开不出口,早两年她还是个女娃,开口说这些,不论谁听了都要当是采薇挑唆她的,真传到纪氏那里,采薇就不必活了。九红红了脸儿,抿了嘴悄悄笑,明沅看出些端倪来:“你告诉我,可是外头院里有人瞧中你了?还是瞧中了采薇,问别个都是锯嘴葫芦,你说,我再不说出去。”九红来的地方是穗州乡间,这些年教是教的规矩了,可她小时候看的那些却没忘,胆子比另几个不知大了多少,见着四处无人就笑:“我不知道算不算的,他送了我一朵红绒花。”竟还真有!明沅唬了一跳,要不是锤子可怎么办,她稳住心神再问,九红怎么也不肯答了。第二日姐妹几个还似往常一样去请安,才到了门口卷碧就道:“今儿太太身上不舒坦,姑娘们回吧,明儿再来。”她原来见人就带笑,这会儿却怎么也扯不开嘴角,明沅几个对视一回,都带上一句问候,转身回去同一个仆妇差点儿撞着,明洛立了眉毛就要训人,纪氏房里的婆子却拉了她没口子的陪罪,急急往纪氏上房去了。到夜里,采菽回来,搓着胳膊说:“太太,太太房里的琼玉,失脚滑到池子里了。”☆、第126章红福果“这是怎的了?”采薇头一个先跳了起来,她昨儿还去贺过琼珠,那会儿琼玉便不在,说是屋子里头东西堆的多,连她的床上都叫堆满了,她便跟卷碧凝红两个睡了一个屋,把大屋子留给了琼珠一个,让她好安心备嫁。采菽灌了半杯茶,也顾不得冷热了,外头还下雪,她却跑得一身汗,几个丫头围了她,采薇一把扯了她的袖子:“到底是什么事儿?”“我……我jiejie说,这两日琼珠jiejie夜里头常闷在被子里哭。”采菽自来不多口舌,明沅屋里的事儿不往外说,卷碧告诉她的话寻常也不说出来,这会儿说得这一句,才还吵吵嚷嚷的屋子立时安静下来。连明沅都给怔住了,吸一口气问道:“人呢?人怎么了?”采菽垂了头,这事儿原来也瞒不住:“说是叫人来抬了。”屋里又是一阵静默,人便是此时没事,瞧着也没几日的活头了,卷碧哭的泪人一般,原是她跟凝红两个发觉了的,说这几日琼玉一向吃不下饭,只当是身上不好,琼珠备嫁,纪氏又忙着三月三,前头忙的脚打后脑勺了,哪里还顾得上她。还往前头药房里给她抓过一帖药,小丫头煎了一碗给她吃,说是吃了之后闷头睡了发发汗,哪知道摆了夜饭回来就不见了,等找着人,已经呛了水,捞上来倒是有气儿的,可也是面如金纸无力回天了。连铺盖跟随身衣裳都叫卷碧理出来,这事儿原该是琼珠来做,可她却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