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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鸡摸狗的事情做惯了,这毛病看来是难改了,不知羞反倒当自己有多大的能耐,可真当没人能管得了你?绣房就是被你这颗老鼠屎搅和的不得安宁,不管夫人打算怎么处置你,我老婆子却是不能让你在别家祸害去,往后你断了做这一行的念头罢。”姚娘子听到这话吓得出了一声冷汗,赶忙跪下磕头,声泪俱下:“夫人,愚妇知错了,不该去害阿蝉,我家中的人还指望着我赚钱养家,要是把我赶出去,这不是断了我一家子的活路?夫人心善多福求您可怜可怜我,给我条活路罢,我真的知道错了。再不成,我给阿蝉磕头,给她当牛做马来赔罪,夫人,愚妇求您了,您大慈大悲……”方夫人往后退了两步,姚娘子的手没有够到她的裙摆,只见方夫人向来温雅美艳的脸上闪过一抹不屑,不耐烦道:“你但凡有改的心就不会在林嬷嬷三番两次的敲打后还不知道悔改,整个方家上下都知道林嬷嬷是我眼前的人,她的话就是我的意思,你从哪里来的身份在我方家耀武扬威?说得好听点是我方家请来的绣娘,不好听的话……罢了,我也不说这些脏了嘴的话,你重新去找肯收留你的人家罢,林嬷嬷方才说的处置法子我倒是认为可行,就这么办罢,也好让你多长长记性。我不喜欢惩治人,让你做不下去这行已经是很重的惩罚,我方家也就不像你讨要什么了,心不正的人没一件事能做得漂亮。”姚娘子本想求阿蝉饶她这一回,在看到她眼底的嘲弄和冷漠时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要是求她,说不定只会招来她更难听的数落。现在唯一能救她的也只有一手将她推到这个境地的方小姐了,只是为什么她站在阴凉处?对了,昨夜她身上穿着的就是这身衣裳,那不是……她的眼底突然绽放出异常耀眼的光芒,只要她帮方小姐守住这个秘密,方小姐就不会丢下她不管罢?……“方小姐,愚妇知道您心善,平日里还帮着外面无家可归的孩子,我家中日子过得甚是艰难,求您帮着愚妇和夫人求求情,您的恩德愚妇没齿难忘,往后您让愚妇做什么,愚妇就做什么,绝无半句怨言。”方瑶张嘴刚想说话,可是再看到娘脸上的表情,只得放弃,不敢插手……阿蝉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她的用意想来方夫人该是明白的,不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方家只怕是连块遮羞布都丢干净了。她无意和方家结什么仇怨,为的不过是能安安稳稳地做完绣活好全身而退,但是方小姐若是将她逼得紧了,她也会寻旁的法子来护着自己……姚娘子求了一圈都没人可怜自己,顿时xiele气,漠然地跪坐在地上,疯了似的笑出来:“方小姐答应给我的银子还不见踪影,莫不是也想一并赖掉?我为的不过是养家吃顿饱饭,您让我去害阿蝉,我二话不说就去,这会儿事情败露了您就打算全数推掉了?愚妇的心很小,只想过两天宽松日子,既然你们不给,那么可别怪我说话不好听。”沐兰想要上前捂姚娘子的嘴,却被方夫人一眼给瞪了回来,只得退回去站在小姐身后垂着头不敢动了……方夫人此时的声音微冷:“你接着说。”“方小姐为了男人可真是什么都愿意做,这等阴险小人行径真有损您的身份。昨儿晚上愚妇见您时,您穿着就是这身桃粉色衣裳,今儿的天稍稍有些凉,太阳底下可是暖和的紧,您怎么躲在暗处不敢出来?那是因为您身上也沾着一样的东西,不然可敢往前走两步?呵,不敢了罢?大家小姐也不过如此,敢做不敢认,真是笑掉人的大牙。”方夫人的神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怒喝道:“够了,阿瑶,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林嬷嬷,将人带下去,你要是执意拿这事威胁我们方家,倒是尽管试试,能吃饱饭安稳活下去总比朝不保夕强罢?识相的就管好你的嘴。”方瑶一汪秋水似的眸子里释放出淬了毒般的狠恶,凝成一把尖锐的小剑全部指着垂头勾着嘴角的阿蝉,要不是她,三哥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她更加不会变得这般让自己都觉得憎恨……姚娘子被人捂着嘴拖下去了,至于她往后会变成什么样与自己无半分关系,她微微福身道:“多谢夫人还阿蝉一个公道,阿蝉无意于旁的事,在方家为的也不过是干活赚银子,如今只想将夫人交代的活能妥妥当当的做好罢了。”方夫人双手负在身后,微微仰起头,笑道:“你是个聪明人,我也无意刁难你,回去好好做事,该给你的半分都不会少,我要的想来你也该清楚。”……阿蝉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应道:“阿蝉回去做事了。”看来她倒是省了同方夫人说辞工的力气,毕竟没人愿意让自己眼前留个糟心的人,就算再怎么待见她的手艺,也不能丢了女儿不要……回到里间,锦绣憋着满肚子话想问,最终还是咽了回去,想也知道外面的事情该是闹得不好看,姚娘子哭喊哀求的声音,满屋子人都听到了。这一番话终是憋到了回家,谁知阿蝉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叮嘱她往后要用心做事,少说少关心那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更让她好奇不已……而方瑶跟在母亲身后,战战兢兢地来到屋子里,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挨了母亲重重地一巴掌,紧接着怒气冲冲地声音传来:“你这个混账,我在你身上下了多大的力气?我想你比旁人家的姑娘懂事识大体,谁知最后竟是教出来个专使不入流手段的人,你真让我寒心,我当初同你说过什么?不要去动阿蝉,别仗着你家世好就可以为所欲为,她只是没投好胎,不然你别想斗过她。她是只不出声的狗,咬起人来比你想的还要狠,今儿这事要是由着你折腾下去,方家早晚成了清水镇的大笑话。我先前不信,原来这种爱使小人手段都会得遗传,同你爹真是一模一样。”……方瑶紧捂着被打的那半边脸,闻言抬起涌满水意的眸子,低声道:“爹做什么了?是不是爹害死了三哥的父亲?为什么啊?”方夫人猛地转过头看着她,不可置信地问道:“这话都是谁和你说的?你从哪儿听来的?以后不许再提,更不许再你爹面前提,听明白了没有?”……方瑶抬起袖子抹去眼泪,不小心触碰到脸颊,痛地发出嘶的一声,让方夫人的心都跟着一阵抽疼。方夫人向来看不惯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只是谁让这人是自己一辈子要依靠的男人?有些事情她以为只要深深地埋在心里,这辈子都不可能被重新翻起来,只是没想到终有一天会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