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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4

    容远岐摸了摸她的头,笑着摇了摇头,“无碍。”又道,“你快些去换衣裳,换好了出来。”

“父亲要带我去哪里?”

容远岐嘴角高高向上弯起,眸中是不加掩饰的笑意,流光溢彩,灿若星辰,“你母亲要出关了,我们去接她回来。”

“好!”

容佩玖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容远岐已经站在院门口了。

“父亲。”容佩玖唤道。

容远岐转过身,手中握着一把弓,弓身晶莹剔透,雕刻精美绝伦。

“好俊的弓!”容佩玖赞道。

“此弓名曰龙舌,乃是上古神弓,你母亲想要它很久了,正好此次晋阶以后可用。”

“父亲多日不见,原来是替母亲寻弓去了?”容佩玖恍然大悟,“既是心头所好,母亲见到定然喜欢!”又问道,“只是,父亲怎知母亲这次就能晋阶?”

“你母亲天资聪慧,缺的不过是历练。我相信,假以时日她定能成功!”

容佩玖心中满是憧憬,母亲素来重视修行,父亲替她寻了这稀世神弓来,定能博她一笑吧。小小少女一心只愿,父亲能得偿所愿。

历练场,晏衣自其内走出,看到一赤一黄、一大一小两道身影,眼中闪过一瞬失落,拧眉,疾步前行,经过父女俩时也未驻足。

“母亲。”

“有事?”晏衣顿住,冷冷道。

容远岐上前一步,“阿衣,我带小九来接你回家。”

“不必。”

晏衣说完就要走,容远岐伸手将她拉住。

“不要碰我!”晏衣厉声喝道。

容远岐却抓得更紧了,另一只手从识海取出龙舌,正要说话,却被晏衣当胸一掌震得后退一步。容远岐捂住胸口,眉头紧锁,很快有暗红色的血沁了出来,将赤袍染成深色。

“父亲!”容佩玖将容远岐扶稳。

晏衣脸上丝毫不见动容,只冷笑道,“这次又是用的哪一招?苦rou计?什么时候我一掌竟能伤你如此了?容远岐,光明正大一些,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你伤他的次数还少吗!”一声呵斥中气十足,怒意滔天。

容佩玖抬头,“处尘长老。”

处尘长老铁青着脸走过来,看看容远岐,一脸的怒其不争,“傻小子!”处尘长老恨恨地看向晏衣,“还不是因为他胸口有伤!你看看他手上拿着什么?!为夺这龙舌,他孤身去闯箭神谷,被守谷神兽拍中胸口,差点丧命!你心心念念的东西,这傻小子就是豁出命来也要替你弄到!你就是要他的命,只怕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双手奉上!这样的夫婿,你上哪去找第二个来?!我不清楚你们之间有何恩怨,但自你嫁来龙未山,这些年,这傻小子是如何待你的,你心里难道就没数?究竟是何过不去的坎?是何解不开的结?能令你恨他至此!你的心也忒狠了!”

“我心心念念的东西,我自会去弄来。我从未开口让他帮我做任何事,他受伤,是他活该。”晏衣依然是那副淡漠的口吻,“至于我们俩的事,就不劳长老费心了。”晏衣说完,转身离开。

处尘长老对着晏衣的背影大声道:“晏衣,老夫希望有朝一日你不会后悔!”

晏衣走得决绝,毫无留恋。

天突然就阴沉了下来。望着晏衣毅然远去的背影,容佩玖的心沉到谷底。耳边突然传来“啪”的一声,容佩玖扭过头,那把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上古神弓被容远岐扔在地上,弃如敝履。

容远岐惨笑一声,踉跄着往前行。容佩玖赶紧上前扶住他。

身后传来处尘长老长长的一声叹息。

那晚,容远岐一坛酒又一坛酒地把自己灌了个烂醉,胸口沁出的血染湿了大半身衣袍……

怔忪间,容佩玖听到有人在唤她,回过神一看,原来是容子修坐下的一名男弟子。

“师妹,师父让我叫你过去一趟。”

“师兄可知,伯父叫我何事?”

“昆仑山的褚宗主适才来过,许是与褚宗主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  要死,终于改完。

☆、第18章(补)

容佩玖沿着长长的檐廊向容子修的书房走去,容子修喜静烦闹,他的书房便隐在庭院深处、檐廊尽头。远远望见一人自长廊尽头步来,玄衣素衿,玉冠束发,浑身上下一如既往地一丝不苟,紧抿的唇角在看到她之后勾起一抹弧度,笑意自眼底缓缓漾开。

待得走近,他柔声问候:“一别三月有余,阿玖过得可好?”

“嗯,我很好,你呢,过得好不好?”

“除一件事不甚如意,其它倒也还过得去。”

“哦?”她春山八字微挑,翦水秋瞳轻乜,“何事?”

“有一人,令我朝思暮想,夜不能寐。”

没料到他脸皮如此之厚,光天化日之下说出这种话,饶是自小淡定如她,也蹭地一下红了脸颊。

褚清越弯下腰,伸出手,手背轻轻碰了碰她灼热的脸颊,“嘶,好烫!手都焦了!”

她怒目,胡乱地拨开他的手,他哑然失笑。

“好了,不逗你了。”他收起笑,正色庄容,“我有正经事要与你说。”

“何事?”她也跟着郑重起来。

他一本正经地凝视着她,一本正经地脱口而出:“我,思阿玖若狂,阿玖可曾想我?”

“……”

他一脸得意地冲她笑,迅速安抚道:“好了,好了,真的不逗你了,你赶快进去罢。”

她旋即转身,却听到他在背后唤“阿玖”。

她顿住。听他嘱咐道:“该说的我都已经与他们说清了,你进去之后,如若他们还是要为难于你,你不要恼,只全部推到我身上便是,万事有我。”

她点头,道:“好。”

容佩玖走进容子修书房的时候,容子修正站在紫檀木书案后挥毫泼墨。

与容远岐的洒脱狂放、不拘小节不同,容子修此人,喜静好风雅,写得一手好字,乃是闻名东陆的yajun子。

“伯父。”容佩玖唤道。

“来了?”容子修笔下未辍,继续慢条斯理地运笔,“方才,褚清越来过了。所为何事,想必你是清楚的。”

“是。”

容子修援笔蘸墨,低头笔走龙蛇,“时间过得真快,你与舜华儿时玩闹嬉戏的场景似乎就在昨日,转眼间竟都长成大姑娘了,也到了该当谈婚论嫁的年纪。”容子修扫了容佩玖一眼,感叹,“你随你爹,性子洒脱,不拘小节。舜华与你恰恰相反,少年老成稳重,克己自持,从不允许自己犯下任何过错。常言道,阳春之曲,和者必寡。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我时常在想,以如此小的年纪名动四方,对她而言,究竟是幸或不幸?她自小便活得一丝不苟,喜怒不形于色,每走一步都力争至善至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