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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今日召你入宫,所为何事?”徐锦瑟只道不知。朝成长公主轻笑一声,说道:“此次卧塞尔使者入京,进献了一株延年,正对太后之症。只这延年花期尚有二十年才至,实在是太迟了。素闻你擅于培育花草,更想出了叫千尾鸢瞬间开放的法子,圆了朝华皇姐多年夙愿,我便向皇后娘娘荐了你。”朝成长公主看着徐锦瑟,眼光如淬了毒一般,“只盼你,莫要叫我与娘娘失望呐。”徐锦瑟抬头看向皇后,见皇后一脸温和,眼中却是不容错认的坚决,心知此事推托不得,干脆应了下来,“谢皇后娘娘、长公主抬举。民女自当尽力。”只这尽力的结果如何,她却不能保证了。“皇嫂快看,我早就说,徐小姐是个能人,定能找出办法叫这延年提前开花。”朝成长公主掩唇而笑,一副爱娇模样,却几句话便将徐锦瑟的后路堵死,将她的话扭曲成另一个意思。徐锦瑟瞬间看向朝成长公主,只见她眯着眼睛,看向自己的眼神直如同看着一没有生命的死物,顿时便明白过来——今日之事,定是朝成长公主挑头起的。无论是玉佛寺之事、还是梅坞之故,这位长公主是记恨上了自己,正将自己看成了眼中钉。此番太后之症需得延年开花。可那延年分明便是传说之物。百年成株、百年开花、百年结果,想要凭一己之力,在短时间内提前这奇珍的花期,简直是无稽之谈!且不说这个,便说宫中花匠众多,这番事情无论如何落不到自己这外臣之女身上。朝成长公主却一力力荐,非要自己担下此事。恐怕……打得不是叫她培育花草、而是要她性命的主意吧。想通此节,徐锦瑟微微勾起嘴角,直视着朝成长公主道:“承蒙长公主看重,徐锦瑟定不负所托。”哪个看重于你!朝成长公主柳眉倒竖,正待发作,却听皇后道:“徐小姐既如此说,本宫便安心了。还望你早日成功,将这延年草之花献与太后,本宫与陛下定当重赏。”皇后自看得出来,朝成长公主与徐锦瑟并不对付,甚至连这举荐都有股子不怀好意的味道。但这又如何?徐锦瑟若真有本事,使得延年开花、治愈太后顽疾,那便是有功之人,不枉她从陛下手中抢过这召见的机会。若她没本事……皇后轻轻垂眸,一个七品小官之女,碍了朝成的眼,便是随意处置了又如何?到时找个机会向陛下进言,便以培育不尽心为名处置了去,也能卖朝成个人情。此事无论如何,她都吃不了亏。皇后这般姿态,朝成长公主略一想便明白过来,不由在心中嗤笑一声。她这皇嫂,惯会两边讨好,从来不轻易站队。殊不知,这般摇摆不定,才叫人新生冷意,不愿与她为谋。只她是皇后,朝成长公主虽一贯跋扈,却是个拎得清的,知晓不能当面拂了皇后的面子,只对徐锦瑟道:“皇后娘娘说的,你可记住了?”“民女谨记。”朝成长公主冷笑一声,“那我——和皇后,便等着,你的好消息了。”徐锦瑟躬身行礼,道:“民女谢皇后娘娘、长公主赏识。只尚有一不情之请,还望皇后娘娘恩准。”“但说无妨。”皇后道。“不知此次民女要在宫中待多久?是否在成功令延年开花前都不可归家?若是如此,民女怕家母惦念,想给她捎个信儿,叫她莫要挂念。”“这算什么不情之请。”皇后温声道,“徐小姐一片孝心,我这便令人去徐家通传。”说着,召来长阳宫掌事姑姑,吩咐道:“你便去徐府通传,徐家大小姐甚得本宫眼缘,欲叫她在宫中多留几日。至于时间吗……”皇后略一沉吟,徐锦瑟乃外臣之女,并不宜与宫中花匠一般,日夜不停研究这延年草,直至找出开花之法为止,遂道:“你便随了朝臣,十日一休沐吧。”“徐锦瑟谢皇后娘娘恩典。”徐锦瑟躬身下拜。有了皇后此言,她每十日便可出宫一日。虽还是要留在宫中,到底不比先前被动。“只这培育之事,事关太后,还望徐小姐谨言慎行。”徐锦瑟心知,皇后此言,意在敲打,叫她不要将培育延年之事透露出去。为着一株异草,召外臣之女入宫。此事完全可由皇帝下旨,如今却是皇后出面,宣她入宫。这般遮遮掩掩,反叫人生疑。徐锦瑟在心中冷笑一声,怕是皇后早便对朝成长公主荐她之事存了疑心,打开始便生了若她培育不成,便拿她做了人情,给长公主殿下泄愤的主意吧。这样一来,她入得宫中,生死皆系于延年之上。便是到时培育不成、被寻机处置了,一个得了皇后“眼缘”,无故留在宫中的小官之女,因不知好歹、冒犯天颜而获罪,想必很多人听了,只会拍手称快吧;但若是外臣之女为此被降罪,则不免叫人觉得天家无情。皇后娘娘,倒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只……若她当自己真是个好脾气、任她揉圆捏扁的,那可就错了。她既存了这般心思,就不要怪她无情了。徐锦瑟口中应是,借着行礼之机垂下头去,掩住眼中冷芒——便让她看看,到最后,谁能如意才是。只一个照面,她便知,无论是皇后还是朝成长公主,全然未将她的性命看在眼中。只可惜,自打重获一世后,她便不是那任人鱼rou的性子。谁若想害她性命,她便是死,也要拖上对方一道。皇后不知徐锦瑟心中所想,见她这般乖顺应下,只道这徐丘松长女甚是识相,不由点了点头,与朝成长公主对看一眼,才道:“即是这样,刘德成,带徐小姐下去歇息吧。徐小姐的住处,便安排在永宁宫南面吧,离那延年近些,也方便行事。”刘公公躬身应道,徐锦瑟也跪下谢恩。这才从长阳宫中退了出来。直至走出长阳宫,徐锦瑟都能感受到,朝成长公主那充满恶意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几欲令人毛骨悚然。待出了长阳宫,一直侯在门边的鸿雁便迎了过来。徐锦瑟冲她微微摇头,示意勿要多言。二人随着刘公公去到永宁宫偏殿之中,早有宫女收拾好了房间等候。“如此,便委屈徐小姐这些时日宿在此处了。”刘公公道,“每十日,徐小姐可回家一趟,只须在隔日赶回,毕竟这事情事关重大,主子们都记着呢。”“劳烦公公了。”徐锦瑟朝鸿雁递了个眼神,鸿雁立即将备好的荷包奉上。刘公公掂着手上的重量,笑容终于真切了几分,道:“徐小姐是个聪慧的,杂家便祝您早日得偿所愿,做成了此事。”“多谢公公。”徐锦瑟示意鸿雁送客。待送走了刘公公,主仆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