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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要说起来,这个男人是她此生最大的幸运,如此,也就不怪老天让她前半辈子颠沛流离。恰好瑾瑜满脸笑意看着冬青,两人的视线就这样直直撞上,冬青立马败下阵来,低头忙着捡地上的土豆。瑾瑜笑意又加深几分,冬青是福星,于旁人他不清楚,但至少于他而言确确实实是的。要是没有遇上冬青,此时不知何种光景?人,生而有情,他的寄托,他的支柱,他的牵挂,都属于冬青。冬青于他而言,就像精神鸦片,戒不掉断不得。一家人在地里忙了一天,晚上回家时,各自背了一麻袋土豆,只不过女眷背的麻袋小一些。毕竟女子体力比不上男子,力气也小得多。瑾瑜背了一百来斤,觉得没到极限,反而来得健步如飞。这是他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以前空手爬几层楼梯都脸色煞白力不从心。瑾瑜走在冬青身后,看着冬青背着一个小麻袋,吭哧吭哧往上爬,不禁伸出手拎住麻袋,轻轻往上提了提。冬青走着走着,觉得背上轻了一些,她也没在意,只当是背得时间久了,习惯了这个重量,就不觉得有多重。翠枝和王氏跟在瑾瑜后面,脸色有些复杂,第一次见这样的事儿。要是舍不得自个儿媳妇出力,直接拿过来一起背着不就行了?非要做这种更加费劲儿的事。只有瑾瑜了解,冬青太过要强,不允许无故优待自己,把本该自己那份重量负在别人身上。旁人做得,她也做得。到了家里,冬青出一身薄汗,脸色微微发红,抬手擦去额前汗珠,“瑾郎,你先放下你的,帮我接一下。”“你只管放就成,我拎着。”瑾瑜手上用劲,冬青身上一空,把手从背带里脱出来。王氏与翠枝掩嘴偷笑,这小两口,可真有意思。众人歇了片刻,三个女眷去灶屋做饭,男丁还坐在院子里。大狗呆坐,李老汉抽着旱烟,瑾瑜却起身去拿柴,准备给冬青打个下手,烧烧火。看着瑾瑜抱着一抱柴进了灶屋,大狗摇着头,“啧啧啧……二狗可能傻病没好全,爹你说二狗是不是都要开始做饭了?”李老汉旱烟袋敲了大狗一下,“怎么说话的?人二狗是疼媳妇儿,怎么就傻病没好全?”大狗捂着脑袋直吸气,“嘶……这么多年爹你怎么不疼一下娘?”“嘿,你是不是还找打?”说着烟袋又扬起来,大狗立刻退出去老远。屋里冬青在拌苞米面,王氏和翠枝捡了一大盆土豆在洗。这几天太阳毒辣,看样子还能晴几天,这些土豆准备削了皮晒土豆片做菜。将土豆削皮,切成厚薄均匀的片,用开水煮个片刻,透心熟之后捞起来,放在太阳底下晒干。晒干的土豆片放得住,放上几年都不成问题,日后放在油里一炸,色泽浅黄口感干脆,香味儿浓郁,带着土豆天然的香气。第二天果然又是万里无云,耀眼的日头光辉洒满山岗,大清早三个女眷就忙开了。冬青刀功最好,负责将土豆切片,王氏与翠枝点火烧水,在院子里腾地方出来晾土豆片。翠枝分了两锅煮,一锅在水里加了盐,煮熟的土豆片就是咸的,日后炸来吃的时候不用再另外放盐。但是放了盐的土豆片不容易存放,盐会吸收空气中的水分,从而导致土豆片变得湿软。所以放盐的土豆片煮得少,近些日子就能把它吃完。另外一锅就只是用清水,煮的量比放盐的多了不少,放着慢慢吃。虽然不如晒之前就放盐的入味儿,却也没差多少。煮好的土豆片捞出来,交给王氏拿去院子晒,一片一片的铺开来。若是不小心两片重叠着,晒干后会粘在一起,油炸的时候炸不透,又干又硬不好吃。火辣辣的日头暴晒一天,把满院子的土豆片晒得干硬卷曲,翠枝把它搂起来装在布袋里,当天晚上就炸了一大盘做菜。瑾瑜从未吃过这般处理的土豆,夹一块放进嘴里,质感比前生吃的袋装土豆片稍微硬了一点点,嚼起来咔嚓咔嚓,倒是比袋装土豆片带感。嚼完之后满口留香,是纯正天然的土豆味儿,不像袋装土豆片那样调料的味道特别重,都吃不出土豆是什么味。“这……实在好吃!”瑾瑜吃了不少,觉得若是用植物油炸出来,不担心油凉了会凝结,完全可以当零食来吃。瑾瑜这话让一家人都摸不着头脑,大狗心直口快,“二狗你怎么一副没吃过的样子?大惊小怪。”瑾瑜和冬青互看一眼,瑾瑜尴尬道:“好长时间没吃了,我以前吃的已经不大记得味道。”“哦,那你多吃点。”大狗给瑾瑜碗里夹了一堆土豆片。众人不疑有他,虽然这土豆片是深山沟经常做的一道菜,但前两年灾荒,没有多余的土豆晒土豆片,也没有那么多油用来炸土豆片,确实很久没吃了。而且,瑾瑜去年的时候都还呆头呆脑的,这么久了不大记得实属正常。第42章麻烦得空的时候,李老汉一家去了村长家一趟。村长家生活条件不错,养了两头母猪,村里人要买仔猪的,都来村长家选。有头母猪两个多月前生了一窝小猪仔,现在正是时候可以卖出去。因为陈君然的关系,村长看瑾瑜越发顺眼,对着李老汉一家满面笑容。这清水沟数百人家,瑾瑜独独将赚钱的手艺教给他家陈君然,领陈君然一起赚钱,莫名就又跟李老汉家亲近了几分。带着瑾瑜等人来到猪栏,大手一挥,“这次足足有十四头崽子,不管公母,都已经阉了,只长膘不发情,你们随便选,照着好的来。”只见猪栏里十数头小猪,因人来惊扰,正竖着耳朵盯着他们。猪的世界也存在竞争,不过它们只竞争吃的,这十余头小猪个头大小不一。瑾瑜对选猪崽不在行,就看着李老汉夫妻俩。几人观察了片刻,选了两头个头中等,皮色泛着健康色泽,毛色光滑的猪崽。村长扯着嗓子对院子里的二儿子道:“君安,去叫你哥过来,拿麻袋和大秤,称猪。”“好。”陈君安应了一声,转身把在柴房劈柴的陈君平叫了过来。几人搭手把选中的猪崽装进口袋,挂在秤钩上,往大秤穿了一根木棒,陈君平与陈君安两人抬起来,村长扒拉着秤砣。“拢共八十七斤,熟人熟事乡里乡亲的,抹了两斤算八十五。”王氏在心里算了一下,市面上猪崽二十文一斤,八十五斤就是一两又七钱银子,她带了二两过来,倒是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