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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燕七抬手抹了把脸上的唾沫星子,“所以你是为什么要来?跟刘漳关系好?”“好个屁!”元昶哼道,“若不是半年考试时他借我抄了答案,我才不会给他这个面子!”敢情儿是抄人家手短,事后人家这么一邀约,元昶再熊也不好意思当即就拒绝。结果刘漳一家子倒是会抓住机会,派了自个儿妹子出马,想要来个美人计跟元昶这位小国舅爷搭上关系,不成想用力过猛,把元昶给惹/吓毛了。“燕小胖我告诉你,你再长大点儿可别像那恶心女人一样做作,否则我见你一回揍你一回。”元昶道。“跟长大有什么关系,我现在什么样,以后也还是什么样。”燕七道。“呸,你懂什么,女人一长大心思就多了,心思一多就爱作,”元昶冷哼,“你是没见过宫里那个闵贵妃,成日在我姐夫面前撒娇,一见她我就恶心,有一次她风筝挂树梢上了,还想让我姐夫发话令我上树去给她摘下来——拿我当猴耍!扭股糖似地在我姐夫身上粘了半天,装娇作嗲,险没让我当场吐出来!”“后来呢,你给她摘了没?”燕七问。“摘个屁!”元昶目光一冷,“我直接把那树给踹折了,让她自个儿从树上拿!”“帅!”燕七夸道。“什么帅?”元昶不明白。“帅在这里的意思就是干得漂亮,干得好,干得棒。”燕七解释。“哈哈!”元昶开心起来,“我本来就帅!”“……”谦虚一点啊喂。“反正你别跟那些女人学,”元昶伸手在燕七额心戳了一指头,“那些女人都是为了取悦男人,作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而你不需要取悦男人!你这样就挺好,明白吗?”“我本来就挺好。”燕七道。“……”元昶瞪着燕七,眼底却掩不住笑意。是啊,你真的本来就挺好,傻小胖。这厢说着话,几位客人在刘漳的引领下也从馆里出来了,后头还跟着重新梳妆过的刘云仙,脑袋上绾着十分庞大复杂的飞仙髻,各种珠花琳琅满目地戳在上面,惹得大家不断地瞟向她那根还算纤细的脖子,生怕她一不小心就被这一头首饰压断了颈。“距午饭还有一段时候,不若我们在附近走走?”刘漳笑着摆出东道主的架势招呼众客,“这附近景致也还算能入眼。”众人也没什么意见,本来应邀来刘漳家这别苑就不是冲着他这个人来的,若不是京中现在实在太热,大家本着找个凉快的地方避暑的目的,谁也不会鸟他这么个势利货。一行人在刘漳的带领下出了抱秀山馆,沿着山路边逛边赏景。燕九少爷慢吞吞地走在最后,他的身畔还跟着一枝,真是尽职尽责。元昶扯着燕七走在最前头,一会儿上树掏鸟,一会儿下崖摘花,无论何时都是精力充沛活力十足,其余人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说说笑笑倒也惬意。“这清凉山虽然凉快,可差在山平壑浅,没有险景,实是差强人意。”一位穿着油绿衫子的人评价道。“澎海是平日攀了太多险山峻壑的缘故,这样平平无奇的山自然不会放在眼中了。”众人笑道。“却也难怪,澎海是攀岩社的主力,什么样的险山能难得住他?”刘漳也笑道。攀岩社……这个时代连极限运动都有呢……燕七膝盖一抖。“话说回来,我们下次去尝试哪座山呢?听那些参加了葱茏山远游的人回来说,葱茏山的山势还算险峭。”又一人道。“问天初,天初去过。”另一人指着元昶。元昶咧嘴一乐:“这世上没有我上不去的山,你们问我,答案永远只有一个。”“元公子好厉害!”刘云仙双手交握胸前,星星眼望着元昶。“……”元昶额筋乱蹦。众人强忍笑意,连忙把话岔开:“对,别问他,我们不能同他比,他上得去的山我们未见得上得去,不过既然远游的人都上去了,我们也就去试试吧,听说山上还有吸血蝙蝠来着?”“吸血蝙蝠有甚可怕,”叫澎海的那人不以为然,“我们往日连山狼都遇见过,还惧区区几只小蝙蝠不成?”“天哪,真的遇到过狼吗?狼长什么样儿?”刘云仙问元昶。元昶黑着脸扯着燕七走到了前面去。“狗长什么样狼就长什么样。”刘漳嗔怪地看了眼刘云仙。叫澎海的那人闻言哼笑了一声:“狼和狗能长一个样儿吗?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你这几年书也是白读了。狗尾上翘,狼尾下垂,我去冬穿的那件披风的领子便是狼尾做的,那狼尾还是我们攀岩社去灰皮岭的那次我亲手猎到的那只狼身上的,你们记不记得?”说着就问旁边的那几人,原来这几人都是书院攀岩社的成员,攀岩社并非竞技性质的社团,而只是学生们凭兴趣建立的自主社团,活动内容基本上就是爬山,挑战一些常人上不去的险峰峻岭,征服自然自古至今都是人类酷爱的一项活动,其成功后的愉悦不亚于竞技运动带给人的成就感。那几人听了澎海的话,脸色在一瞬间似乎都有些不大自然,有那么一两个含混应了一声,就假装欣赏风景地不再搭茬,只有一位身形略壮的人淡淡哼了一声,道:“这件事我想没人会忘,灰皮岭的那一次,不但狼死了一只,人还死了一个,若我没记错的话,今日正好就是范昴的忌日。”此言一出,一群人忽然静寂无声,连刘云仙都似乎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对劲,眨巴着眼睛在众人脸上看来看去,一头珠翠在灼热的阳光下闪动着冷冷的光。第128章攻讦我们全都知道你曾干了什么。……“那件事已经过去了,这会子又何必提起,大家今儿是来游玩的,还是说些高兴的吧……”一个小眼睛的就道。“过去了不意味着就该忘记。”略壮的这人继续哼道,“或者说,不管谁忘了此事,你曹澎海都不该忘!”曹澎海闻言不由恼了,提声喝道:“邢八!你什么意思?!”略壮的这位被叫做邢八的淡淡瞟着曹澎海:“我什么意思你心知肚明,若不是你,范昴也不会丧命在灰皮岭,你对此不但毫无愧疚,甚至连我叫你去给他烧纸都不肯去,你就不怕遭到报应?!”“邢八!”曹澎海大怒,跳着脚地瞪着邢八,“你有完没完?!要我说多少遍——范昴那是自己没系好绳子,以至绳结松开掉下了谷去,与我有甚干系!?他是我什么人我要给他烧纸?!报应?笑话!我曹溥不信神佛不信鬼,更未做过亏心事,我有甚好怕的!”“亏心不亏心,你自己心里清楚,”邢八不为所动,仍冷冷地道,“范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