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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坐骑——那匹让人眼红的汗血宝马,虽然有些可惜,但这就是竞争,这世上从来没有哪一种竞争是不残酷的!指尖微动,赤那手中箭便欲射出,突地见那天朝女孩将上身一转,回过头来用箭尖瞄准了他——“犯规可是不行的,”她淡淡地说,“敢动我的马,就杀了你。”赤那整个人几乎僵在了马上——当然不是被她的话吓到,只是——她怎么知道?!她背后难道长了眼睛?!她刚才明明把注意力放在那只山鸡的身上!赤那骇住了,他看着这个女孩转回身去继续狩猎,好像全不担心他再一次举箭瞄准她或她的坐骑,刚才是巧合吗?赤那不信邪,再一次用箭瞄准了过去,这一次瞄的是她的后心,并且他没有迟疑,直接便将箭射了出去!而就在他举箭瞄准的一刹那,燕七已是迅速地伏下身,当箭飞抵身后时,她人已经完全避了开去,并且就势扭回腰,转瞬就还了赤那一箭,这一箭迅疾无比,赤那根本就未来得及反应,这箭已擦着他的耳际飞过,“笃”地一声钉在身后不远处的树上,赤那觉得耳朵微痛并伴着一阵湿意,伸手一摸,依大摩人风俗在耳上戴着的耳饰已经不见,只摸到了一手鲜血,再看那树上的箭,箭尖处正穿着他的那只耳饰。“最后一次警告,”燕七已经坐直了身子,“下一次,”箭尖直指赤那的喉咙,“你滴,明白?”赤那觉得那箭尖似是射出一缕寒意直刺自己的喉间,这当然不过是错觉,可——他滴,完全不明白滴嘎活!这个丫头难不成真的是背后长了眼睛?!她是怎么知道他的动作的?!赤那已经没法解释自己看到的一切,脸上阴晴不定地来回变幻着神色,他无暇再狩猎——反正已是追不上她的数量了,他必须要在这儿弄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他紧紧地盯着燕七的一举一动,盯着盯着,他终于发现——是阳光——踏马的仅仅是因为有阳光!有阳光从他的身后照过来,把他的影子投在了树干上和地上,而这个狡猾的女娃一直都处于能看到他影子的地方,所以即使是背对着他也一样能掌握他的任何一个小动作!——老子有句妈卖批不知当不当讲哦!被她的木头脸给骗了!还以为她是个缺魂少筋的傻娃子,不成想——赤那气疯了,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必须、赶紧去交接!所有的希望都只能寄托在莫日根的身上了,最后一个接应人莫日根——大摩语里箭法高绝之意,大摩的第一神箭手——只有他才能扳回这一局劣势了!赤那放弃再猎,夹马就冲了出去,可燕七看着他呢,他一跑她当然也不会再多耽,这一局她统共射了十三只猎物,而赤那只射到六只,燕七虽不知道此前双方猎物的差距有多少,但她相信燕四少爷,相信柳参将,相信武珽、萧宸、丁翡,至于那一二三位不具名人士……射得多自然是好,射得少也一定会有其他队友负责替他们扳回劣势,以及,最后不还有一位大神坐镇吗?是时候让她家燕老二大大显一显神威啦!燕七亦夹马冲出,在丛林间奔驰十分考验骑术和御马技能,赤那显然是个中高手,而燕七的驾龄还不到两年,就算有燕子忱亲自教授,也不可能神到比赤那这种老手还要牛逼,于是在林中的这段路程燕七有些落后,接应的地点就在丛林边缘,赤那率先交接,莫日根驾马狂奔,燕七随后赶到,将弓丢给她爹:“看你的啦我的爹!”燕子忱接弓在手,冲着燕七扬眉一笑,转而调转马头向着终点的方向冲去,燕七勒住马,要等在接应处,待天朝与大摩的裁判去刚才的比赛区内把两人射中的所有猎物搜到之后,再一起前往终点。看着裁判们在丛林中走远,赤那转过头来阴狠地看向燕七,忽地从靴筒里抽出一柄尖刀来,在指尖转了个花儿,声音冰冷地道:“没了弓,你还有什么本事?”他可不相信这个身材苗条的女娃还能有一身比他还硬的功夫,“我听说你们这里的女人一旦被男人玩儿过,就会身败名裂,再也活不成了,是吗?”……莫日根一骑当先跑了一程,这一赛区的地势颇为复杂,有灌木丛,有草甸,有矮树林,有山石群,有河,甚至还有沼泽,最后这一赛区也是所有赛区中最大的一区,用来做赛点区再合适不过。莫日根并不急于冲向终点,只是找了个猎物密集的所在停下来边狩猎边等着他的对手赶上来,他想得很清楚,在不知道双方所猎数量的情况下,哪怕抢先跑到终点也无法保证己队确实能赢,而最为保险的法子,就是在这里收拾掉对手,然后自己再尽情地狩猎、不紧不慢地跑向终点。这是唯一能确定己方获胜的方法,莫日根认为他的对手——那个天朝的高大英俊的男人也同样想到了这一点,那个人很强,所以那个人把自己安排在了最后一区,必然是因为想到这一点而做出的决定,他会和他在这里决一胜负。趁着这个时机,莫日根在尽可能多地猎取猎物,并没有等得太久,他看到了那个男人骑着马向着这边过来,唇角勾着的笑充分说明了他的确和他想到了一起去。“我们来决定个方式吧。”莫日根道,“我叫莫日根,你的名字?”“燕子忱。”燕子忱好整以暇地歪头看夕阳,“时候不早,废话少说,一局定输赢,输了的自觉退出比赛。”“好!”莫日根眼底划过阴狠的光,“怎么比?”“你我骑在马上相隔百步互射,可以近身可以远离,谁被逼落马谁输,”燕子忱笑着露出雪白的牙尖,“规则只有一个——除了马,什么地方都可以射。有异议吗?”“好!”莫日根被激起了火气与斗志,除了马射什么都可以,那就意味着可以对对手进行射杀!好,很好!这个对决方式够痛快,够爷们儿!两人前往草甸,草甸上更为平坦和开阔,而那里已经处于看台上围观群众们的视野之内了,此刻皇上和他的臣子以及大摩使团未参赛的其他人个个一脸懵比:这两个人是要做什么?红尘作伴策马奔腾地到了草甸上,既不打猎也不赛跑,拉开了百步距离就开始持箭相向。“他们在做什么?!”有人惊问。“似是在进行决斗。”明眼人道。“为何突然要决斗?!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怎么能如此任性妄为!”有人话带深意地埋怨。为国争光示威的时候,怎么能掺杂进私人感情和恩怨而不顾大局呢!燕子忱太沉不住气了!太恃宠而骄了!“痞子二这是想干啥?”皇上悄悄问燕子恪。“示威。”燕子恪指了指远处的草甸,“在这里,我方和大摩使团的人都能看到。”皇上动了动唇角,压下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