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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四爷,摇光公主与沈大人一道入宫,正往乾清宫去,那边的太监拦、拦不住,这可怎么办啊!”司马昱闻言忽的一个踉跄,往后退了步瘫坐在了椅子上。“殿下”徐宛屏惊呼。司马昱却在震惊过后笑了起来,然那笑更似哭,想到此前造下的,一张脸近乎是扭曲了。第76章庚武二十八年,四皇子谋害太子,结党营私,意图谋反,罪证确凿,然在景和帝圣旨传达之际,那人已经一盏鸩酒了结性命,死前身着黄袍,谓之执念。而景和帝在知悉太子之死是因四皇子构陷,更是大受打击,已经几日未上朝,朝政由贤王暂代。私下是个什么情形唯有苏回与太医院一众最为清楚,景和帝撑不了多少时日了。“真没想到里头内情竟是这么复杂,沈徐氏为了帮徐宛屏上位,做了那么多阴损事最后落得那下场不说,还拉了四皇子落马!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果真是没说错。”苏霓同姜家几人一道坐在临湖而设的水榭里,一面细心替姜少飏换了浓茶。“白水寡淡。”姜少飏在其身旁小声咕哝,在对上其目光时老实噤声,啜了一口,“偶尔尝尝也别有一番滋味。”苏回略是嫌弃地撇开,就看到苏霓闹着脸红,也忍不住跟着周遭一块笑起来,谁都能看出两人之间有什么,偏两个一个比一个嘴硬,愣是让旁人着急的。“这人呐”苏回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块花生酥堵了嘴,一面腿上被人拧了一把。“”“吃茶吃茶。”苏霓热络招呼,招来苏回别有深意的眼神给暗暗瞪了回去,喜笑颜开,“总之,可算是都过去了,大哥和四哥官复原职,都是让人高兴的好事儿!雨过天晴!”苏回闻言浅浅笑了一记,把玩着杯盏没作声,倒是另一头的姜柳氏接了话,“你大哥是自个请调,憋了这么几年可是憋闷坏了,等老太太过完寿,我陪他一道去江镇关。”“大嫂”苏回闻言却是意外。“好男儿志在四方。”姜柳氏笑语晏晏,眼神里亦是nongnong爱意,“倒是阿妧你,其实搬回来住也无妨,让小叔收你做义子名正言顺住一道。老太太一直惦念你,小叔又何尝不是。”苏回胸口兀的一紧,紧哑着嗓子应了一声,只是不及姜柳氏讨要准信儿,众人便被走过来的一抹娉婷身影引去了注意。来人一袭白衣衬得比以往更冷清,踏入水榭当中。众人俱是起身相迎。属苏回最先注意到她身上配饰素净,仅仅以一只玉簪,一只玉环相配,很是不同。“公主金安。”“公主金安。”萧令仪已走到苏回身边,作势一扶,同几人道,“免了免了,而今我是一介草民,往后再无摇光公主,只有萧令仪了。”苏回闻声定定凝着她,心头暗暗叹息一声果然余下几人不知,场面有一刻静默。“其实是谁不重要,做哪个能让自个高兴快活就好。”姜少飏敛过沉默,忽而笑道。萧令仪颔首,“四郎所言极是。”她顿了顿眸中携了一丝促狭,启口问道,“方才说的那么高兴,可是闵儿终于答应”“咳咳咳”姜少飏猛地呛咳起来,苏霓下意识便去帮他顺后背,只是在当下一瞬意识不妥又连忙收回,两人这欲盖弥彰的态度可叫一帮人看乐了。萧令仪眼中蕴着笑,“话说回来可许久没有热闹喜庆的事儿了,要在我走之前喝上你们一杯喜酒怕是不容易了。”“你要去哪?”苏霓诧异,都忘了她打趣自个的事。“尚未想好,不过是觉着囚困久了,该出去走走看看。”心未必会这么狭隘,只看得见一人。萧令仪笑意微敛,又故作洒脱,“若不舍,不如一道同行?”苏霓一噎,颇是犹豫,“我、我得看顾四哥”萧令仪到底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儿,凝着苏霓脸上飞起红晕自个快臊死了就没火上浇油,反而在笑意尽了时露了些许心事,询了一旁一直未作声的苏回借一步说话。“当真要走?”苏回实则是在想萧令仪离开的契机。萧令仪不防她问的直白,有一瞬停顿。两人走到美人靠那儿,她将被风吹散的青丝捋到了而后,凝视远方的目光幽幽,“恰是想好了,才来同你们道别。”苏回一怔,有些始料不及。她看着摇光,思及沈崇后来说的,不由心生不忍。“这想法由来已久,以前是不舍得,可后来发现我一人不舍也没甚用。”萧令仪神情落寞,在苏回面前再无遮掩,“如今没了这头衔我反而轻松许多,就好像许多事就此了结了。”就连她自己都想不到只是摘去了她公主之名,从崇明殿安然离开,在那之前她都做好了最坏打算苏回的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肩膀,“顺应本心,正如四哥说的那样,你高兴就好。”萧令仪轻咬唇角,凝向她时眼底划过一丝暗色,“这一次若不是沈崇相帮,我不定能全然而退,帮我跟他道个谢。”“未必是他一人的功劳。”苏回摇头,“光他一个在皇上面前起不了那么大的作用,你应该清楚。”“兴许罢。”萧令仪却不想深究景和帝为何轻易饶过的缘故,避过了苏回的目光,如同自言自语,“十年前就有呼和族的人投奔来京,应当是投奔母亲,不过未料母亲已身故,当时我十岁,已经知晓事情。”这些事憋了太久,没人能道,如今起了头,却有了倾诉欲望。“当时呼和族内部分裂,意见不合,而其中因元葑皇后之死要联合南召对抗大梁的占大部分,余下主张和平的被当做异类,只能来京城寻求庇护。是皇、是贤王收留了母亲的族人,庇护他们。”“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皇叔这么做只会招来皇上猜忌。于是,后来我设了个局,让皇上和他认为那些呼和人都死了,撇清了我与皇叔,也消除了皇上的疑心。”“也是因这桩才知帝王的仁心是因人而异的,我是一介女流,若非皇叔庇佑未必能平安。对南召,对呼和,皇上始终心存芥蒂然,皇叔说我小小年纪便如此恶毒”苏回的心被揪起,却是一言未语,静静倾听。萧令仪像是想到了什么画面,阖上了眼,“我将那些人安置妥当,他们却跪下来要我为母亲复仇,为元葑皇后复仇,当我发现这些人再不可掌控时已经晚了”“这不是你该揽在身上的。”苏回察觉她的异样,正要抚她后背宽慰却落了空。萧令仪陡然情绪激动地退开了去,身子微微发颤,“不、是你不知道——我,是因为我才令你在南召一再涉险,甚至、甚至丢了性命!我还怨怼沈崇,其实,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