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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人扛着一个超大的红白蓝胶袋,有些脏、有些邋遢,可两人的眸光却散发着喜悦跟兴奋。“哎,给小龙买的新衣服跟玩具,你都带齐了吗?”女人的普通话夹杂着浓重的乡土气息。“当然记得,什么都能忘了,就不能忘了那小子的礼物。”男人乡音也很重,顿了一会儿又说:“对不起呀,今年没能给你买套新衣裳,回去之后那几个弟媳又得在你面前嘚瑟了。”女人笑了笑,即使隔着几米的距离,陶溪还是能看到跟她年龄不相符的深深的皱纹。她宝贝似地拍了拍红白蓝胶袋,说:“只要能给小龙买就好,这次回去能把他接到这边来读幼儿园,别说新衣裳了,我每天吃白饭都愿意。”男人伸手搂住女人的肩膀,说:“好,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咸鱼白饭也好好味。”男人蹩脚的广东话,让两夫妻都笑了。陶溪听着也笑了,笑着笑着,眼前就变得有些模糊闪烁了。列车进站,她擦了擦眼角,上车了。有家,真好!周晓语昨晚给了陶溪一套钥匙跟门卡,她回到小区的时候,畅通无阻地进了电梯。等她出了电梯,还没走到周晓语家门口的时候,却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她慌慌张张地把自己隐藏起来,然后屏住呼吸偷偷把头探出去,刚刚还被压着壁咚的周晓语,已经伸手攀上男人的脖颈,踮起脚尖回吻男人。男人突然停了下来,粗喘着起问周晓语:“钥匙在哪里?”周晓语红着脸去包包里面摸钥匙,刚把钥匙掏出来已经被男人给抢了过去。开门,把人推进去,然后关门。“咚”的一声,即使什么也看不到,陶溪还是知道周晓语在里面被门咚了。又是壁咚又是门咚,如此激烈的画面,让暗中偷看的陶溪老脸都红了,这可比她平时听到叶彩曼叶彩雪两姐妹没下限的对话要刺激多了。毕竟,视觉效果比听觉效果更直观。陶溪心里不禁对周晓语腹诽一番,昨天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恐婚的女人,今天就把男人带回家,吻得这么激烈,接下来肯定要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光是这么一想,陶溪连耳朵都烧起来了。她甩了甩脑子里的坏思想,不禁又羡慕起周晓语了。自己比她还大两个月呢,人家都脱单了,自己还是孤零零一个人。现在不仅仅是孤零零了,还是无家可归的流□□了。陶溪越想,心里就越酸,最后眸底的酸意泛滥,眼泪又掉了下来。周晓语这里今晚铁定不能回了,只能找个快捷酒店先住下。她上网找了一家附近相对便宜安全的连锁酒店,然后拉着环保袋,灰溜溜地走了。她跟着导航慢慢地走着,因为肩上的超大环保袋,惹得路上的行人注目。她也知道自己此刻的狼狈,但也无奈,眼睛又红了。陶溪走着走着,却发现酒店离她以前住的地方很近。鬼使神差地,她走了进去。这是一片自建房的住宅区,陶仁贵跟叶莉姿当年结婚,是陶老爷子出钱给他们建了一栋三层半的小楼房。他们是自由恋爱,刚结婚的时候还如胶似漆,但随着陶溪的出生、生活压力接踵而来,两人的感情逐渐被琐事跟压力压垮,最后走向离婚。离婚的时候,这栋小楼房就卖了,钱两人各分一半,然后各分东西。虽然多年未回,但这里变化不大,陶溪凭着记忆,还是把原来的家找到了。借着昏黄的路灯,陶溪看到小院子里面野草丛生,铁质大门锈迹斑驳,整栋小楼一片黑暗,看来很久没人住了。走了长长的一段路,她也累了,靠着门口的石墩坐了下来,儿时的记忆逐渐回笼。有爸爸mama陪着她在院子里面追逐打闹的,有爸爸把她扛在肩上当长颈鹿的,有一家人围坐在烧烤炉面前烧烤的……明明当时很小,记忆又远,但陶溪却能清晰地记得。大概是太美好了,美好到她忘了之后,可能这辈子就不会再有了。眼泪无声地落下,犹如春雨一般,绵长不断。蓦然,她的眼前闪烁着黄色的小星星。对面房子小花园的灯突然亮了,紧接着就是沉稳的脚步声,陶溪寻声望去,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男人。“啪嗒啪嗒啪嗒……”男人一步一步地朝她走去,她愣愣地不知该作还反应。直至男人走到她跟前蹲下,抬手拭了拭她的眼泪,她才回过神来,一脸惊愕地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对……对门……”男人又抹了抹她脸上的泪痕,然后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我的小哭包,怎么还是跟以前那么爱哭呢?”这句话跟那天他在警局说的那句“怎么爱哭的毛病就没改过”重叠,陶溪仔细打量着他,他深邃的双眸、高挺的鼻子,不厚不薄的双唇。脑海像是被什么击中一样,她不可置信地张开嘴巴,却一时说不出话来。男人原本搭在她头顶的手不知何时移到了她的脸颊上,他轻轻地抚摸着,浅笑道:“小溪溪,我是璟畅,你怎么就没认出我来呢?”说完,他把手中拿着的相册递到她面前,打开。一个小男孩跟一个小女孩的合照,一张又一张地跃在她眼前,头顶传来他低沉的声音,“两次见面你都没认出我来,我还打算明天拿着相册去跟你相认了。”☆、第9章陶溪小时候最喜欢对门的璟畅小哥哥了。别人都说畅哥哥很酷,可她一点都不觉得,明明他很温柔。他有好吃的都会给她留着,会带她去附近的小公园玩滑梯。附近的小胖喜欢欺负她,扯她小辫子捏她脸,最后还是畅哥哥把他揍了一顿。从那以后,他就再也不敢欺负她了。陶溪以为自己会跟畅哥哥永远在一起,可她八岁那年,璟叔叔赚了大钱,要搬去豪华的大别墅,她跟畅哥哥要分开了。她记得畅哥哥离开那天,她抱着他不让他走,最后还是自己的mama强硬把她抱回屋里。她趴在阳台上,看着远去的轿车,哭得不能自已。忽然,车子停了下来,畅哥哥从车子里面出来,跑到她家门口,朝她大喊:“小溪,你要好好读书,我会回来找你的。”“真……真……的吗?”她抽泣着,话都说不完整了。“一定会,谁撒谎谁是小狗。”畅哥哥向她伸出了小尾指。陶溪颤着把手伸了出去,跟他凌空勾了勾。畅哥哥最终还是离开了,陶溪一心一意盼着他回来找自己。可直至父母离婚,房子出售,她被父母抛弃扔给外婆,他还是没有回来找她。她想,大概是他们的手指没有勾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