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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的功夫,磨盘山上官兵与土匪已打了起来。且官兵显见吃亏。周虎与孙将军本以为,自家火器占了上风,夺下此山必是容易。不想土匪手中亦有火器。虽不多,却得山势之利或守或偷袭,每每得手。本是不高的一座山,久攻不下,孙将军渐渐着急。周虎劝道:“方雄也是武将出身,他手底下藏的人马必不是寻常土匪,而是正经官兵。”孙将军思忖片刻,打发了人回成都求增辎重粮草,预备在此处常驻围山。蜀王得报,颇为焦急。思虑再三,另派一将领大军前去,命速战速决、不可走了一个土匪。司徒岑本来不知道此事,正在家中翘班犯懒。世子特特打发了个要紧的幕僚过来告诉他,还问三殿下如何作想。司徒岑随口说:“何苦来,杀鸡用牛刀。”偏这会子贾琮来了。司徒岑昨日刚把他母亲给的两个借种的女人送走,裘氏打发人告诉陈瑞锦;贾琮遂掐着点来讨人情。他既来了,司徒岑自然随口拿此事问他。贾琮听罢思忖良久,看着那幕僚:“你是世子贴心的人不是?”幕僚含笑道:“算得上。”贾琮道:“你回去告诉世子,这回打磨盘山八成达不成所愿,让他赶紧另派人上福平县去灭了田县令、抄他的家。”司徒岑不由得坐正了:“怎么回事?”贾琮苦笑道:“孙将军所言很是。敌营险隘、易守难攻、且多有储粮,围了山一寸寸的慢剿本为上策。两路人马往上凑,说不得反会被土匪捞到空隙,不跑掉喽啰也得跑掉主犯。如今满天下的土匪,不知多少人家养着官匪,王爷要喽啰何用?他要的不就是方雄藏起来的那些财产?而福平的田大人本也是土匪出身,干那一行的最擅逃跑。随便能拿得出五十万银票的主儿,家当绝对不止这么点子。世子快些把他抄了,能得多少好处算多少,安慰安慰王爷谋财落空之心。”司徒岑道:“周虎武艺高强且认得道路,可否让他暗上贼营先捉了那女匪首?”贾琮眼神一亮:“也是个法子!只是如今土匪窝里必然戒备森严。倘若不成,保周护卫性命要紧。且那个女土匪头子九成不知道东西藏在哪里。”司徒岑奇道:“她不知道?”贾琮翻翻眼皮子:“不然她兄弟凭什么还活着?”司徒岑“哦”了一声,侧头瞟着他:“你那个道友……”贾琮随口道:“早几年就走了。不过……”他微微皱眉,半晌才说,“他气数有些古怪,当是被人逼迫而走的。”司徒岑与幕僚互视一眼:“他不是方家的人么?”贾琮苦笑道:“没见过内斗的乌眼鸡么?”司徒岑哼道:“落到那份上还有闲心内斗。”贾琮道:“没有那笔钱财则必树倒猢狲散;有个诱人之物,少不得内斗。”乃摇头,“方家,从方雄开始,一路实力演绎自作孽不可活。”幕僚听他说的笃定,遂起身告辞、回世子府去了。耳听小厮引着那人走远了,贾琮瞧着司徒岑道:“装没志气装会子就算了,别装过了头。”司徒岑翘起腿来:“我说我是真没志气你信么?”“不信。”司徒岑叹道:“我说想再玩个把月是真心的。才刚成亲呢!”乃抱怨道,“这会子本该在度蜜月才是。”“横竖世子今儿这意思极明白了。他乐得你出来参合军国大事。”贾琮伸了个懒腰,“对了,我媳妇想跟你媳妇要个人,就是那个胆子很大的小丫头,叫叮当的。”司徒岑想了想:“铃铛吧。”“哦,铃铛。丫鬟的名字都差不多嘛。”司徒岑微微皱眉:“我媳妇挺喜欢那丫头的。你媳妇怎么出来都不带个人?”“嫌麻烦,我们出门只带保镖的。”贾琮道,“你只帮忙带个话,借来使使,舍不得就算了。你们蜀国的丫鬟个个低眉顺眼、说话细声细气,瞧着就没精神。我们要走时还她?”司徒岑笑道:“一个丫鬟罢了,你们带着路上使吧,还什么。”他想了想,“我还是问问她去。”“嗯嗯。”贾琮挥手,“快去快去!”司徒岑遂到后头见他媳妇去。裘氏闻听便是一愣:“贾先生特特来替三奶奶跟我要铃铛?”司徒岑道:“他们台湾府的丫鬟个个爽利胆大得了不得,一个抵我们三个使。大约是一时半刻在成都寻不着合意又可信的。贾琮说走时还你。”裘氏想了想:“一个小丫头子,哪有让人家还的。再说,贾三奶奶非但帮了我们俩如此大忙,还救了我性命。漫说要我一个奴才,一百个也没什么好说的。”立时吩咐身边一个贴身大丫鬟告诉铃铛、收拾东西这就跟贾先生走。又命寻铃铛的身契一并交出去。一时铃铛过来给裘氏磕头,眼泪汪汪的。裘氏命赏她十两银子,叮嘱道:“贾三奶奶最能干不过,她在台湾府使唤的人一个抵三个呢。这会子瞧上你了,可知你是个伶俐的。你只好生服侍,做事聪明些不可蝎蝎螫螫的。”铃铛垂头应了。裘氏思忖会子又说,“贾先生本有来历,你跟着他们家奶奶说不得还能有点子出息。只是万万不可起攀附主子的念头。”铃铛忙说:“奴才万万不敢!”裘氏道:“我知道,不过白嘱咐你罢了。我瞧着你与你jiejie并不是一路人,不然我也不敢使你、也不敢送你给贾三奶奶。”乃挥手打发她去了。铃铛本是跟着裘氏陪嫁过来的,并没有多少随身物件。贾琮与司徒岑正商量整顿吏治的事呢,没空立时带她回去,遂借了司徒岑家的马车送她回贾氏马行、交予陈瑞锦。陈瑞锦颇喜欢这小丫头,乃问她“姓什么”,“铃铛是你的本名么?”铃铛道:“我本姓沈,铃铛这名字是裘府太太取的。”“哦,那你家里的名字叫什么?”铃铛垂头道:“叫之默。”陈瑞锦一怔:“叫什么?”铃铛眼圈子已红了:“奴才在家里叫之默。奴才年幼时爱说话,家父嫌奴才呱噪,惟愿奴才安静些才好,故此取了这个么名儿。”陈瑞锦望着她道:“这可不是寻常奴才取得出来的名字。你原本是什么来历?”铃铛立时掉下泪来,头垂得更低了。陈瑞锦遂命她起来,坐下好生说话。原来这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