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搂到了荣王一派的阵营,以明诚的本事,怎也不会让孟希来那个废物倒向东宫内阁。事不宜迟,泰平帝有了主意以后就火速急诏赵秉安与孟希来,意欲借着秋狩这个东风促成这门婚事。不过,邵柏博早在设计之初就留下了后手,孟希来只是拿着二叔祖的信件与北疆两大武系打个招呼,没想到会搅合到朝争风云中,等他醒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被内阁扣下了。如先前所料,沈炳文十分重视孟希来手中的资源,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差点把孟希来说动了,也幸好孟希来是真的对其中关窍一无所知,否则早就被吃干抹净了。孟家与师、郭二人的交易不足为外人道也,孟希来在孟薛涛看来也不算是自家人,因为这个侄孙实在是缺乏政治头脑,邵柏博垂涎孟老太爷完整的、庞大的政治资源,所以他必须竭力促成外甥与孟家的联姻,为此,他不惜求助孟璋。而赵秉安明知邵柏博动作重重,但因为一切都在往对他有利的方向进行而佯装不知,套是他下的,至于孟家又与邵柏博私底下达成了什么协议,这都不重要,只要猎物最终咬饵,让赵家有所收成便好。文不掌兵,内阁再怎么上蹿下跳,明面上沈炳文都不能对三大军团的偏向置喙一句,几位老大人此时唯一能拿得出手的砝码就是咬死荣王不松口,给皇帝压力就是给孟家压力,中宫再怎么变也还是没有主见的妇道人家,往绝境里逼,不愁其不让步。内阁的攻势一个时辰比一个时辰凶猛,龙帐外磕晕了数位御史,外面还有着前赴后继的接替人选,沈炳文就是明摆着要挟,把黑云、辽河两系武勋划分给太子,否则他就与荣王死磕到底。第268章真心假意“卑鄙无耻!”“卑鄙,是玩弄政治的基础资质,不过,显然你连入门的资格都不具备。”孟希来在内阁饱受磋磨,一腔怒意正浓,怎受得了邵柏博如此撩拨,当即扑上去,想掐死这个妖孽。可惜,对手早有预料。营帐里,孟希来撞散了案几奏犊,颓丧的趴在织毯上,他不懂,为什么祖父要越过他把家族势力托付给邵柏博这个外人,孟家仰人鼻息、看人脸色的日子还没过够吗,为什么无视太子这个捷径,转而要站队荣王那个异数。还有长姐,一开口就要用孟家的嫡长女作幌子,她就不想想两家有约在先,现如今赵家子刚刚诞生就急巴巴的贴上去,这是多么的自降身价。赵秉安精于算计,梦园中太爷曾将一份人脉予作了聘礼,可现在自己又有求于他,只怕自己手上为数不多的世家底蕴又要再度缩水。这桩联姻孟家亏大了!邵柏博掸了惮衣袖上的褶皱,一派云淡风轻。孟希来不过中人之资,想靠他复兴孟氏那是痴人说梦,老头子不想怀璧其罪的惨剧降临在孟家,故而对这个后代严防死守,甭说指点,不坑他就是好的了。“明人不说暗话,我对赵明诚私自与孟家达成的盟约并不赞同,皇子年幼,圣上正当壮年,以我二人的实力不必要带上如你一般的拖累。夺嫡之争,凶险异常,孟皇后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这桩婚约如非圣意难违,我绝不会让它落实。”“你——,你别忘了,现如今在内阁看来,我手里有十万雄兵。”“鱼目混珠的小把戏而已,北疆忌惮的是你身后的孟薛涛,一旦这层真相戳破,你就如这堆破烂一样,毫无用处。”“你说这些不仅仅是为了折辱我吧。”“当然,孟家可以再晋朝堂,我也可以为孟氏一族保驾护航,就算看在我外甥的面上,孟家下一代也不能只做个摆设。”孟希来不屑的呵了一声,他支起半边身子嘲讽的看着昔日温润多礼的邵八,恨不得生啖其rou。“你就是个无赖小人,我宁愿把孟家拱手让给赵明诚,也不愿与你为伍!”等着孟希来失魂落魄的走出老远,营帐屏风后的人才笑嘻嘻的踱步出来。“你这是在把孟家往赵秉安怀里赶啊,不是说要榨干孟希来的利用价值吗?”“骨rou血脉不是说不在意就真的不在意了,那个人有多么的不择手段你我最是清楚,我怕以他对赵秉安的好奇程度,早晚会寻过去。”“所以要把孟家牢牢绑在赵秉安的身上,以这桩联姻做你那宝贝外甥的护身符?”“陆远渊,让你来不是让你剖析我的用意,沈栗最近在京中活动频繁,挖墙脚可都快挖到我麾下来了。”“呵呵,说的太原世家跟你的囊中物似的。那孩子实诚的很,开出的价钱公道自然就有不少人心生摇曳嘛。”“不能再让他这么捣乱了,明日行猎,得把他安排在队伍中。”陆祭酒眼皮一抖,耐人寻味的睨了老友一眼,“沈家虽然不如往昔,但也不是能轻易撼动的,再说,有赵怀珏赵秉安叔侄在前头顶着,你何苦来趟这趟浑水。”“不一样的,沈家挟恩求报,赵氏叔侄没有主动权,两方对峙只能被动挨打,而由我下手,便是纯粹的政治博弈,沈炳文与我在吏部早晚会成水火之势,现如今这些只是铺垫而已。”邵柏博启用陆远渊这枚国子监的暗棋,便是为自己私下势力侵蚀朝堂做准备,今时不同往日,他也不该再躲下去了。“子谦,你在被赵秉安牵着鼻子走,那个孩子,终究姓赵不姓邵。”陆远渊这次一见面就发现了,邵柏博整个人都不对劲,以前是他站在岸边看着赵秉安在池子里与那些权鳄斡旋,而现在,他却把自己搅入局中,反而把赵秉安摘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这还是那个机诡狡诈,凉薄无情的邵八子吗……“你知道,我只有这一个meimei,她好,我才能好。”“赵秉安的心肝是冷的,没有把一辈子赔上的决心就不该招惹他,那个傻丫头已经陷进去了,我不帮她,还有谁能帮她。”人有七情六欲,总能滋生出一股软肋,而邵柏博的软肋恰被赵秉安握于掌中,所以他天生就处于弱势。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如沈炳文对待赵怀珏,就算千方百计的为难又怎样,对方反手轻轻一刀就能插在自己心坎上。被钟爱的,总是有恃无恐。“沉都那边都已经打点好了,榕月会被徐家仆役好好照顾。”“其实以蛛卫的实力,要从皇陵偷一个人并不难。”帐门口的身影霎时间僵直,过了好一会儿,陆远渊才听到一句含糊不清的低吟。“不必了,我们都已各自安好,咫尺天涯,无甚分别。”沈炳文从不以势压人,可若他真的动用首辅的号召力,那举朝上下数不清的人可以为他慷慨赴死。龙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