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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也来县城了,你看见她了吗?”“……是,是吗?”杨强刚装傻。“是啊,你没看到?”县城不大,商铺林立的就这几条街道,容川不信他没看到。然而杨强刚一口咬定自己一直老老实实待在书店补充知识学习新思想,大有一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意思。容川眯起眼睛看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你紧张啥?”“我,我,没紧张……”“我问你,你真没看到沈雨晴?”这一次,容川收起笑脸。杨强刚不敢怠慢,从小他就最怕容川。但也不敢如实相告,因为那样容川会更生气,只得编谎话,敷衍道:“我真没看到啊,你看到了?她在哪儿?”觉得他也不像说假话,容川缓缓舒一口气,心说没看到就好,万一看到了,不知这愣小子又办出什么出格事。大概是离家千万里,亲人又不在身边,对于爱情,对于异性,很多知青都显出几乎病态的渴求。之前兵团也出现过因为搞对象引发的打架斗殴以及更过分的一些刑事案件,都是血的教训,容川很怕杨强刚犯傻。心里多少有些不放心,他就苦口婆心地说了句:“刚子,还是那句话,天下何处无芳草,雨晴是好,但感情的事不能强迫,咱们是男人,力气得用在正道上,儿女情长啥的过几年再考虑也合适。”其实容川也不太会劝人,毕竟文化程度摆在那里,故意装老成,那话说得驴唇不对马嘴,杨强刚听了胃里直泛酸水。“……其实咱们队里也有许多不错的姑娘,干脆从内部找一个得了,你说呢?”杨强刚点头,十二分同意,“嗯,川子,你说得对。”容川欣慰,“那有看上的没?”“有啊。”“谁啊,快点告诉我!”总归是稚气未脱的少年,一提起爱情啊,搞对象啊,还是特别来精神。杨强刚看着满眼好奇的容川,忽而一乐,笑说:“我觉得王阿娇还不错,你俩关系挺好,帮我说说去呗。”闻言,容川脸色大变,嘴巴张的老大半天一句话说不出来。杨强刚扑哧一笑,大手推他脑门一下,嗤笑道:“瞧你那傻样!我哪能跟哥们抢女人,那个王娇你就自个儿好好留着吧,我不要。”摸摸瘪瘪的肚子,催促:“走吧,都快饿死我了。”而某人是快尴尬死了。饭馆里大家已经围桌坐好,男生一桌,女生一桌,嘻嘻哈哈的已经聊开了。见容川他们进屋,张小可和红霞就嚷嚷着赶紧点菜,那时,下馆子算极奢侈的事,大部分人结婚都是在家里办,今天虽是新年,但来吃饭的客人并不多,除了他们几个知青,其余座位空空荡荡。窗边,几个本地小孩趴在玻璃上好奇地看着他们。当服务员把两盘锅包rou端上桌后,几个小孩同时流下哈喇子。吃几口菜,容川才想起看看王娇坐在哪儿,一抬头,王娇也正好望过来,原来他俩属于面对面,中间隔了两张饭桌,两颗脑袋,其中一颗是董力生,一颗是高敏英。见容川对自己笑一下,董力生纳闷,夹一块牛rou放进他盘子,说:“川子,吃啊,傻笑啥呢?”一旁的杨强刚笑,仿佛知道他为啥笑。容川尴尬,低头吃几口菜,再抬起头时见王娇正与李永玲聊天。正午的阳光映着她侧脸,好看极了。几个人一共点了两盘锅包rou,一锅小鸡炖蘑菇,一盘酸菜粉丝,一盘酸辣土豆丝和一盘猪rou炖粉条。男生们馋酒,又要了两瓶本地出的玉米酒来喝,女生中红霞与高敏英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豪爽之人,拿着杯子也各倒了满满一杯。“这酒辣吗?”之前,王娇喝过最烈的酒也就北京二锅头。高敏英把杯子往她面前一推,笑道:“尝尝不就知道了。”李永玲眨眨眼,笑道:“阿娇,这酒可好喝了,甜辣甜辣的。”“真的吗?”王娇被说动了心,低头闻一闻,还挺香,隐隐有股淡淡的玉米味。之前粮食做的酒里,听说高粱酒最烈,不知这玉米做成的酒咋样。王娇信了李永玲的话,拿起筷子沾了一点,舌尖舔舔,咂么咂么滋味,好像还行,不是特别辣,于是脑门一热,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咳!咳!”这酒辣的要死,王娇一口闷下去,嗓子火烧火燎,简直要死。高敏英和李永玲笑的不行,这个傻丫头还真敢喝啊,赶紧一人负责拍背,一人负责倒水。张小可指着她俩“批评”道:“过分了啊,阿娇虽然傻,但是你们也不能这样欺负她。”谁,谁傻啊?王娇想辩驳,但是嗓子好像烧干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抬手擦眼泪时,余光正看到对面的容川端着酒杯浅笑吟吟地望着自己,目光里有点心疼,又有点无奈,“咳咳”王娇还在咳,妈呀,会不会把肺咳出来,容川终于忍不了了,指着她说,“赶紧吃两口菜压一压。”你个傻姑娘。回城时已是下午四点。东北天黑的早,又是冬天,眼看夕阳渐浓,温度开始降低,王娇把毛线围巾从书包里拿出来绕在脖子上。围巾是原主包裹里有的,深蓝色,崭新崭新。容川看了她和围巾一眼,没说什么。等了十几分钟,汽车终于来了,大家纷纷上车,车上人不多,看见位子,玩了一天的年轻人们也懒得谦让,一屁股坐上去,先缓解自己发胀的双腿。王娇最后一个上的车,前面已经没有空位子,她就走到最后一排靠窗户坐下,刚把书包摆在膝盖上,就看看容川走了过来。正纳闷,容川一屁股坐在了她身旁。“怎么坐过来了?”他不是有位子吗?容川也把书包取下来抱在怀里,随口一答:“那边漏风,车开起来太冷。”“噢。”王娇哪里知道是真是假,听他这样讲,也就没再说什么。汽车驶离县城往郊区的方向开去。太阳在白桦林里一点一点下坠,王娇一直看着窗外,她能感到自己左手旁还有一只温热的大手。随着汽车颠簸,两人的手偶尔会碰到一起,但是没人刻意躲开,只当敏感度低,却在心里享受这片刻的亲近。“阿娇。”“嗯?”王娇看着容川。他笑,嘴里还有酒气,“你的围巾是自己织的吗?”原来是这事,王娇也不知刚才自己为何突然紧张一下。“不是我自己织的。”摸摸毛茸茸的围巾,“是我的一个好朋友,叫许瑞芳,她现在在云南插队。”“云南?”容川很惊讶,“女孩子吗?”“当然啊,你见过哪个男生叫‘芳’的?”这个反问真是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容川笑嘻嘻地说:“梅兰芳,周信芳,都叫芳。他们可是货真价实的男人。”王娇脸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