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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住用棍子打人的冲动,问妇女:“你是谁?找我做什么?”“我?我是沈路伟的mama!”王娇看着面前趾高气昂的妇女,庆幸自己没与沈路伟一直交往下去。这样的婆婆,会杀人吧?她也终于明白沈路伟为何比一般男生懦弱。据说父母越强势,孩子越懦弱。王娇强压怒火,尽量给面子地说:“原来是沈阿姨,找我有事吗?”“呵!瞧你无辜的样子,难怪把我儿子骗的团团转。”“骗?”王娇冷笑,“我骗他什么了?”沈妈叉腰,对周围邻居说:“你们评评理呀,她骗我儿子感情。借谈恋爱的名义,让我儿子给她衣服,买吃的,还带她去逛公园,逛商场。然后,把我儿子油水榨干了,又提出分手。你们说说看,世上哪有这么狼心狗肺的人?就是狐狸精也不能这么干那!”“哎呀,这么做可不对。”听完这番话,周围邻居开始窃窃私语,指着王娇,表情轻蔑。“没爹妈的孩子就是不能要,没规矩的!”“哎呦呦,太坏了!”沈妈洋洋得意。王娇用棍子指指她脸,“你等着!”然后快速跑回楼上,不一会又跑下来,手里抱着一摞纸盒子,往地上一扔:“还给你!这些都是你儿子的。是,他给我买过衣服。一件开司米毛衣,一件上海服装二厂出的花衬衫。还有一条蓝色针织围巾。今天,我一件不落的还给你。”家属中,一位妇女赶紧跑过来把东西收走,盒子打开看一眼,然后对沈妈点点头。其实王娇不想撕破脸皮。或者,不是以这样的方式撕破。因为太恶心了。但是,她不允许别人这么欺负自己。对方一个人也好,十个人,一百个人也好,她不怕!她要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沈阿姨,既然您把话说到这份上,这个亏我不能一个人吃。跟您儿子好了几个月,您知道我给他买过什么吗?在大商场,我买了一件马海毛的圆领黑毛衣给他,价格25元,相当于我一个月工资。我还给他买过一条卡其布裤,香港来的,一条30元。还有,帽子,围巾,手套。”“你胡说!”沈妈强装镇定。王娇冷冷地回击:“不信吗?要不要我把发票拿给你看。”指指那些围观邻居,“张婶,李阿婆,许阿婆,张伯伯,你们一个也不许走。我这就上楼去拿,让你们看看到底是谁占了便宜!谁花钱多!谁欺负了谁!”沈妈一看王娇玩真的,一下子慌乱了。身旁一个小眼睛的胖女人突然指着王娇背影高喊一声:“打死她!”然后,那些妇女一起冲过来把王娇围在中间。有人抓她衣服,有人扯她头发。王娇拼死挣扎,手里的棍子被人踢走,篮子里的垃圾倒在她头上。没有棍子,王娇还有指甲,抓伤了一个又一个。她觉得自己已经彻底变成了疯婆娘。见人抓人,见神抓神。脸上好疼。哎,哪里还有脸呢......混乱中,不知是谁一脚狠狠踹在王娇肚子上。她跌倒在地,那群妇女疯了一样扑过来。王娇忽然想到了容川。她放弃了挣扎。死了算了!然后去找他。似乎是一瞬间,罩在头上的黑暗忽然消失,阳光重新映在她脸上,她睁开微疼的眼,看见了湛蓝的天空,灰色的楼群,还有一抹高大的像雕塑一样的背影。周围响起一声又一声的惨叫。邻居们高声惊呼:“妈呀,杀人啦!”似乎有多人跌倒在地,一阵一阵的哀嚎,以及拳头狠狠揍在皮rou上的声音。然后,那抹高大的身影用极冷极凶狠的声音警告道:“滚!都他妈滚!别让老子再看见你们!如果再来这一次,老子捅断你们肠子!”再然后,世界安静了。王娇双手撑地,勉强坐起来。身上,脸上,嘴上,每一处都是火辣辣的痛。她看到那抹影子慢慢向自己走来。他蹲下来,想看又不敢看她。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深切的悲伤和愤怒。他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猩红色,像一头愤怒的狼。“阿娇……”王娇眼睛模糊了,心底的委屈能把全世界吞没。“北平……”北平,你怎么才来啊……第116章王娇住的小屋有20几平米。一条花布帘子隔开厨房和卧室。没有厕所,一个瓷痰盂解决所有问题。屋子朝西,阳光现在照不进来。王娇坐在床沿边,头垂的很低。衣服撕破了,头发扯乱了,烂菜叶子和碎掉的鸡蛋皮黏在身上。脑袋似乎也坏掉了。安安静静坐在那里。十几分钟过去了,不说话,不哭也不闹。傻了一样。北平难以形容此刻的心情。有痛,有恨,有心疼,有愤怒。更不敢想象如果他没来,或者晚来一步的后果。“阿娇,刚才那些人是谁。”他蹲下来,望着她,声音放得很轻。王娇慢慢抬起头,空洞的眼神里慢慢涌起一层委屈和难为情。为什么要让他看见我这样?为什么,单单是他?还不如死了,也不想让他看见刚才那一幕。太耻辱了!如同万箭穿心。王娇用手捂住脸,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袭来,化成眼泪,悄无声息地流下来。这里,不单有被人误解的难过,还有,长久以来压在心底的那份孤独。北平,对不起。我把生活弄得一团糟。她一句话没说,他却都懂了。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其实,还想再用力一点,可怕弄伤了她。现在,她就像一只瓷娃娃,满身裂痕。他心疼的要死,那些伤口如同割在他身上一样。甚至,更疼!“阿娇,我送你去医院吧。先把伤口处理一下。”“不去。”现在她根本不想出门。“那我把医生叫来家里?”“不。”此刻,她不想见人,不想出门,什么也不想见。“你饿吗?”他有点苦恼,不知道怎么帮她才好。“不饿。”她声音小小的。然后轻轻咬住嘴唇。有点难以启齿的是……其实,她想这么一直被他抱在怀里。“总要先把脏衣服换下来,嗯?”他像哄孩子一样,声音又柔又轻。“这样,我先去烧一桶水,你先洗个澡,然后睡一觉,好吗?”他们许久没见面了,但这一刻,却像从未分开过。时光可以带走许多东西,也可以改变很多事物,但初心不在其中。哭过之后,王娇心情好多了。北平烧了一大捅开水,调好水温,把帘子放下来。王娇站在厨房中刚解开一颗纽扣,他掀开帘子脑袋探进来,对惊慌的她笑道:“有需要就说一声。”放下帘子,悠悠点起一根烟。帘子算半透明,隔不住什么。他看着她朦胧的影子慢慢脱掉衣服,然后娇小的身子埋进热气腾腾的木桶中。他吸口烟,忍不住开起玩笑,“王阿娇,你胖了。”木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