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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几秒,看林愫年轻大学生样子,点了点头。虽是盛夏,雅丹夜晚温度不过十度左右,宋书明自己只穿了卫衣和短袖,却把带来的衬衫一层层都裹在了林愫身上。临下车前,他又掏了五百块钱买来司机身上那件破外套,罩在林愫身上:“脏是脏了点,事发紧急,姑且忍一忍吧。”林愫咬牙不语,从麻布小袋之中掏出黄符纸和桃木剑,又折了一只纸鹤。她术法不精,着实比不上老林,连折几只纸鹤都没能飞得起来。宋书明见她着急,按住她安抚道:“不如先走走看看。”夜色之中,两人绕过景区入口进入雅丹。他们二人户外经验不足,实在不敢在黑暗的雅丹群中四处乱撞,只敢沿着主路在雅丹群中行走。如果迷路一个不慎走进了罗布泊,估计就要九死一生了。两人迎着烈风,走了一个多小时,才看到下午停车的第一站,柱状雅丹孔雀。夜幕之中,“孔雀”已不像白天那样像了,看上去更像是一柄利剑。宋书明皱着眉头看了两眼,在地上坐下,掏出一瓶水来递给林愫:“歇一会儿。”林愫接过水瓶,咕咚咕咚连喝几口才停下。她耳力极佳,刚刚盖上盖子,就意识到了不对。“是回声吗?”宋书明也听到了,站起身来问。不,不像是回声。倒像是谁就站在对面,学着他们一举一动。宋书明倏然拽着林愫后退两步,空无一人的对面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间或掺杂了两声嗤笑。“谁在那里?”宋书明沉声问。分明没有人作答。林愫捏紧桃木剑,手腕轻摇,引魂铃叮咚作响,更显得四周风声可怖。沙沙的声音像是轻了一些,又越来越远,渐渐渐渐消失在风声之中。远方却传来一阵低沉的乐声,像是谁在风中呜咽一般,哀婉伤绝,断断续续。宋书明面前突然间出现一个黑色的人影,娇小瘦弱,缓步向他走来,每走一步都像踏在水波之上,淅淅沥沥仿若溅起一地的水光。宋书明心如刀割,她越靠近,他越肯定。她面上像是罩了一层薄纱一般朦胧不清,可她走路的样子,她娇笑的样子,她左顾右盼神采飞扬的样子,分明历历在目清清楚楚。他已经知道那谁,他也已经知道这不可能,可是不,他不愿意停止。他想要她靠近。“书晴。”宋书明痛苦地低喃。宋书明向书晴伸出了手,他的手黑瘦修长,她手背白皙细嫩,眼看就要碰上。就在此时,他掌心一阵剧痛,他低头一看,左手掌心正被桃木剑尖狠狠抵住,已沁出几丝鲜红。他愣一愣神,抬头一看,面前哪里有一丝书晴的痕迹,只有林愫满脸担忧看着他,说:“白骨梨埙。”林愫毫不耽搁,从麻布小袋中掏出一把桃木小棒槌,给宋书明系在腰间,手上动作不停,口中解释道:“埙为古乐,甘陕豫一带都很常见。你现在去西安爬城墙,还能见到小商贩在城墙根底下摆摊卖埙,非常难吹响。十个人里面,有一个能吹出声音来,就很不错了。”“一般市面上见到的埙,都是陶制,也有罕见的竹制。”“但甘肃玉门,盛产骨埙。”“白骨梨埙,便是骨制。只是..既不是猪骨,也不是牛骨。”“是人骨。”人骨所制,阴气致幻,这法器如此狠厉阴毒,林愫也有些忌惮,一把拽住宋书明道:“对方法力高深,法器又很厉害,我手里只有引魂铃,和啥用都不顶的你。不论对方是何来头,今晚恐非你我能敌。”宋书明尚未还神,仍有些恍惚,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打不过,咱们还是先撤。留好记号,守在雅丹外面,等天一亮,再进来找詹台。”林愫点头,两人相互搀扶便往主路上走。哪知刚走出两步,远处突然一味明火腾空跃起,在夜色中极为耀眼,映衬得周围雅丹亮堂一片。那明火闪烁,似是有人在勉力维持一般。忽明忽暗之间,林愫眼尖,远远看见,火光之下,分明是一个瘦弱的人形。灰色短袖,黄色的帽子。“詹台!”林愫大喊。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感谢大家的地雷票和营养液!这三天努力攒攒稿子,之后加更大肥章。第70章陆诒林愫再也忍耐不得,握紧桃木剑便要冲去,被宋书明攥住手腕问:“不是幻象?确定吗?”也对,刚刚才见识过白骨梨埙,保不齐此时又出什么幺蛾子。她定一定神,从随身的麻布小袋中,接连抽出几张黄纸符,指尖轻轻一捻,蓝光幽幽窜出,将黄纸符燃烧成灰。林愫举起手腕,指尖符灰抚过眼帘,腕上引魂铃上贴在眉间,半响不语。眼见远处火光越来越暗淡,宋书明心急如焚,忍不住开口催促。林愫:“不是幻像。”詹台瘫倒在地,想必是下午就已经遇险。他独自一人,不知经过多少次顽强抵抗,才能坚持到现在。方才詹台努力施法,化出明火,此时必是在期待他们前来营救。宋书明和林愫不能也不愿再观望,两人对视一眼,疾步朝忽明忽暗的火光跑去,心中不断祈祷詹台能再撑一阵。明火越来越近,詹台身形更显清楚。他倒地之处,恰在几座形状各异的雅丹中间。四五座柱状高大雅丹,把他围在中间,遮蔽得很是隐秘。如果不是刚才詹台放出明火,旁人很难发觉。宋书明步伐快,率先赶到。他此时已无怀疑,几步跑到詹台身前,俯下身来扶起他。詹台全身虚软无力,软绵绵像是rou泥一般瘫在地上。宋书明握住他手臂,想将他手臂绕过自己脖子,试了几次却不成功。宋书明低头一看,这才发觉,詹台双手被一条黄色麻绳捆绑起来,严严实实,手腕上勒出一条条红印。宋书明吓一跳,弯下腰去解那绳子。这个姿势,他耳朵恰好贴在在詹台嘴边,便觉詹台口中像有气流一阵阵吹出。宋书明隐约觉得不对,好像自己忽略了什么,停下动作,转过脸来紧紧盯着詹台。詹台脱力靠在他身上,眼睛半睁半眯,嘴唇一张一合,像在重复同一个字。电光火石之间,宋书明骤然明白。詹台不是在吹气,他是在努力说话!他双手被缚,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刚刚又怎么可能捏诀放出明火吸引他们注意?放明火的,压根就不是詹台!而这里,从头到尾就是一个设置好的陷阱!詹台嘴里说的那个字,分明就是:“跑!”林愫恰在此时赶到,将将迈步要进这雅丹圈之